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翎樊璟云抖音小说-小说主角叫什么叶悠翎樊璟云
不对,是自己究竟对叶悠翎做了多少事情……
樊璟云深深低下头。
曾经他只觉得不耐烦——亦或是认为自己应该不耐烦,然后强撑起温柔的模样,坐在叶悠翎身边陪着她花前月下。
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为何会坐在这里,目光所及又在何处。
“悠儿……”樊璟云干涩开口,“你从前,也喜欢坐在这里……”
叶悠翎没有回应。
他小心斟酌着词句:“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悠儿在看些什么。”
见叶悠翎依然没有反应,樊璟云鼓起勇气,绕到她身前,蹲下身。
“可以告诉我吗?”
叶悠翎总算看了樊璟云一眼。
她离开那间屋子之后其实从未想过离开,在院中逛了许久,来到这熟悉的院落,才坐了下来。
此刻心中异常地平静,平静到叶悠翎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从身边远离了,只剩她自己孤独坐在这片大地上与星空为伴。
叶悠翎重新看向天空,终于开了口:“只是习惯而已。”
樊璟云正在斟酌着下一句该说什么,没料到她会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叶悠翎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兀自说了下去。
“只是坐在这里,想着我这样叨扰会不会显得纠缠,会不会不够矜持,会不会让他厌烦。”
樊璟云眼中亮起一瞬,听到叶悠翎口中的那个“他”字,又迅速暗淡了下去。
分明那个“他”就在眼前,她说得却像那人已经走远了一般。
“借父亲之名才能够进入这处府邸,可却胆小得不敢越界太多,只能坐在这里,等他处理完公务,能够来说上几句话。”

“那其实不是我,你知道吗?现在的我也不是我,”叶悠翎看向樊璟云,“你我自幼便相识,却直到很久以后才算相知。”
“你一直在我面前演戏,但你所见到的叶悠翎,也只是我所扮演出来的样子罢了。”
“悠儿……”樊璟云不自觉地握住了叶悠翎搭在腿上的手,叶悠翎没有立刻甩开他,只默默将手抽了出来。
“幼时的叶悠翎一心想要学堂兄森*晚*整*理征战沙场,为此她的父亲头疼了将近一年。后来她对史书感了兴趣,又想要迈入朝堂,又将父亲愁得够呛。”
之前完全不敢触及的记忆,此时提起,心中却再没了悲伤。
想起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叶悠翎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
樊璟云本入神地听着,可一听到叶昌,他就僵硬了身体,意识到叶悠翎正在细数并宣判他的罪孽。
“她直到现在都梦想着能够征战沙场,亦或是治理国家,让百姓在自己的手下安居乐业——但她依旧在九岁那年,放下所有,拿起了女红。”
樊璟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心中痛处与胸前伤痕交相发作,愈来愈疼。
“樊璟云,我已经为你失去了一切,”叶悠翎语气依旧宁静得毫无波澜,“我的爱情、理想、族人、双亲、未来,你能想象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我现在是不是过于镇静?”叶悠翎问道。
樊璟云不安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现在的叶悠翎,除去为叶家复仇的执念后,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叶悠翎的声音越来越轻,看在樊璟云眼中,竟有了一丝虚无缥缈之感。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慌忙地抓住叶悠翎的手,像是生怕她消失了一般。
“悠儿……不要走……”樊璟云颤抖着声音,“我会填满它的,一定会……”
第二十六章
夜晚寂静地过去了。
叶悠翎直到清晨才被樊璟云哄回了房,在床上躺下。
樊璟云重新坐回了书房,打开暗室,看见里面层层叠叠的卷宗,本来坚定的内心又开始不确定了。
他曾经以为用仇恨将叶悠翎拴在人世就已足够,可昨晚那强烈的不安让樊璟云突然有了种感觉,无论复仇能否成功,叶悠翎都再也留不住了。
无非是走得完满或走得遗憾的区别。
樊璟云从未如此迷茫过。
他坐在暗室之中,手里握着毛笔,迟迟没有写下一个字。
直到书房的门被推开来,樊璟云才惊醒,连忙想要将暗室掩藏,走出一看,却是叶悠翎进来了。
昨日樊璟云便和全府家仆嘱咐过,只要保证叶悠翎的安全,不让她被别人看见,府中一切地方皆任她自由出入。
他面露惊讶,停下了关上暗门的动作,迎了上去。
“怎么穿这么少?”看见叶悠翎只穿着单薄一层衣物,樊璟云赶紧解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时间还早,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叶悠翎没有挡开樊璟云披上来的衣服,也没有伸手去拢,任由它披在肩上,缓步踱入。
许是近日病得太多,叶悠翎在床上没躺多久便觉得难受,又起身出了门。
她在院中闲逛良久,意识到无论到哪都没有人阻止后,又见到书房,鬼使神差地便想推门而入。
叶悠翎本以为樊璟云还是会将自己拦下,见他并无反应,心中莫名生出无趣。
看到最深处隐隐露出来的暗室时,叶悠翎的脚步顿了顿,樊璟云紧张一瞬,便一咬牙,主动将她带了过去。
他本就决定了要将一切都对叶悠翎毫无保留,不论她会是什么反应,他都能够承受,也必须承受。
“悠儿,这里……是我父亲的暗室,”樊璟云扶住叶悠翎的肩膀,却又不敢扶得太重,“父亲为我留了一封信,我前些天看完才得知。”
叶悠翎迈入暗室,随手拿起一则卷宗,翻看了起来。
樊璟云忐忑地等在一边。
过了许久,叶悠翎才放下卷宗。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直不肯说出真相。
甚至都能猜到父亲在这一整件事中每一时刻都是如何想的。
“你说我父亲将樊廉拖死在监牢之中?”叶悠翎轻声开口。
“上官依依和我说,是皇帝秘密杀了樊廉,”叶悠翎轻声开口,“之后将所谓真相告知于你,借你之手除掉我父亲。”
樊璟云瞳孔一缩。
“有几分可信度?”叶悠翎问道。
他冷静了下来,分析道:“我父亲对此只字未提,且依皇帝的昏庸无能,长达十年的计谋他未必想得出,公主多半在信口胡诌。”
“当年我父亲已经如履薄冰,叶昌将他下狱,或许只是为了从各方势力手中保下他,争取一个两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