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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寒铁链锁其肩胛，不停抓挠着已经溃烂的脸。

水鼠吃下掉落的皮肉，很快变成尸体飘浮在南霜身侧。

“啊……杀了我……杀了我吧！”

“凤予薇，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王爷，你怎可如此待我？我是霜儿啊，是最爱您的霜儿啊！”

……

看守的狱卒日夜都能听到南霜的叫喊声，早已无动于衷，这样的废话也不会禀报上面。

凤予薇戴着斗笠，在凌祁陪伴下来到水牢，站在牢门外看着南霜求死不得的惨状。

“给她换间牢房。”

凤予薇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凝儿同情她？”

“我要她长命百岁，日夜苦痛缠身！”

凤予薇清冷的开口，没有一点恨意，却是恨到极致。

“别再叫我凝儿，你不配，本公主亦需避嫌。”

看到南霜的惨状，凤予薇已无心与她赘言。

与预期无二，南霜将会一直承受非人折磨，直到生命终结，而她胜了。

“南疆王尚且不避讳本王与你独处，凝儿何需如此？”

“一日夫妻百日恩，凝儿远嫁南疆，将再无相见之期，便是给本王留下些回忆也吝啬吗？”

凌祁很有耐性的跟在凤予薇身侧，不论凤予薇如何冷脸相对，始终温润如初见。

那时，他还是新晋小将，一心想要为枉死的族人翻案。

而她，隐瞒长公主的身份，女扮男装进入军营，与他并肩作战，亦是骁勇至极，风姿无限。

一次夜袭敌军的战役，她为救他中箭，他方才知晓她是女儿身，渐渐情根深种，并决定功成名就之际，定迎娶她为妻。

若非宫宴得知她真实身份，又被先帝忽然赐婚，他们或许……

“凝儿可还记得当初在战场上，你为我挡下一箭？那时得知你是女儿身，我……”内心狂喜，从未忘却。ⓝⓜⓩⓛ

“本公主为父皇江山社稷稳固出入军营，自是有惜才之心，不会让朝廷损失将才之人。”

打断凌祁未完的话，凤予薇止步转身，毫无情感的道：“当初会同意父皇赐婚，亦是因为你孤身一身，本公主不必迁就婆家长辈，可以过的肆意。”

“那子母蛊之事……”

“新帝登基内忧外患，本公主曾向父皇立誓，会替他守护新帝和万里江山。摄政王你手握重兵，又是将将之才，联姻是上上之策。而你若身死，朝堂派系为争权，则祸乱起。”

“所以，凝儿为本王所做一切，都不含男女之情，只为古凤国江山稳固？”

“事实证明，本公主是明智之举。”

“呵。”

凌祁苦笑，他被仇恨遮住双眼，终究由凤予薇亲自说出他曾自欺欺人的借口。

所谓因果循环，是他自食其果！

“能得凝儿如此看重，本王深感欣慰。既然凝儿知道本王身系江山社稷之安危，何不留与本王身边，监视本王百年？唯有凝儿，能让本王甘愿守护古凤国万里河山。”

“你在威胁本公主？”

第三十六章凌王陪嫁

长公主一封休书，与当朝摄政王夫妻情尽，当日与南疆王笑谈婚约，成为坊间谈nmzl资。

然更使人震惊的则是，摄政王当朝请旨陪嫁南疆，永世不归朝。

“凌祁，你此举何意？本公主的嫁妆，不需要吃白食之人！”

凤予薇怒冲到凌王府，质问凌祁愚蠢的举动。

以兵权为交易筹码，凌祁自愿舍弃一切名利，将他的名字列入凤予薇的嫁妆之一。

“别动怒，本王……我会心疼的。”

一袭便衣，卸下了枷锁和仇恨，凌祁宛若陌上花开的贵公子，笑容和煦无害。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若你执意陪嫁，本公主不介意让你永远离开人世！”

“便是如此，我也会存在嫁妆单上。”如此，足矣。

凌祁深情款款，只愿看她幸福的笑靥，哪怕没有资格陪伴在她身侧。

“好，很好。”

凤予薇怒极反笑，点头道：“你想要看我与冷月恩爱白头，本公主成全你。只要你能入的了南疆，本公主绝不阻拦你的存在。”

冷漠的转身，凤予薇面容痛苦，额角的汗水花了精致的妆容。

清晨的阳光折射在纯金的面具上，却没有任何温度。

“王爷，属下等愿追随王爷前往南疆。”副将单膝请命。

“我只是公主的嫁妆，这世上不再有凌王。”

“王爷……”

“先帝留下的密旨，你直接呈现新帝，自有大好前程。”

“……”副将红着眼眶，朝凌祁行跪拜之礼，“属下奉旨追随王爷，却未曾有二心，王爷明鉴。”

“若非如此，你又岂能活到今日。一切都该结束了，我只想活一次自己，只做凌祁。”

