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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还有两月，街上已有不少人开始预备期了年货。
沈灵瑶买了一个与头大小的红灯笼把玩着，像极了一个孩子。
季川柏看着她脸上的笑，越发留恋此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沈灵瑶总是想回来了。
“那儿有写春联的。”沈灵瑶扯住季川柏的衣袖，“咱们去看看！”
言罢，直接就拖着他往那边去了。
这儿笔墨纸都有，给个几文钱自己写了便能带回家。
沈灵瑶笑看着季川柏：“你的纸好看，去写一幅春联留给爹吧。”
季川柏见她两眼亮晶晶的，无奈地点点头。
看他走了过去，沈灵瑶便从袖中拿出几个铜板递给一旁磨墨的摊主后就站到了季川柏身旁。
沾了墨水下笔前，季川柏看着沈灵瑶想了想而后才下笔。
沈灵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龙飞凤舞般的笔，一时间全忘了离京前和回京后的事。
——丹凤呈祥龙献瑞——
——红桃贺岁杏迎春——
横批：春意盎然。
沈灵瑶见他收了笔，马上夸赞道：“写的真好。”
“我写什么你都说好。”季川柏含笑看着她。
以前的春联都是他写的，哪怕写错了字，沈灵瑶还是会夸他。
沈灵瑶笑了笑：“你的字确实好，等它干了咱们再来拿吧。”
“嗯。”季川柏点了点头，放下了笔。
才走了几步，跟在身后人呵住他：“你等等。”
他转过身，不解地看着沈灵瑶。
只见她从怀中拿出一条素色的手帕，手帕一角绣着青竹。
“你的手沾上墨了。”沈灵瑶轻轻执起季川柏的右手，用手帕细细地擦着他的指尖。
她低着头，认真地擦拭着。
季川柏怔怔地看着她，顿时心软了一片。
好一会儿，指尖上只留下了淡淡的墨印，沈灵瑶才收回手：“一会儿回去洗洗手吧。”
当她正想将手帕收回时，季川柏将手帕扯了去。
“青竹绣的精致。”他说着就将满是墨渍的手帕塞入袖中。
沈灵瑶一愣，忙去抢：“那脏了，你若是想要，我再给你绣一块便是了。”
“啪”的一声轻响，季川柏握住那小手，低声道：“这块很好。”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能感觉到互相的呼吸。
沈灵瑶有些窘迫，可是却有丝将要被遗忘的悸动。
良久，周遭异样的目光让她脸色一红，忙低下了头嗔怪道：“快放手，有人看着呢。”
“我们是夫妻。”季川柏却丝毫没有在意，眉目因为沈灵瑶的脸红温柔了很多。
好像离开了京城，他们便又回到了曾经那样平凡又简单相爱的日子。
“婉婉。”季川柏唤了一声。
“嗯？”沈灵瑶抬起头。
他抿了抿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
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略显佝偻的身子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季川柏的面前。
“我的琪儿啊……”
妇人伏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嚎。
临近新年，任谁看了这般景象都觉得不吉利，但妇人的声音沙哑凄厉，语气中又带着极重的委屈，让路人不由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