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周敬生(丧家犬)最新小说全文阅读-热点小说江宁周敬生(丧家犬)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力道不轻不重的卡住她胳膊,口吻不辨喜怒:“伤口刚包扎好,先别急着撸袖子。”
周敬生动手,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扒下来的袖子,重新卷起。
随后,他后退两步:“好了,走吧!”
江宁最厌恶的,就是他总摆出一副好人样子。
装什么呢?
她双腿挪动,直接从椅子上站起,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出包扎室的门。
“江宁……”
周敬生在身后喊她一声。
江宁脚步顿住,没好气的回眸:“什么事?”
他也没问她发什么脾气,总是那副冷冷淡淡,漠不关心的状态。
“你的衣服。”
周敬生手里勾着她进去时,脱下的外套,一件深黑色的小香风短款貂皮,他站在廊道的灯下,脸被映照得十分透白。
江宁打他手中拿过,谢谢都没说一声。
他个高腿长,走上前,说:“今晚你去我那住。”
“不必了。”
周敬生自顾去掏车钥匙,云淡风轻的开口:“你应该清楚余姿莘的性格,她受到这么大的耻辱,不会对你善罢甘休的。”
余家在燕州还算有些势力。
江宁顿时豁然开朗。
她只顾着心里窝火,却忘了命更重要。
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上车。

她嘴角受伤,咧一下嘴都拉扯得生疼。
以至于江宁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即便有点细微动作,也都是尽可能的控制在一个弧度内。
到他指定的住所时,临近凌晨的三点。
江宁困得眼睛发直,眼皮沉得要坠落。
浑身都难受,尤其是刚包扎好的伤口,像是那处皮肉苏醒了,血液都涌簇到一块,挤着往外溢。
她伸手扒拉下,袖子全是血,血还流到车座上。
“怎么了?”
周敬生扭头,看她着急忙慌的捂着一卷纸,一会擦手,一会擦车座。
江宁没说话。
他按开车灯,灯光亮起的瞬间,将她的脸照红,也照红了一片血渍。
周敬生顺着她胳膊往上看,白色纱布被血浸透三分之一。
“别乱动,先拿纸巾捂住伤口。”
他语气三分薄凉,七分冷制。
江宁很虚弱,紧靠车座坐好,有种要立马失血过多身亡的感觉。
视线也变得愈发模糊。
她心里默默的念叨,早知道不配合余姿莘那么好了。
周敬生眉心蹙得很深,脸色也差,他拿起手机给人打电话,听似是在给她叫私人医生,没过多交谈几句,便挂断了。
他率先下车,拉开后座的门去抱她。
“过来点。”
江宁艰难的挪身,用尽力气。
周敬生把她抱起时,她有种身体飘忽在半空的错觉。
他快步进屋,边提醒她:“江宁,睁开眼,先别睡。”
江宁特别困,眼皮在不受控制的往下压,压到眼球只剩下三分之一能看见,她嘴里嘟囔声极轻:“周敬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男人伸手拍她的脸。
江宁感觉自己一会清楚,一会迷糊,在两者之间来回转换。
最后她几乎听不清,周敬生在她耳畔说什么。
在即将昏迷,江宁想起很多。
第一次见周敬生。
她的十二岁,他的十八岁。
那一年,周敬生还没长成现在这么意气风发,脸上是少年时期的矜贵跟高傲,他的傲跟别人不同,不问世事,不近人情。
周正卿给她介绍:“宁宁,这个是阿巡的小叔,往后你也得喊小叔。”
在周家,周巡跟周敬生关系最好。
江宁知道周敬生的事,大部分都是从周巡口中得知的。
十五岁的她情窦初开,周敬生像是一抹曙光,照进她的人生。
这一照,就是很多年。
江宁对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江宁跟他的那一年,也是知道他身边有女人的,对方可要比她身份高贵得多。
周敬生不拒绝她,她也假装当不知道,所以说这世界上都是贱男配贱女。
后来,江宁成功把对方挤下去,小三上位。
意识到自己高烧不退,还是她被头疼醒。
像是有人拿着钢锯,在她脑袋里钻。
眼皮蠕蠕挣扎开,入目是陌生的环境,屋内陈设崭新,厚重的大灰色窗帘被挂起,一面白色纱窗,迎风被吹得上下翻飞。
外边的天早亮了。
鼻尖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江宁翻身爬起来,起到一半,体力不支跌坐回去。
墙上挂钟滴滴哒哒的指向上午十二点。
她昏睡了九个小时。
轻薄的手背皮肤上,扎着一根细长的针管,药液正在通过这根针管,不断的往她身体里输送补给,江宁刚弯腰,准备去理顺一下输液管。
手机在床头柜“嗡嗡”作响。
邹俏打来的。
她挪着身子,慢慢悠悠过去接听:“怎么了?”
