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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姝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刹车被迫醒的。
等她起身时，驾驶座上的人已经下去处理车祸了。
宁钰见她醒来，照例问了她一句，“没事吧？”
陈姝摇摇头，继续靠在位置上休憩，车内过于安静，以至于陈姝能够清晰的听到车外女人嚣张跋扈的声音。
“难道不是你不长眼吗？”
“你谁啊你，也配和我说话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
每字每句以及难以模仿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为了不凸显出自己情绪激动，陈姝是跟宁钰商量才从车上下去的，哪怕在车上已然确定她就是那个人，可当陈姝亲眼看到那张脸时，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陈姝太想毁了她了，做梦都想，只是此刻的她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像护着犊子的主人，挡在司机面前，“附近都是有监控的，小姐如果需要可tຊ以依法掉出查看，钱不够的话也可以走保险公司。”
叶欣怡听到最后一句话，就掐着自己的腰部笑的直不起身，好半会才接话。
“你说谁？我没钱吗？”她笑个不停，陈姝也不生气。
还真是没什么变化。
陈姝已经给她留下了印象，也不打算和她过多纠缠，叫上司机就打算上车，但她忘了，从小就是恶魔的人，长大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叶欣怡趁陈姝转身时，重重的推了她一把。
眼看着陈姝要摔倒在地，叶欣怡就掏出了手机，想要录下这一场面，原本只有一人的镜头，多了一个人入镜。
“草，谁让……”叶欣怡想要辱骂的话，看清来人后卡在了喉咙里。
宁钰在陈姝摔倒前，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哪怕知道两人会一起倒地也没有一丝犹豫，反而越抱越紧，紧到陈姝觉得她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里。
失重的恐惧感让陈姝下意识的闭眼，直到宁钰嗯哼一声，陈姝才睁开眼。
宁钰手臂擦伤了，为了护住陈姝。
她连忙起身，将他宁钰从地上拉起来，她没意识到自己红了眼，只顾着询问宁钰的伤势。
“疼不疼？”陈姝边说边将他的袖子拉起来。
“不疼。”
宁钰的西装是有摩擦的迹象的，可他不想让陈姝担心，就收回自己的手没让她继续看，然后，一步步走向叶欣怡。
拿着手机录像的叶欣怡，一时没拿稳，“啪”的一声，手机稳稳当当的掉在地上。
这就是宁钰，什么都不说都足以让其他人害怕的宁钰。
叶欣怡的家庭和他差太多了，哪怕宁钰并没有发脾气，只是不冷不淡的对叶欣怡说，“道歉。”
她也被吓得抖擞。
“对不起，对不起。”
这次陈姝第一次见到这么配合的叶欣怡，宁钰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很显然，他不满意这个结果。
叶欣怡很会看眼色，至少在宁钰面前很会，明明宁钰没有说让她跟陈姝道歉，但她还是直直的走到陈姝面前，鞠躬，致歉。
“对不起。”
陈姝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她知道叶欣怡不服气，也不自愿。
陈姝不在意。
她该道歉的人不是自己，总有一天，陈姝会让她真挚，诚恳的向何森道歉，会让她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此刻的陈姝只是在想，叶欣怡怎么能忘了自己呢，是欺负的人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记不住了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至少，现在没有答案。
在陈姝看不到的地方，有辆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建筑物前，观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司机有些不解，“宁总那边好像出了车祸，不去看看吗？”
程旭微微抬眸，眼神却不在那辆车上，看着两个对峙的女人，他觉得有趣。
“这种事，你觉得他需要我吗？”是反问也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