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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栀？”江燃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他握着推车把手，骨节泛白，青筋暴起，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回了一句：“栀栀现在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面前？”
　　江燃的话不仅没有叫醒厉辰屿，反而让他眼中迷茫与疯狂更盛。
　　他抬手捂着脑袋，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只机械地重复着一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完他一贯温柔的眼中，逐渐浮现出恨意。
　　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江燃的衣领，厉声质问：“是你！是你带走了栀栀，对不对？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回应他的，是江燃力道十足的一拳。
　　“厉辰屿，我看你真是疯了，我从未想到你是这样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想起从江栀栀手机上看到的那些内容，江燃闭了闭眼，心痛的仿佛有把刀在他胸膛里不停的搅弄，似乎要把他的心生生搅碎。
　　自从江栀栀出事的那个瞬间开始，他就不止一次地质问过自己。
　　三年来为什么对她不闻不问？为什么不在她说想要离婚的时候多问一问她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总是那么仓促又决绝地挂断她的电话？
　　为什么……来得那么晚？8
　　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的结果，他不会对江栀栀隐瞒病情，哪怕生命只剩最后一天，他也要和她一起度过。
　　可惜……没有如果。
　　再睁眼他看向厉辰屿时，眼中只有滔天的恨意。
　　“厉辰屿你就这么不肯面对现实吗？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渣，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允许栀栀嫁给你！”
　　说着，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江栀栀生前用过的手机，把它递到厉辰屿面前颠了颠。
　　“你做过的那些事，栀栀早就知道了，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厉辰屿看着手中碎裂的屏幕。
　　双手不自觉颤抖。
　　“这是……栀栀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到底把栀栀藏在哪儿了？”
　　江燃皱着眉，极力克制着把厉辰屿打晕，一起扔进焚化炉的冲动。
　　他想现在就揭开推车上的白布，让厉辰屿亲眼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可又不希望这样的人再来打扰江栀栀死后的安宁，也不希望……她残破到无法修复的身体暴露人前。
　　“你要是真想找到栀栀，就好好看看她的手机吧。”
　　话落，江然推着平板手推车，头也不回地将厉辰屿扔在了身后。
　　厉辰屿颤着手，点亮屏幕，缓缓输入自己的生日。
　　屏幕解锁，映入眼帘的赫然是——
　　【江栀栀，你已经知道了我是宋彤吧？】
　　【实话告诉你，厉辰屿从头到尾都只爱我一个，你只不过是一块明面上的遮羞布罢了，现在姓厉的老头子死了，你已经毫无价值。】
　　【对了？我亲手给你调包的避孕版‘止痛药’，你吃着还舒服吗？我告诉你，厉的家业只能是我儿子的！至于你，有命怀也未必有命生。】
　　【识相的赶紧离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厉氏的总裁夫人，只能有我一个。】
　　再往上翻。
　　就是他和宋彤事后的照片。
　　而这些信息，已经持续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