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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亲人来点的头,接受五戒时,师父也说她尘缘未了,心在四野。
静不下来的。
但她觉得师父在胡说八道。
就是因为尘缘已了、心无所挂她才无处可去不是吗?
再者,她实在找不到比寺庙更让人心静的地方,至少在做行者的这一年多,她就是抱着一种“本来无一物”的心态在苦修。
比如此时此刻,就算知道镇上能拉来的那笔大赞助是多半是因为自己,她的心境也丝毫未受影响。
不过早前大姐来送棉被时,提起说自家的小作坊要被那人收购,确实给她惊起一层涟漪。
自己曾受制于人就罢了,父母可不能。
“你明天要下山?”弗达问。
许节林点头:“我姐后天订婚。”
弗达看着飘洒下来的细雨说:“你下山看看也好,正好考察期快到了,你也该仔细想想……”
“为什么又提这个?”许节林明知故问。
这已经不是师兄第一次委婉向她转达师父要劝退她的意向了。
弗达清了清嗓子:“实话跟你说,师父觉得你很有福惠善根,但差点佛缘,你要做好被劝回的打算……”
许节林斜眼看他,接过他要说的话:“逃避不是办法,佛门圣地心静为佳,不是借由世俗逃避的的地方……但是师兄,佛不渡我,谁能渡我?”
“佛在心中,”弗达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她笑了一下,眼神落回烟雨朦胧的山峦间:“我知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二日下山前,她特意脱下僧袍换回常服,到县城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车子到镇口看到熟悉的建筑她急忙喊停,一张百元的纸币递过去师父错不开钱,她看了眼钱包,豪气一回没让师父找零。
镇口往西走二百米就到古镇入口,深秋细雨绵绵,另一边河水潺潺,古镇小巷子边每隔十米挂一盏红灯笼,橙红灯光在雾气中散发朦胧的暖色,古色古香。
她为这意境陶醉,深吸一口气,决定也为镇上经济贡献一下,就在古镇的民宿落脚。

为此她绕了一圈,一是要找不是熟人开的,因为当地人大都认识,而她之前上山出家的事闹得太轰动,如果他们镇有办日报,那她就是登上过头条的存在。
二是,她就是要看看身后那个正大光明跟踪她的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把一次性口罩往上拉了拉,加快脚步往前走,到小镇最末端,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终于找到一家外地人开的民宿。
办好入住手续她在一楼的餐厅要了一碗酸奶粉,特意嘱咐老板娘不要放油多加辣。
虽然师父已经婉言说要劝回她了,但这事毕竟还早,她不能破了戒。
“这位看要吃点什么?”
“我跟她一样。”
旁边的人带着雨水气息进来,他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周身透着神秘。
许节林一个眼神都不落在他身上,转身直直朝窗边的座位走去,身旁的人到门口放好伞也尾随她到桌边,然后直直坐在她面前。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到粉被端上来,两个人也只是默默拿筷子,搅拌碗里的汤粉,直到快入口许节林才忍不住提醒:“我要的是多加辣。”
薛惊鸿正在摘口罩,听她这么说垂眸看了一眼粉又抬眼看她:“故意的?端上来才说。”
许节林将粉塞进嘴里,一副我已经提醒了,你爱听不听的样子。
对面的人考虑再三还是叫来老板,重新点了一碗杂酱面。
面条煮得慢,等端上来时对面的许节林已经收尾,她用纸巾擦嘴盯着他看,他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因为个子高总是很显眼,穿衣风格还是很新颖大胆,脖子上的那些银饰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哭笑不得的问他为什么银做的饰品要比钻石贵。
他说:“当然是因为好看啊。”
说到好看这一点她也记得他说他们家有重度颜控的基因,非常在意颜值。
“我不是来找你的。”被她盯着看太久,薛惊鸿面容冷峻的打断她的审视。
许节林点头:“我知道,你是来谈生意的。”
她撇头看窗外:“你弄得挺好的,我在山上都听说了,作为凤来镇镇民,我真心感谢你。”
“拿什么谢?”薛惊鸿问:“这话你说了很多遍,总也没兑现点什么给我。”
许节林摸遍了身上,从亚麻小布袋里掏出几千块钱:“我只有这些钱,但你应该看不起。”说着她要收回,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怎么看不起?我来者不拒,你要是觉得诚意不够,之后再补上。”
“你……”许节林看着空空的布袋难以置信:“你一个富二代缺钱用?故意的?”
