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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咽下一口口水,李让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在这个关头,要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他前世今生都是一个普通人,现在陡然见到相当于大唐外交部长的唐俭,在帐里组织好的词汇一下子就忘了个干净。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态,唐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温言道:“你叫李让是吧,老夫认得你,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不必紧张,老夫不会吃人,你风寒可好些了?”
李让一愣,心里面不安紧张的情绪,竟随着唐俭温和的态度逐渐平复下来,随后陡然对眼前之人生出一丝亲切。
他不得不承认,大人物就大人物,一言一行之间都带着强大的人格魅力。
平复一下心情,李让回过神来,强行控制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一些,随后拱手道:“回莒公,卑职的风寒已经痊愈了,卑职此来,是想提醒莒公,咱们很有可能将要面临一场生死危机,还请莒公早做打算。”
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生死危机,顿时让一旁的安修仁变了脸色。
唐俭倒是依旧一副风轻云淡之色:“哪里来的生死危机,说说看。”
李让在心里组织好词汇,沉声道:“莒公可知,韩信灭田横之旧事?”
此言一出,唐俭立即色变。
随后忽然伸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难以置信的自语道:“李靖,敢尔?”
李让口中所谓的韩信灭田横之策。
即刘邦派遣儒生郦食其游说齐王田横,本来已经说服田横降汉,但韩信认为机不可失,郦食其游说正好会让田横放松警惕,于是举兵一举破齐。
而出使齐国的郦食其最终惨遭田广烹杀,下场可谓凄惨至极。
如今的局势与当年何其相似。
李靖是韩信,颉利是田横,那唐俭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唐俭,李让苦笑道:“莒公,代公用兵的本事您比卑职更加清楚,而今我等身在突厥大帐,焉知代公没有斩草除根之虑耶?”
闻言,唐俭眉头紧锁。
他太了解李靖用兵的本事了。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更加清楚,李让说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换位言之,假如他处在李靖的位置上,也一定会趁此机会除掉突厥这个大唐的心腹大患。
至于一队使者的死活,与国仇家恨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哪怕tຊ这队使者的领头人是个国公。
看着唐俭的表情,李让知道,唐俭已经信了自己的话。
但光让唐俭信服还不够,怎么说服唐俭带着所有人跑才是最大的难点。
“咚~咚~咚~”
唐俭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桌面,沉吟片刻后,侧身问道:“修仁,你怎么看?”
安修仁的表情比唐俭好不到哪里去。
先前没有人想到这一茬,只当这是一次寻常的出使任务,但现在这层窗户纸被李给让捅破了。
安修仁本身就是领兵的大将,如何能不知道对于大唐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更遑论那位用兵胜他数于十倍的李代公。
遂苦笑道:“莒公,这位小兄弟所言之事,极有可能成真。”
连安修仁都这么认为,那此事就容不得唐俭不重视了。
片刻后,唐俭转头看向李让:“此事,你是如何察觉的?”
如何察觉,当然是从后世的史书上看见的。
但穿越之事李让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只得随口胡诌道:“回莒公,卑职历来酷爱读书,这些日子受了风寒在帐中修养,便想着温故而知新,偶然察觉前汉旧事重演,遂匆忙来报。”
唐俭颔首:“不曾想你还是读过书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李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可不是咋地。
第3章 唐俭的态度
片刻后,一旁的安修仁拱手道:“莒公,不论旧事是否重演,我等还是早做准备方为上上之策。”
这话可谓是说到了李让的心里。
是该早做准备,不仅要早做准备,最好现在就带着所有人跑路。
深吸一口气,李让决定趁热打铁,说服唐俭带着使节团离开大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唐俭便一脸复杂的看着李让:“李让,你去大帐外生一盆炭火进来。”
李让抬起的双手僵在了半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唐俭。
被李让这么赤裸裸的盯着,唐俭脸上不自觉的有些赧颜,但也只是一瞬间便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
片刻后,李让眼中露出一抹颓然之色,拱手道:“莒公稍等,卑职这就去。”
随后便转身朝着角落的里堆放的一堆木炭走去。
伸手捡了几块木炭丢进火盆里,端着火盆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李让的背影走出大帐,唐俭不由得叹了口气。
安修仁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唐俭的用意,便也只是定定的看着李让走远。
走到半路,李让望着手上的火盆,胸中忽然生出一股怒意。
他很想回头,质问唐俭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小人物的命不是命吗?
但理智告诉他,回头是没用的。
唐俭方才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宁愿抛去性命不要,也要帮助李靖拖住突厥人,为大唐除掉突厥这个心腹大患。
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愤怒,李让准备先回到营帐再想其他办法自救。
他佩服唐俭为国献身的觉悟,但要他跟着唐俭留下来为突厥人陪葬,他是决计不肯的。
凭什么大唐的荣耀要他一个后世的灵魂付出性命的代价,他又不是大唐人。
李让匆匆走回营帐前,方老五便一脸愤怒的拦住了他:“二蛋,你和公爷说了什么?”
李让面无表情地端起手上的火盆朝方老五示意,淡淡地应道:“没说什么,公爷让属下生出来生一盆炭火。”
可惜方老五并不是傻子,他一脸探究之色的看着李让,低声质问道:“生火在大帐之中就能生,为何公爷偏偏要你出来生?”
闻言,李让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火盆,心中的怒意差点就要喷涌而出。
唐俭为何要让他出来生火,当然是借故支开他。
李让也没想到,唐俭竟然会将他这个最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撇开。
难道在他们这些大人物的眼里,他们这些小人物的命就不是命吗?
李让抿了抿嘴唇,压下心头的不快,看着方老五沉声道:“伍长,你信不信我?”
方老五眉头一皱,突然一巴掌拍在李让的脑门上,没好气道:“怂娃,你娃是额带出来滴兵,额不信你谁信你?”
方老五毫不犹豫的信任差点让李让湿润了眼眶。
从他穿越到这具身体,一直到现在,半天时间过去,似乎只有这位伍长把他当人看。
整理好情绪,李让在方老五耳边低声道:“伍长,您若是信我,便跟我来。”
说完,李让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端着火盆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方老五的脸上露出一抹挣扎之色,但犹豫片刻后还是跟着在李让身后进了营帐。
一进门,方老五便忍不住急切道:“怂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让随手将火盆丢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