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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嘉找到应善远时，秋贝瑶已经离开了。
婚礼草坪上的玻璃碎碴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服侍生只剩三三两两。
应善远又点了一只新的烟。
张雨嘉走到他身后，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深深皱起眉：“毁了我的婚礼，你得意了吧？”
应善远夹烟的手一顿，缓缓转过身。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突然好像回到了好多好多年以前。
他看见小小的张雨嘉站在自己身前，拉着他的手，小脸红扑扑的害羞开口：“我长大了能嫁给善远哥哥当新娘子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时间太久远，应善远已经不记得了。
他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应善远看着眼前的张雨嘉，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
但他表面上还是装着很平静：“他不适合你，徐舟野说的是对的。”
张雨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他不适合我？那你说谁适合我？别告诉我是你。”
应善远手指微蜷，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越是不说话，张雨嘉心里的怒气就越大。
她没忍住，伸手在他肩头狠狠推了下：“说话！应善远，你为什么总是这幅样子？你没有情绪吗？你没有喜怒哀乐吗？你觉得这样玩我很好玩是不是？”
“我喜欢了你八年！我跟你表过白，甚至愿意不计较你母亲对我做的一切，愿意稀里糊涂嫁给你，愿意给你生孩子！”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结束，因为你母亲的小心思和小算计吗？”
“是因为你隐瞒我！是因为你不爱我！”
“是你……是你先不爱我的，你既然不爱我，现在又是干什么？”
张雨嘉越说越激动，拿出那串手串就丢在他身上：“什么平安手串，谁让你大张旗鼓为我去求一个手串？”
“你求就求，你要真心祝福我，我也没意见，可你祝福完就毁了我的婚礼又是做什么？”
“是不是在你应善远的心里，我张雨嘉就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我……”
话说到这，应善远突然出声——
“对不起。”
张雨嘉愣在原地。
她从没听过应善远说对不起三个字。
从来没有。
她的气息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有些不稳：“对不起什么？”
应善远捏着那串佛珠：“对不起……我没想过大张旗鼓，没想过要把这串手串的来历告诉你，是被他们发现的，我应该更谨慎点。”
“也对不起你的香槟塔……钱我赔给你。”
张雨嘉真是瞠目结舌。
对不起来，对不起去，就是不觉得对不起毁了她的婚礼。
“所以你根本不觉得毁了我的婚礼是个错，是吗？”
应善远很诚实的点头。
张雨嘉只觉一股气血冲上头顶，她忍了又忍：“如果我重新举办婚礼，你还会想办法破坏？”
应善远想了想，摇头。
他这一摇头，张雨嘉却分不清自己是开心多一点，还是生气更多一点了。
她下意识问：“为什么？”
应善远目光诚实：“秋贝瑶说在我们和好之前，她都不会回国，婚礼没有伴娘就不能举行，黎言庭没机会了。”
张雨嘉：“……”
秋贝瑶你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