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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装潢与外边的金碧辉煌相比，简约不少。
几个摆满书籍的实木书架。
外加宽阔的书案，以及一张红木的茶桌，四张官帽椅，就组成了全部。
屋内，曾向荣手握毛笔正在写字。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非常强大的气场。
曾向荣听到动静，挺直脊背。
在看清曾耀新的面容后，动作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紧接着，如鹰般的双目骤然一缩。
整个人自带威压，气势骇人。
“还知道回来啊？”
曾向荣面露愠色，火药味很重。
对于这个不思进取的儿子，有点恨铁不成刚。
“落雨要知道回屋，当儿子的要知道叫爸。”
“是你教我的。”
曾耀新不卑不亢。
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书案，与父亲面对面而站。
曾向荣的表情明显一愣，一脸不可置信。
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平时曾耀新见到他，一开口就跟火药桶炸了似的。
两人见面除了吵架，就是吵架。
今天，居然主动示好？
这一下都把他给整不会了。
他有些纳闷地盯着曾耀新，来回打量，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爸？”
愣神间，曾向荣的耳旁传来久违的一声‘爸’。
他整个人一怔。
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三年了，这还是儿子第一次主动叫爸！
曾向荣握着毛笔的手，都忍不住攥紧，微微颤抖。
三年前，他还是警务处副处长。
上位前夕，风云诡变，各方势力角逐，纷争不断。
这也导致他的夫人林凤岚，也就是曾耀新的亲生母亲惨死。
这件事让曾耀新恨了他三年。
三年没开口叫过爸。
大学毕业后，就和他唱反调，进警校混日子，故意给他难堪。
老爸是一哥，儿子却窝在警校当教官。
曾向荣一度觉得自己很失败。
能管得了警队五万警员，却管不了一个儿子。
现在，曾耀新的突然转变，让他开始怀疑。
曾耀新是不是在警校遇到了什么困难，回家找补来的？
否则，依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是不可能服软的。
一定是这样。
曾向荣想到这，冷淡地开口：“既然回来了，就直说吧。”
“是要钱，还是做错事，要我出面摆平？”
“我不要钱，也没有做错事。”
曾耀新直接了当地道：“我觉得在警校是没有前途的，不想当教官了。”
“你不想当教官？”
曾向荣一愣。
思怵了片刻继续道：“那我跟简大状打声招呼，你去他的律所上班。”
“刚好你在牛津学的也是法学，专业对口。”
难得新仔想要改变。
曾向荣就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安排将他进警队，给太大的压力。
而是退而求其次。
简奥伟是他的好友，资深大律师，独立议员，港岛人权委员会会员，警队后勤服务部的顾问律师。
还是港岛最高法院原诉讼庭的特委法官……
他在业内地位很高。
新仔跟着简奥伟，前途还算光明。
最重要的一点，比来警队安全多了。
这些年，他已经想明白了。
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儿子，还是稳妥一点更好。
“我不准备去律所工作。”
曾耀新斩钉截铁的拒绝。
虽然，他在牛津拿的是法学和心理学双料学位，专业对口。
且，港岛当前是沿用鹰国的法律条文，律师地位很高。
简奥伟在业内的名声，足以让他在法律界横着走。
跟着他混，比当差人要轻松很多。
但是，曾耀新的野心很大，志不在律师。
更何况，他还绑定了执法系统。
有系统增益，没理由跑去当律师。
于是抬起头，郑重其事地看向曾向荣：“爸，我想调岗，去警队当差。”
“恩？”
曾向荣听完表情一滞。
有些震惊地反问道：“你是说，你要去警队？”
“没错！”
曾耀新重重的点点头，真挚地道：“我在警校的这一年，明白了一个道理。”
“拳头够硬，权利够大，才没有人敢动我们分毫。”
“妈的死是意外，我不该迁怒于你和警队。”
“恰恰只有在警队，我才能发挥才干，立功授奖，延续我们曾家的荣耀！”
曾向荣听完，心中一动。
不管新仔是不是真心改过。
但是能迈出这一步，他就很知足了。
至少父子关系缓和不少。
说的话也很诚恳。
他的表情瞬间舒展开来，欣慰一笑：“很好，新仔，你这才像是我豹子荣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