薛惊鸿将钱全部放到自己的钱包里听三答四:“听说你现在叫弗谖?是比许节林三个字洋气。”
说着他走到柜台边,用刚好彼此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给我开一间在她旁边。”
然后又慢条斯理的从钱包里拿出从她那里拿走的钱,数五百给柜员:“刚才的粉面多少钱,我一起结账。”
桌边的人气得咬牙切齿,一双手捏紧裤子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她盯着他那个方向想,怎么办,干脆直接回家吗?她妈会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扔出去吧,那继续留在这儿,但钱都被那个混蛋搜刮干净了,继续留下就寸步难行。
唉、她懊恼的抱着头,责怪自己蠢出天了在他面前直接把钱拿出来。
她此刻很想回去找那个出租车司机,让他把找零的钱补给她。
那边柜员开好房,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两人,面前站着这个帅哥很像个演员,但脑海里捋一圈也没个印象,而窗边坐着的那个女孩,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打扮,但那张脸却很精致。
她忍不住盯着许节林笑,过去收碗筷时主动套近乎:“姐姐过来这边旅游的?怎么不早点来,我们这儿前不久刚办一场活动,不过现在也不晚,古镇有好多地方就是要人少的时候去看。”
“是吗?”许节林浅笑,露出两个梨涡,柜员觉得自己心脏漏掉一拍,由衷夸赞:“我知道了,姐姐你是旅拍博主吧?最近确实有很多up主过来打卡,如果你觉得这儿还不错的话可不可以请你拍拍我们家……”
“嗯?啊,好”她胡乱应承下来,柜台处站着的人却说:“她是个尼姑,不是旅拍博主。”
“?”许节林和柜员一同望去,她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冒出火星子了,她还是行者,不到比丘尼那个修为,她师父听到要气死吧。
他却浅浅笑了一下,然后施施然要离开,许节林赶紧将他叫住:“刚才感谢你的钱,先给我一百。”
薛惊鸿抬了抬帽子,觉得有点好笑:“你想要回去?你站得住脚吗?”
“我用其他感谢你,”许节林都有点想骂脏话了,但由于寡淡的性子平时没有储备什么能用得上的词,所以导致她现在有点宕机,脱口而出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他的陷阱。
果然,他将帽子抬得更高,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你可以用身体还啊,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这次他说完就真的转身离开,留下气得要笑不笑的她和尴尬得原地转圈的柜员。
但柜员似乎已经认定她就是一个旅拍博主,一直在推荐打卡点给她,她勉强应付下,表示自己会去,然后找个时机脱身回房去洗澡躺倒床上,心想还好钱是tຊ在订房后才被他拿走的。
本来她还想给大姐买个订婚礼物,给父母买点东西,至少回去时不显得太过落魄,母亲也不会太拿她撒气。
她找不到解决方法,又不能再返回山上去拿现金,也不可能真去敲隔壁的门,只能长叹一口气捂住脸,翻了个身子想,还是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但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照例是五点准时醒来,因为受生物钟的影响,醒来也再无睡意,她索性洗漱下楼,慢慢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古镇在镇西边,步行到自家要半个多小时,深秋的早晨夜色还很浓,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冷风透进来,也不让别人认出她,尽管此刻路上还没有一个人。
但中途会经过菜市场,那儿凌晨三点就有人出摊。
她怕会遇见卖菜的舅舅,或者为大姐订婚宴准备而出来买菜的母亲。
但实际上她实在太多虑了,这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大家都在忙生计,都在疲于奔波。
于是她就这样畅通无阻的到了自家门口,畅通无阻的进入院子,站在门口看到院内母亲褚翠和姐姐许隐正围着一个大铁盆洗折耳根。
屋内父亲许强在询问要排骨需不要需要全剁,许隐说要做排骨杂,全剁了吧。
“是节林?”身后传来一个询问的男声,院子里的人被惊动全转过来看,屋内传来拖鞋小跑的声音,然后许强也出现在院子里。
两年不曾回家,突然面对明显衰老的父母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她以为家里会发好大的火,父母就算不会拎刀问罪,也会斥责她这个不孝子,可是她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