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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给她吹头发,她用一张自己的照片抵扣,这人居然嫌少。
言若理了理前后两次,突然发现不对劲,眼睛慢慢睁圆:“你是想说你比我贵是不是?”
陆京聿:“……”
冤枉。
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这个结论她是怎么得出来的,啧,解释不清了。
陆京聿瞥一眼抽屉里的相册,无论他现在说什么,“你比我贵”这个假定好像都事先成立。
看他顿住,言若眼皮耷拉下来,转身往床边走:“我生气了。”
陆京聿:“……”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睡得端正,几秒后,言若把手臂舒展开,霸占本就不大的床,闭着眼冷声冷气:“你去地上睡吧。”
“……”
陆京聿看一眼地板,收回视线,把吹风机放在相册上,关上抽屉。
言若睡在正中央,手臂占着边上的位置,闭上眼假寐。
床垫微微下陷,应该是陆京聿坐在床边,她微微蜷起的指尖被清瘦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
言若在他又一次碰上来时,指甲挠了他一下,然后食指就被一只硬朗分明的指骨勾住。
她往回拽了拽,没抽动:“松开。”
“不松,”陆京聿勾着她的食指摩挲两下,“给我让个位。”
言若冷漠地拒绝:“不让。”
“行吧,”陆京聿答应一声,妥协似的漫不经心地问,“我要在地上睡几天?”
他说话时,勾着她指尖的手也没闲着,一丝温热若有若无地蹭过她指腹。
言若被他扰得合上的眼皮跳了两下,没好气地回:“一直。”

“……”
坐着的人安静片刻,言若正要悄悄看一眼,就察觉一道温热的呼吸洒过来,颤着的眼睫僵住。
陆京聿低低笑了声,在她唇角亲了下。
言若:“……走开。”
她想往里挪,但手被他箍着动不了。
“让我陪你睡吧,”陆京聿又亲了她一下,稍稍退开,低声问,“行不行?”
言若没说话,视觉关闭,触觉变得尤为敏感,这人的存在感过于强了点,清冽滚烫的气息覆过来,她不自觉朝被子里缩了缩。
见状,陆京聿不再闹她,松开固住她的手,懒散着语气:“下次我给你打折行吗?免费。”
言若咬住唇角,把手缩回被子里,动作迅速地抓着被角蒙过额头。
好险,差一点就笑出声了。
陆京聿揉揉她的发顶,正要说我打地铺吧,就见被子下的人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往里挪了挪。
他扬了扬眉梢,无声笑了下。
室内亮着的灯熄灭,言若侧身朝墙,几息后,身旁的床垫再次下陷,一只劲瘦有力的手臂松松揽住她的腰。
言若蹭了蹭枕头,向后靠进他怀里。她半睁开眼发了会儿呆,耳边呼吸声轻浅平缓,言若眨了下眼睫,小声叫他。
“陆京聿。”
身后的人低懒着嗓音嗯了声。
他还没睡着。
言若放在被子下的手移到他手背上,指尖抵着骨节:“明天,我们去看我妈妈吧。”
“嗯。”陆京聿反握住她的手,将人揽得更近,吻了下她的发丝,“睡吧。”
第64章 烟花
这是第一次有除了外婆以外的人,陪言若一起去看谢书辞。
桐溪墓园临河,靠山。
河边建着长长的堤坝,言若从车上下来,站在岔道口。
今天的风有些大,月季花束被吹落两片花瓣,言若捧着花站在高高的堤坝上朝下看,神色略微放空,鬓边的绒发被风撩在眼前。
尽头是空旷的山野,天高云阔,她却单薄的似乎一碰就碎开。
陆京聿从车后座拿出一束白色的菊花,转身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心脏收缩一瞬,拽着她的胳膊。
言若蓦然被他拉到身边,回过神:“怎么了?”
陆京聿顿了下:“没事。”
他捡起落在她衣袖上的一片花叶,“花瓣掉了。”
言若从他手中接过花瓣,红色的。
谢书辞最喜欢的颜色,热烈如朝阳,和她本人一样夺目。但她的性格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柔如水。月季也是她最喜欢的花,家里花圃里的月季都是她从前亲手养的。
言若松开指尖,任花瓣散在风里:“走吧。”
陆京聿牵住她,让她走在道路里侧。
“这边的堤坝修得很高。”或许是有他在身边,从前害怕的事现在也能说出来。
言若抓着他的手,轻声,“小的时候,走这条路我会有点害怕。”
她顿了顿,“我怕我妈妈也害怕。”
谢书辞是从二楼掉下去的,三米的高度让言若失去了妈妈。这条堤坝这么高,她过去的时候会不会怕啊。
话说得有些绕,但陆京聿听懂了,心跳凝滞一瞬,他握紧她的手。
“后来,”言若望向远处的山林,“我外婆说这里有山有水,还有我外公,没什么好怕的。”
言若的外公很早就去世了,就葬在这座墓园。
谢书辞喜欢江南的山山水水,所以在燕京读完大学后,她就回家乡做了美术老师。
这里有她喜欢的风景,有爱她的人,她不会怕。
两人先去探望了外公外婆的合葬墓,把白色的菊花放在墓前。
几米外就是谢书辞的墓碑,言若捧着一束红月季走过去,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把照片擦干净。
指尖抚过黑白相片里她明艳的面容,停顿一瞬,言若收回手,把花放在前面。
她蹲下来,碎碎念一样说了几句。
微风吹过,花瓣浮动。
陆京聿忽然开口:“不跟咱妈介绍一下?”
言若停住,抿抿唇。
要说的。
让他一起来桐安,就是为了让家人见一见他。
她牵住他伸过来的手,站起身:“妈,我结婚了。”
“他叫陆京聿,”言若在谢书辞面前突然紧张起来,磕巴道,“是我、嗯——”
“妈,陆京聿是她老公。”陆京聿慢条斯理地接过话音。
言若:“……”
言若:“嗯。”
她安静地看了会儿照片,弯了弯眼睛,在心中默念道。
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
陆京聿很好,我很喜欢他。
——
车从堤坝上开下来,言若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初秋微凉的风钻入车内,扫开心中的沉闷。
从车窗往前看去,沥青公路从郊外延展,落入喧闹。
想到什么,言若说:“前面应该有庙会,我们去逛逛。”
西街口是桐安有名的景点,节假日常有庙会,言若上一次去,还是高三那年。
外婆去世后,她把骨灰送到桐溪公墓时,恰好是清明节。
那天下了毛毛雨,她没打伞,从墓园出来后,守门的保安送了她一把黑色的。
那时候,她撑着伞沿着堤坝漫无目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