“宁宁,你快看新闻。”
江宁打开免提,把屏幕退出去,点到新闻时事。
第34章 孕检单
赫然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港城余氏集团偷税漏税……
余下的信息量,自行脑补也能懂。
近几年国家调查偷税漏税的事颇多,但能像余家这样,登上报刊的,还真不见得有几人。
邹俏在那头问:“你说这谁干的,本事可真够大的。”
余家是什么人?
好歹那也是港城一方霸主地头蛇。
能撬动他嘴里肥肉的人,全燕州就没几个。
但江宁身边就有一个。
周敬生。
昨晚上在医院,他还说处理。
江宁不动声色的敛起情绪,面上波澜不惊:“是周敬生做的,昨晚上我跟余姿莘打了起来,我故意没还手,没想到她气急攻心,不管不顾……”
嘴里的话吐着,忽然就噤了声。
她掀开明亮眼眸,直抵上门口那道身形。
周敬生不知何时站在那的,站得笔直,身上穿了套浅灰色的休闲居家服。
面目无波无澜,清心寡欲的样子有种穿透人心的魅力感。
单手插兜,目光定定的瞅着她。
眼神里,有质问,有冷凝。
还有一层复杂的神色。
他手上端着个青花瓷碗,放在她脚边的台桌上,一声没吭转身要走。
江宁连忙掐断电话。
她抬脸去看他:“刚才你也听见了,我不想瞒你什么,有什么想问的,你现在可以直接问我,但是……过期不候,过了今天,往后我不会再开口解释。”
“没什么好问的。”
周敬生那么聪明的人。
他不可能看不出江宁自导自演这出戏。
余姿莘是个易怒的性子,但也不是毫无头脑。
而他更了解江宁。
她绝对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余姿莘不管在力度,还是狠劲上,那可远远不如江宁,她输了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她故意的。
江宁紧抿了下唇瓣:“余家的事,是你做的吧?”
“不该问的别多问。”
他出声冷淡,几乎没有情绪波动。
江宁单手拿起汤勺,在瓷碗里搅动了几下,舀起一勺尝一口:“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能动余家的人,除了你没别人了。”
谁会无缘无故去动余家,树立这么大的敌人?
清晰可闻的一道冷哼声。
打周敬生鼻腔里传出。
他勾起的嘴角,似嘲似笑分不清,周敬生回眸投目,像是听到个大笑话:“你知道越聪明的人死得越快这句话吗?”
他在点拨她。
江宁是个聪明人,但手也伸得长。
她端坐在床上没开口应话,胸口堵得呼吸起伏。
窗外榕叶飘零,两片垂落下来,掉进了落地窗的窗沿上,跟着叶片轻落的弧度,江宁喉咙上下翻滚,吞咽唾沫。
一个电话一直往她这里打,打了起码十几个。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
除了余姿莘没别人。
电话打不通,对面转而变成发信息:江宁,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让周敬生放手,我保证以后不会动你半分,怎么样?
江宁冷呵一声。
眼泪都要笑得溢出眼眶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打杭景程主意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
江宁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