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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你如何处事不惊。
听到梦寐以求的术法，你一定维持不了现在的平静。
果然，裴云生的呼吸沉了一瞬。
他的眼底露出了狂喜，随后又转变成了疑色。
裴云生多疑，城府深。
没有见到真的那一刻，他便会有所怀疑。
他平复了情绪，静静看了我一眼，问道：“端王妃此法从何得知？”
我笑了下：“这你就管不着了。”
裴云生也跟着笑了下：“那我可真不敢用。”
见他还在打太极，我没了周旋的心思。
直言提出要求：“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帮我灭了周府。”
玉娘尸首即将腐败，可没有时间再等了。
我笃定，他会答应。
当初，他也是这般灭了我金蝶一族。
周府，裴云生一定会答应。
果然，他沉思片刻，平静地吐出一个字：“好。”
我笑了。
不愧是绝情绝义的裴云生。
连缘由都不问，就一口答应了。
我缓缓那出一个玉瓶，按在案几上，缓缓推了过去。
裴云生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
我低着声线，语调带着惑人的气息：“此药世间仅此一颗。”
“服药后，死去的尸首就能活过来。”
裴云生闻言眸光一亮：“当真？回来的确定是玉娘本人吗？”
我心头一刺。
唇角泛着冷意，裴云生这是怕我又复生了吗？
哪怕心中对他充满着恨意。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痛。
但我痛的不是他。
而是以前傻傻的自己。
识人不清啊……
我很快掩盖住神色，对着裴云生肯定地点头：“一定是玉娘本人。”
裴云生见状，伸手想要拿玉瓶。
我一把按住玉瓶，见他神色不满。
我再次慎重交代：“你想清楚，一旦复活了，玉娘必须每日饮用方士的鲜血才能保证躯壳不腐。”
“你可还要用？”
裴云生坚定不已：“用！”
答案一出，我便收回了手。
我的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只觉得眼前的人格外陌生。
裴云生，还是玉娘记忆中的君子吗？
想到玉娘，我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现他们相处的美好。
只是，这一次，我仿佛不在居中。
这一幕幕的场景，激不起我一丝涟漪。
我不由得再次反思自己。
我是真的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吗？
还是说，我爱的是玉娘眼中的裴云生呢？
或者，我只是羡慕他们的爱情？
我不得而知，只能咽下满腔的苦闷，沉沉地看了一眼裴云生。
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
回到端王府。
我心头杂乱，漫无目的到处乱转。
这时，金禾突的出现，一如既往地嚣张气焰：“别皱眉了，在皱眉就老了。”
他这一打茬，我的心神瞬间被拉回。
“你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我恼怒，用话语刺了他一下。
金禾也不生气，只勾唇一笑。
阳光明媚，少年笑的勾人，晃了我的眼。
他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装作金婆婆一般老生常谈。
语重心长道：“金婆婆有句话说得好，往事不可追忆，顾好当下即可。”
我茅塞顿开。
心中的苦闷霎时间消散了。
是啊……
我的当下便是复仇。
以往种种都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