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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她眉眼“你是不是忘了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想治？”

　　薄锦眠一哆嗦，引得薄庭昀神色冷峻，又盯她。

　　“我怕……”薄锦眠磕磕巴巴，“你一直不做预防，我有病反而安全。”

　　她精神紧绷到极致了，惊慌难以自持，投映在薄庭昀眼中，他忽然轻柔下来，“不用怕——”

　　不用怕什么，他不说。

　　薄锦眠浑浑噩噩，余光瞥见他手，食指中指上一道挨一道，细密的小口子，像薄刀片划的，不深，却都渗着血。

　　她脑子不受管控，下意识问，“你手怎么了？”

　　……

　　星期三，一个乌云低垂的好日子。

　　一大早梁文菲亲自上楼叫薄锦眠起床。

　　体检需要空腹，早餐也免了，梁文菲直接压着她下楼上车。

　　医院早就做好迎接准备，一系列抽血做完，梁文菲寸步不离薄锦眠，来到B室。

　　市一院的妇科主任，是一个四十岁的干瘦女人，穿白大褂，戴无框眼镜，一瞧就是资深医生。

　　她视线扫过梁文菲，落在薄锦眠身上，微不可察地停顿。

　　这一顿，薄锦眠敏感察觉到，心里大松一口气。

　　“两位小姐，哪位先来？”

　　梁文菲推薄锦眠，“她。”

　　薄锦眠一动不动。

　　梁文菲即刻反应，不屑讥讽，“怕了？”

　　薄锦眠看着她，等梁母进来后，问梁母，“妈妈，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梁母皱眉。

　　“我看你没有要求，纯粹想拖延时间。”梁文菲推搡薄锦眠。

　　薄锦眠侧身，避开她的手，“妈妈，检查结果我没有怀孕，梁文菲必须向我道歉。”

　　梁母一怔，反应过来，“回家再说。”

　　薄锦眠不信，别说回家，只怕她做完检查，道歉这事提都不会让她提。

　　梁母不赞同。

　　薄锦眠就一动不动。

　　梁文菲硬拽一步，她又挣扎回来一步。

　　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偏激，心胸狭隘，不顾体面，梁母恼火，“你要造反？”

　　薄锦眠眼神直勾勾的，“妈妈，你这样袒护她，是觉得我四年来乌遭遭的冤枉，抵不上一句道歉？”

　　梁文菲唾骂她，“结果还没出来呢，冤枉你什么了？”

　　梁母依旧不让步。

　　争执间房门敲响，薄庭昀在门外问，“怎么了？”

　　梁文菲打开门，气得红了眼，“薄锦眠非要我向她道歉。”

　　薄庭昀矜持守礼，微微侧过身，视线没有探进房间一步，“结果出来了？”

　　“没做。”梁文菲靠山来了，泫然欲泣，“她非要我答应道歉才做。”

　　“那你就道歉。”

　　“什么？”梁文菲震惊，“哥哥，你——”

　　她迟迟说不出后半句，昨天的狐疑卷土重来，翻倍涌上她心头。

　　哥哥二十八岁了，禁欲到极端。

　　圈子里千金小姐前仆后继，他从来不假辞色。

　　身边秘书，助理，私人顾问，司机，能接触他的全是男性，也没有白月光，毫无红颜知己。相亲就推拒忙，女合作伙伴请吃饭，他一概约在公司餐厅。

　　守身如玉的不像一个正常男人。

　　梁文菲又转头看薄锦眠，她之所以对薄锦眠穷追猛打，有一条很重要的原因，薄锦眠不像一个女孩。

　　或者说，薄锦眠不像一个没有经过男人滋润的女孩。很多时候，她冷不丁就发现她眼角眉梢妩媚的女人风情。

　　如果滋润薄锦眠的不是沈黎川，而是……

　　梁文菲心口惊悸，张嘴要告诉梁母。

　　薄庭昀先一步截断，“昨晚那一闹，沈家对你有意见了。”

　　他语气轻缓，却不容置疑，“沈黎川将来要继承沈家，合格的当家主母应该像母亲那般，你太情绪化，不是好事。”

　　梁母马上意会，梁文菲昨天两次冲动，沈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不爽。

　　倘若，今天薄锦眠清白，梁文菲立即道歉，那以前的过激行为，大可以解释为小女生在爱情里患得患失，并非性情浮躁多疑。

　　梁母扭头答应薄锦眠，“如果证明你未怀孕，菲菲会道歉。”

　　薄锦眠坐上检查床，门合上前的缝隙中，填满男人修长挺拔的体态，神情阴郁又冷峻。

　　她一怔。

　　门合上，却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妇科主任的手很稳，一寸寸，一厘厘地挪，不放过薄锦眠腹部任何一个角落。

　　检查得非常用心细致。

　　梁母见此，非常满意。

　　梁文菲神情紧张，立在主任身后，她做过几次检查，亲眼见过胎儿在子宫模样。

　　可薄锦眠宫壁与常人不同，她见一处，问一处，主任解释一处。

　　薄锦眠跟着心悬一分。

　　她用钱能买通主任，却买不通仪器。

　　梁文菲明摆要盯着检查完每一处角角落落。

　　就算主任再避开，宫腔就这么大，能避到哪去，迟早要发现。

　　这时，梁文菲忽然眯起眼，紧盯着显示屏，“这是什么？”

第18章薄庭昀是不是发现了

　　主任面不改色，语气稍带些不耐，“还是宫壁。”

　　“宫壁是这样吗？”

　　主任已经检查完了，“薄锦眠小姐宫壁跟常人不同。”

　　梁文菲还要她再仔细看一遍。

　　梁母已经放下心，止住她，“医生这样详细，不会有错。”

　　梁文菲只好舒口气，转身走到梁母身边嘟囔，“我真的亲眼看见，她在产科门口抚摸小腹，不亲眼确认，我放不下心。”

　　薄锦眠接过纸，擦小腹，“我羡慕不行吗？”

　　梁文菲瞪她一眼，想讥讽几句，忽然想起什么，止住话，拉着梁母快步出门。

　　主任趁收拾器具的功夫，在她耳边小声喃，“胎儿发育好像有问题，我刚才竭力避开，只模糊看到边缘，你最好找时间，重新做检查确定。”

　　薄锦眠倏地望向她，主任点头。

　　她又垂下眼，撑在床边的手轻轻发颤。

　　良久，才道谢。

　　……

　　薄锦眠出来的时候，血检的结果也出来了。

　　梁文菲拿着报告单，一项项比对自己的数据。

　　薄庭昀立在她身侧，表情不太好，“数值怎么低这么多？”

　　医生按往年体检数据做手脚，也按往年回答，“越低代表越难有孕。”

　　“放心了？”薄锦眠上前拽过自己的报告，卷在手里，“我不仅没怀孕，还极难有孕，你该诚恳向我道歉了。”

　　梁文菲不吭声，ʟʐ她拉不下脸。

　　“怎么外国人附体，突然不会说中国话了？”

　　梁文菲咬牙，“还有一项，哥哥请的中医还没给你把脉。”

　　薄锦眠顺势去瞥男人的表情。

　　他伫立在那儿，眼底一片灰蒙蒙，没有温度。

　　薄锦眠拿不准他态度。

　　分不清他现在是放心了，还是保持怀疑。

　　最好是放心，只有他放松警惕，她才能抓住单独见薄先生的机会，拼死一搏。

　　但拼死一搏未必有用，她死之前，有口恶气必须出，“你知道为什么沈黎川一直对你不热络？”

　　直戳死穴，梁文菲发疯，“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