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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婉英去医院看他，也被拒之门外。

　　霍婉英的哥哥数落她：“你也真是荒唐，你再不喜欢苏烟，那会儿她都怀孕了。你做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

　　霍婉英冷笑。

　　她不信报应。

　　这些个豪门贵族，有几个手脚完全干净的？

　　她做过的事情，她从不后悔。

　　霍老入院，秦时砚去海城探望了他。

　　经这一场病，霍老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躺在床上俨然有弥留之际的景象了。

　　“外公……”

　　秦时砚蹙眉开口，霍老打断他的话，提着一口气，艰难道：“你母亲是让我惯坏了，她……她已经疯了。时砚，让我看看……看看孩子。”

　　秦时砚让保姆上前，怀里的小婴儿刚喝完奶，此刻鲜活灵动，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病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扑棱扑棱地眨。

　　霍老浑浊的眼睛沁出点点亮光，慢慢笑开：“好，好……”

　　说完最后一个字，霍老咽气，享年90.

　　病床前哭倒一片。

　　秦时砚抱着孩子，小家伙不知是被情绪感染了，还是被众人的哭声吓到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隔着一扇门，霍婉英瘫软倒地。

　　她气死了她爸。

　　她爸临死前，也不愿意认她了。

第111章 他还是会选苏烟的

　　霍老的葬礼办得很盛大，在媒体上也有很高的讨论度。

　　葬礼那天，秦时砚抱着两个多月的儿子首次公开露面。

　　守在外面的媒体记者闻风而动，摄像头对准了他拍。

　　秦时砚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从头到脚肃穆冷峻。怀里的小婴儿趴在他身上睡觉，记者的摄像头也只是拍到个粉嘟嘟的侧脸。

　　但这tຊ点镜头，已经足够在媒体上引发轰动。

　　当然，那天还有一则引发关注的新闻是秦太太没有现身。

　　过去一直传闻秦时砚和秦太太是商业联姻，两人没有感情。

　　可是此前秦时砚已经亲自辟谣，既晒娃又买通稿秀恩爱。可霍老葬礼上，却不见秦太太身影，这不得不让狗仔多着墨几笔，引发网友猜测。

　　霍老的葬礼，霍婉英也没出席。

　　霍老是被她气死的，她两个哥哥本身就不愿意她来。何况霍老生前，也说过不想再见她这个女儿。

　　而霍婉英此时正好生病住院了。

　　对外的说法，是霍婉英伤心过度，病倒了住院，无法参加葬礼。

　　霍老的葬礼，C国商界有名望的人物几乎都来了。

　　秦时砚脸色极冷，一路沉默。

　　怀里的婴儿一路沉睡，可爱灵动的模样倒是削弱了几分他身上寒凛的气势。

　　秦时墨走近他，出声宽慰两句，又说了霍婉英的近况。

　　自从他们母子闹翻后，就再也没见过，是秦时砚避着不见她、不搭理她，霍婉英住院，秦时砚也没去看过一眼。

　　这些天，都是秦时墨和周丽娜夫妇在陪伴她。

　　“时砚，她好歹是你母亲。生你养你，就算犯了再大的过错，你们的血缘亲情也是断不了的。”

　　秦时砚薄唇微勾，冷嘲：“有时候我在想，血缘到底重不重要。苏烟的父母并没有因为她的血缘对她多好，反而是从小养到大的沁柔更受他们疼爱。还有大哥你，你身上也没流着母亲的血，可她抚养你长大，你对她也跟亲生母亲无异。这么看来，血缘并没多重要，不是么？”

　　说完这话，他才掀眸，漆黑的眸底暗涌着秦时墨读不懂的情绪。

　　他眉心微蹙。

　　“大哥，有你这么个儿子在她膝前尽孝，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秦时砚说：“一直以来，你比我这个亲儿子受宠爱，也比我这个亲儿子做得更好。她处处算计我，一心想摆布我，而我不愿意再被她拿捏。”

　　“时砚，你怎么能这么想？母亲对你也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掌握集团命脉。”

　　短短几年，秦时砚在秦氏已经是一手遮天的权势了。

　　他想打压苏家，也只凭自己心意。

　　霍婉英就算想和他对抗，也无能为力。

　　秦时墨虽然有集团股份，但这两年多的缺席，让他手上并无多少实权。他虽然觉得秦时砚做得过分，也奈何不了他。

　　“是，但我得到这一切，也不过是基于大哥你出了事。”

　　秦时墨忽然有点看不明白秦时砚。

　　他今天这番话，让他有点费解。

　　“你难道嫉恨我？”

　　“当然不是。”

　　怀里的婴儿醒了，秦时砚拍拍他后背安抚，让身后的保姆去冲泡奶粉。

　　“你我都是棋子而已，何况大哥你应该知道。”

　　他转眸看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我一向是很敬重你的。”

　　秦时墨眉头微动，将话题拉回去：

　　“那你和母亲，就不可能和好了么？你真打算一辈子不见她、不理会她？”

　　“她是秦太太，父亲就算一时鬼迷心窍在外面养情人，也不可能剥夺她秦太太的位置。哪怕她和霍家闹翻了，只要她还是秦太太，她就能过得很好。当然，前提是她自己不作死。

　　她位高权重、生活优渥，还需要我这么个不听话不省心的儿子去添什么堵？大哥，我现在只想让苏烟醒过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秦时墨叹气，没再说什么。

　　秦时砚抱着孩子去喝奶。

　　秦时墨站在原地，目送了他一会儿。

　　周丽娜朝他走来，低声问他：“时砚真和母亲一刀两断了？”

　　“是。他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是不会变的。”

　　秦时墨眯了眯眼，“何况，他对苏烟一往情深，绝不可能放手。苏烟和他之间的芥蒂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让苏烟醒来后不离开他。”

　　周丽娜抬眸看他，“那苏烟要是醒不过来了呢？”

　　都昏迷这么久了，苏烟的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差，这个结果是非常有可能的。

　　秦时墨收回视线，垂眸看她。

　　“这不是最坏的结果。”

　　周丽娜皱眉，疑惑：“那是什么？”

　　“母亲的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她现在时不时就念叨苏烟。她总觉得，自己沦落到今天的下场是因为苏烟的出现。”

　　哪怕是过去两年多苏烟不在的时候，她和秦时砚的母子关系也是不错的。

　　只要是苏烟出现，她和秦时砚的关系就会变差。

　　过去秦时砚为了苏烟和她对抗，现在秦时砚为了苏烟，直接不认她这个母亲了。

　　长此以往，除掉苏烟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只会越来越清晰。

　　周丽娜若有所思。

　　“真到这一步的话，时砚该怎么办？”

　　秦时墨站久了，腿有点不适，动了动两只腿，眉眼低垂淡淡道：“他还是会选苏烟的。”

　　……

　　霍老临终前，秦时砚让他给孩子取了名字，秦远舟。

　　小远舟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