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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不来例假的吗？”

“他妈不来例假怎么生下他。”

“他是大清王朝来的封建人吧？”

“……”

我走到沈沥言身边，对着沈沥言说道：“王耀宗，做个正常人吧，不要像一个小丑一样哗众取宠。”

说完，我拉起沈沥言的手就离开人群。

沈沥言把球踢向好兄弟，毫不犹豫地跟我走。

在楼梯拐角处，我想松开沈沥言的手。

沈沥言一把紧紧抓紧我的手，不放。

从手心传来温暖的温度，我又莫名地开始脸红。

“怎么？就拉这么一下下就想放开哥的手了？”沈沥言语气缱卷。

这件事和高二夏天的那件事重合，当时也是沈沥言站出来安慰不知所措的我。

想到这里，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地看着沈沥言：“谢谢你，沈沥言。”

我无比郑重地来念着沈沥言的名字。

沈沥言莞尔一笑，他逆着光站在楼梯拐角处，好看的眉眼笼罩在淡淡的阴影里，少年身后都是光。

“我们两谁跟谁？不用谢，小老弟。”

他低垂的眼睫和瞳孔黑的纯粹，流金跳跃进少年的眼里，如点点萤火。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

沈沥言双手扶助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苏以贞，来例假并不羞耻，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女孩都会来的，就想我们男孩子会梦遗一样。”

说到后面，沈沥言的声音逐渐变小，脸越来越红，就像是清蒸螃蟹：“总之，你不要因为王耀宗做的这件事变得自卑。”

我噗呲一声笑出声，沈沥言很担心我的心理状况啊，真的好细心。

我心里就像是吃了蜜枣般，甜滋滋的。

“我知道了，沈沥言。”我很喜欢叫他的名字，就好像弥补我没有沈沥言的十多年岁月。

“你还有多的卫生巾吗？”沈沥言红着耳朵，小声地问道。

我一愣，尴尬地说道：“没有了，唯一的一片都被王耀宗那坏家伙糟蹋了。”

“你去女厕所门口等着，我马上去帮你买来。”沈沥言松开我的手，转身消失在楼梯处。

“真是一个傻子。”

是年纪大了吗？现在动不动就会因为一点小事湿了眼角。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合上教材：“下课。”

“起立。”

“老师再见。”

“课外表收上同学们的作业交到办公室。”

语文老师留下这一句话就端着保温杯离开了教室。

高中的时候，我语文最好，一直都是语文课代表。

收齐作业后，我抱着厚厚一沓作业下楼，送去一楼的办公室。

作业摞得很高，我要十分小心地下楼，以防止自己摔倒。

白色鞋带挣开束缚，散在两边，我抱着作业左右为难。

小心地地移动到楼梯平台处，刚想把作业放在地上，蹲下来系鞋带。

一道身影闯入我的眼帘。

“好好抱着作业，哥给你系鞋带。”

第28章

从我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见沈沥言圆圆的后脑勺。

他认真地给我系了一个蝴蝶结，很是好看。

“想不到你的手还很巧。”我夸赞道。

沈沥言自然地接过我手上厚厚一沓的作业：“你以后等着我来帮你抱作业，你这么矮的个子很容易被砸到的。”

一时间我不是道该是感谢沈沥言，还是骂沈沥言。

但总归是要谢谢他的，我抿嘴一笑，两人并肩而行。

我侧头看着沈沥言，希望我们能一直走下去。

暮色晦暗，大片的湿雪绕着刚刚点亮的路灯懒洋洋地飞舞着。

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雪越下越大，雪花漫天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我站在教室门口，伸出手，雪花落在我的手心里，很快就融化成雪水。

我裹紧棉衣，吸了吸鼻子，突然手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握住。

“这么冷还把手放在外面，你是真的不怕长冻疮。”沈沥言抓起我的手，搓了搓，又放在嘴边哈了一口。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着。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深怕他又像小雪花一样消失在我的眼前。

前面没有沈沥言的日子好像只是我的幻想，那只是一场恐怖的噩梦。

“沈沥言。”

“我在。”沈沥言已经习惯了我没事时不时地喊他。

他牵着我的手放进他的荷包里，撑起白色透明的伞带我走进纷飞的大雪中。

倾斜的雨伞，落雪的肩头。

我们走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就这样一起走到未来去吧。

脚踩在雪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沈沥言侧头问我：“以贞，你的高考志愿是什么？”

寒冬的腊梅在大雪传来阵阵幽香，我停下来，看着沈沥言说道：“医生，这就是我的梦想。”

“去西南，去祖国最贫瘠的地方，去当医生，去拯救那边千千万万被病魔折磨的病人。”

沈沥言很认真地听我说话，白雪落在他的黑发上，我忽然想到，这样，我们是不是也算共白头了。

沈沥言目光转向远方，轻声说道：“苏以贞，我想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他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我的梦想就是考上军校，去当兵，去边防当兵。”

“那里的人民太苦了，只要我多吃一点苦，他们就能多一点甜。”

我原本还感觉到有些些凉意，现在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少年人哪懂什么权衡利弊，他们只有一颗赤诚的心。

碧净的长空，炎热的空中弥漫着花草的香味，翠绿色的树影在窗外影影绰绰。

“考生请停止答题……”

高中三年的努力在这一天交上了答卷。

我随着人群出了考场。

老班穿着人字拖，拿着大蒲扇，顶着大太阳，在考场门外等着我们。

高考的那天下午，我们穿上校服，站在阶梯上。

同学们吵吵囔囔的，大家都舍不得分离，离开了这个学校，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我站在第一排老师的座位的后面，左右两旁是我在高中最好的朋友。

我们班是理科班，女生比较少，就只有一排。

我刚想寻找沈沥言站在哪里，就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

一转头，就看见沈沥言眼含笑意地看着我。

第29章

“我专门换了位置。”没等我问，沈沥言主动解释道。

少年笑得肆意，意气风发的样子又酷又拽，就算是盛夏的太阳也比不上他的光芒。

苏以贞第一百零一次为沈沥言心动。

黏腻的夏风变成橘子汽水的味道，然后是盛大而热烈的蝉鸣声响。

“同学们看镜头，茄子！”摄像师含喊着一、二、三。

照片定格在这一刻。

我还没有来得及转头看镜头。

而沈沥言低着头，满眼都是我。

回教室整理好书本，踏着月光，我和沈沥言肩并肩地走在学校的小路上。

晚上有聚餐，我们自行前往预定好的饭店

突然校园陷入一片黑暗，连路灯也黑了。

我被吓了一跳，沈沥言第一时间就紧紧地牵住我。

“别怕，我在。”沈沥言安慰着我。

我感受到身边熟悉的味道，逐渐安下心来。

因为黑暗，周围的同学都看不见我和沈沥言十指相扣的手。

我们心照不宣地牵着手，谁也没有先放开。

忽的，路灯亮起。

隐藏起来的爱意暴露在灯光下。

“以贞，沈沥言……”身后传来瑶瑶的声音。

还没等我转头，沈沥言抓紧我的手就跑。

光细碎在他的黑发里，发着金色的光。

风迎着我们，我们好像在私奔。

饭店里高朋满座，人声鼎沸，大都是学生。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