视线里的人儿消失，凌祁转身离去，清凉的眸子里闪过讥讽之色。

权霸天下又如何？

他凌祁愿余生只为她，处处是她。

只是新帝会相信吗？

第二次嫁人，却是第一次坐上花轿，凤予薇抱着每日大半时间在睡眠状态的思染，眸中含着泪光。

曾满心欢喜成为她的新娘，期待着幸福中离开这人世，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凌辱与绝情。

没有宾客和嫁娶的婚礼，曾是她最大的遗憾，只因有他在身边，便如暖阳四月天。

如今，她风光大嫁，新郎不是他。

凤予薇没有回头，却知道昔日权倾天下的他坐在装载嫁妆的第一辆马车上。

“凌祁……我曾以为今生只会是你的新娘。”

“谢谢你，让我断情绝爱。谢谢你，给了我染儿去疼爱一生。”

亲吻着思染熟睡的面颊，凤予薇眸中泪花滴落，绝世容颜不再，再无纯真爱恋。

“出城后，我们轻车简行。”

冷月身着南疆民族服饰，胸前佩戴着象征喜庆的红花，压低声音道。

“好。”

凤予薇淡淡颔首，没有泪光的眼眸闪现清冷之色。

送嫁队伍徐徐而行，出城门三十里后，便有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等候。

冷月扶着凤予薇换车而行，凌祁却拦住二人去路。

“嫁妆，就该在属于自己的地方。”

冷月拔刀，拒绝凌祁同行。

“南疆王是对自己的蛊术没有信心吗？”

拨开冷月的刀，凌祁踏入马车，视线在凤予薇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思染身上时，已经不见心痛之色。

“不跟着长公主，我怕没命活着去南疆，公主虽然改嫁，也会顾念几分旧情吧？”

第三十七章夜袭

“嗖！”

“叮！”

箭矢穿透马车，凌祁苦笑。

“抱歉，连累你们了。”

深深凝望凤予薇一眼，凌祁跃出马车，高声道：“你们的目的是我凌祁，与车内之人无关。”

话落，凌祁纵身朝箭矢射来的方向掠去，并无求救之意。

凤予薇撩开车帘，尽管在黑夜之中，亦能清晰的看见凌祁不顾生死向前冲的身影。

心，狠狠的揪痛着。

终究还是没能真正的放下他，爱了十年的男人。

“要救他吗？”

没有错过凤予薇细微的神色变化，冷月语气漠然的询问。

“不必了，他早知会有今日的结果。”

凤予薇摇首，却不曾将窗帘放下。

自古没有全身而退的摄政王，凌祁虽不得民心，在军中威望却并非一枚兵符便能取代。

不杀凌祁，新帝如何能安心？

“小心！”

冷月忽然倾身而上，将凤予薇母女护在怀中，弯刀击飞飞来的羽箭。

“没想到，我悉心带在身边护着的弟弟，竟然如此狠心。”

凤予薇语气微寒，尽管是早就料到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寒心。

不敢让凌祁知道思染是他的女儿，何尝不是怕新帝知晓此事。

本以为嫁入南疆，便能护住思染，却是奢望的想法。

“冷月，你带着染儿离开。婚礼作罢，今生欠你良多，来世定当偿还。”

将思染塞进冷月怀中，凤予薇冷声道：“五年前命你离开，你却不曾尊我心意，如今我最后一次以长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带染儿回南疆去。”

“若我能逃过此劫，必会寻去南疆，若我葬身于此，不要让染儿为我报仇。”

“要走一起走，我不会舍下你，永远！”冷月拒绝。

“你是南疆王，没有资格任性，除非你能让整个南疆为我陪葬！冷月，别让我死不瞑目。只要你们能离开，我便有逃生的可能，染儿便是我的命！”

两人争执间，更多冷箭射来，任由他们武功高强，在狭小的空间也无法施展。

“你带着染儿先走，我断后！”冷月依旧坚持。

“唯有你能带染儿冲出重围，冷月，不要让我失望，快走！”

凤予薇起身，拽着冷月的手臂走出马车。

车夫已经身亡，马车还在狂奔。

“冷月，染儿交给你了，好好活着！”

趁着冷月分心格挡箭矢之际，凤予薇突袭，将他推到马背之上，软剑快速的砍断缰绳。

受惊的马儿失去束缚，立即狂奔而去，不给冷月控制马匹的时机。

“予薇！”

冷月嘶吼的声音在夜空回荡，一声声绝望的让人心碎。

在马车栽倒之前，凤予薇快速跳下，借着马车挡住箭雨，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一定要活下去，便是化为鬼混，我也会遵守诺言，去南疆寻你们。”

热泪盈眶而下，凤予薇撕下裙摆包裹住长发，杀向去追杀冷月和思染的刺客。

凌祁本想引开黑衣人，却在靠近之际发现他们的目标是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