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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

　　一瞬，谢肆尘眸色柔和，刚要启唇，却听到接下来下的一句，

　　“喜欢了好多年。”

　　笑意滞在半空，桃花眼缓缓睁圆，满是不可置信。

　　“以前，每次快撑不下的时候，特别想你的时候，我都会弹琴。”

　　“后来……手伤了，就只能在躁期的时候弹。”

　　望着眼前的面庞，纪濯食指轻轻按着指腹下的薄唇，无意识描摹轮廓，回忆过去时有些失神。

　　谢肆尘呼吸越来越沉，怔怔望着眼中人，眼尾带了红。

　　纪濯轻缓回忆道：“我那时……没有奢望过会和你在一起，能远远看到你，就很满足了。”

　　“这两首，是我觉得挺应景，那时想，如果真的到了离开的那天，就在医院门前的广场钢琴上，弹一遍，然后解脱。”

　　“可是每一次，从新闻报道中看到你的照片，听到你的消息，得知你有做了很多很多了不起的成就，我又总是舍不得。总想着，再坚持坚持，再多看看你，哪怕一张新的报刊照片，一条新的发布会视频，那都是在死前赚到了。”

　　谢肆尘心如刀绞疼，喉间像是被堵住，死死按在纪濯腰间的手隐隐发抖。

　　纪濯却突然面带笑意，饱含万千深情的眸色闪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光芒，五指抚在轮廓锋利的侧脸，轻轻地，无比珍重开口：

　　“可是我没有，我坚持下来了，靠着你给的希望。”

　　“它们没有成为我离开的别曲，而是我一次次胜利，成功坚持活下来的欢曲。”

　　冰凉的指尖上移，抚在谢肆尘那猩红炙热的眼上。

　　“所以，你不用担心。”

　　纪濯轻轻摸着，带着满满的坚定，一字一句缓而认真：

　　“我又战胜了它一次！”

　　“而且，有了你，我只会比以前更勇敢！”

　　语言好像一时之间无比匮乏。

　　哪一个字都表达不出谢肆尘如今的心情。

　　于是，先是紧到快要让人窒息的拥抱，不知是谁先开的头。

　　炙热又细密的吻落下。

　　越来越过火。

　　衣衫凌乱，喘息混着红意弥漫的双眼，点滴泪水滑落。

　　极致的矛盾上演。

　　半是是越来越汹涌，恨不能要将人吞入腹中永远在一起的狠，又半是对待无价之宝，重一下都不敢生怕碎了的小心翼翼虔诚珍惜。

　　纪濯被亲到失声，想要抓住什么的手肘碰到身后的琴键。

　　咚——

　　一声低音在屋内响起。

　　非但没有停下，又接连碰到一串的琴键，发出一阵无规则乐声。

　　终是叫醒了那深陷情.迷的二人。

　　谢肆尘胸膛一下下起伏，呼吸粗重，眼底深处是波涛汹涌。

　　却是理智的弦拉回，强行忍住，没有继续下去。

　　只是，这理智没有回归几秒。

　　那温软瘦削，纪濯主动环抱，上衣散开大半，埋进他胸口。

　　清冷白皙的脸带了羞赧的红意。

　　长睫微闭，手却一点点向下。

　　瞬间，那双桃花眼被点燃，压抑的浪潮骤然掀翻。

　　“可以的……”嗫嚅的嗓音轻轻响起，尽管颤抖，却无比坚定。

　　“可以的！”

　　*

　　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便是如此。

　　谢肆尘最后仅有的理智，便是没有在钢琴旁，而将纪濯抱回了屋。

　　比想象中的疼。

　　但也是难以言喻，好似孤单的亚当终于得到那根失去的肋骨，身心都圆满的满足。

　　在看到纪濯咬唇忍痛的表情时。

　　谢肆尘动作放柔，哑到不成样子的低嗓徐徐开口，

　　“纪濯，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纪濯那晕了水雾眸色茫然睁开。

　　然后听到谢肆尘的声音，说出一句晴天霹雳的惊语：

　　“我也喜欢你tຊ……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纪濯失神。

　　可随即眼前便是道道白光。

　　顾不得问，那是一句安慰还是别的什么。

　　只说不出话，泣声沉沦。

　　不得不说，躁期也算是一个加成的buff。

　　放在平常，这种程度，纪濯老早怕就体力不支晕过去。

　　可这次却硬生生忍住，跟着荒唐了一整晚。

　　加之前一夜几乎就没睡。

　　也没用安眠药，最后一次结束，在谢肆尘伺候着洗干净抱回床上，已经累的睡去。

　　一夜好梦。

　　梦中，纪濯看到一望无际的绿，百花齐放，春意盎然。

　　谢肆尘站在春天里，张开怀抱，笑着在等他。

　　*

　　很是昏聩的一日。

　　初次开荤，加上躁期性欲会加重，几乎就是没日没夜的颠倒混乱。

　　直到被谢母的一通电话打断叫回家过年。

　　今年时间赶的紧。

　　解决了谢肆尘的终身大事，谢父和谢爷爷乐不可支。

　　——倒霉儿子/孙子有去处，终于能名正言顺把媳妇带走甜蜜旅游了！

　　要不是谢母和谢奶奶惦记着想看看纪濯。

　　怕是连除夕都不想一起过，拉着自己老婆就飞机闪人。

　　*

　　纪濯歪着头，任由谢肆尘给自己穿衣梳洗。

　　软绵绵的，像一汪立不起来的液体，没有骨头的靠谢肆尘身上。

　　被欺负的有点惨，好似被一场狂风骤雨打蔫了的花骨朵。

　　锁骨上斑斑驳驳的红痕，衬衣半遮半掩下，是指痕吻痕交叠难辨。

　　因着皮肤白皙细嫩，更显蹂躏之严重。

　　这还只是眼下窥看到的。

　　至于那衣物遮掩下的地方，只会更加难以入目。

　　看到自己的杰作，谢肆尘眼中不免自责心疼。

　　然后一边哄着，一边又在红肿的唇上落下轻吻。

　　纪濯顶着哭肿的红通通眼眸，心中天人交战，几秒后，难得硬气了回，别过头，忍无可忍将谢肆尘推开。

　　“不行了……”

　　再这样下去，没被发病弄死，先要死在床上了！

　　那羞赧幽怨的小表情，看得谢肆尘不住低笑。

　　纪濯却更加郁闷，想不通差距怎么这么大。

　　荒唐过后，他感觉身体已经都不是自己的，哪儿都动不了，哪哪都疼。

　　原本躁期的亢奋也像是被谢肆尘折腾到萎靡下去。

　　臌胀的气球被戳破漏了气，从天上飘下来，懒洋洋的，一动不动，只想发呆瘫着。

　　可谢肆尘却反常人一般，居然这么生龙活虎的精神！

　　纪濯怀疑人生。

　　一旁的谢肆尘则是接了家里的催促电话，“别着急啊，马上马上，马上我们就到了！”

　　“你现在到哪儿了？”

　　“还没出门。”

　　“*&@！%￥……”

　　谢肆尘默默将听筒捂住，电话移远，避免他妈一些芬芳的暴躁话语袭击吓到纪濯。

　　不过刚才的回答还是能听见。

　　猜到是家里人在叫，想到这许久不到的背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