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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下脸望了他一眼，他才收起脸上的表情。

　　只是，赵瑾好像站在那侍卫面前望向他的下身，像是想要让他变成像齐公公那样的人。

　　所以，或许他不是现在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只不过、我是现在才看到他。

　　为什么？我有什么变化？

　　难道…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才能看到他？

　　我无视他们一人一鬼，径直走向房内，赵瑾又飘了进来，站在了我的面前，神情愤愤。

　　他的嘴巴上下开合，像是再说什么。

　　可我听不见。

　　我只静静的盯着他。

　　只说了一个字。

　　「滚。」

　　他的嘴巴半开不合，半晌再没有动作，只还用曾经看我的眼神看着我。

　　那充满爱意、心疼、自责的眼神，突然让我心情变得暴躁。

　　「滚！」

　　我的声音终于惊动了正在收拾的宫女们，他们面面相觑，纷纷的退了下去。

　　我见不得赵瑾这副表情，他什么意思？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可我情绪越激动，他靠我越近，像是想要安慰我。

　　我心底突然生出无尽的仇恨，我想、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突然一痛。

　　我知道，我还是、下不去手。

　　可我到底还是不愿他好过。

　　我把那侍卫叫了进来。

　　赵瑾像是突然明白我想要做什么，拼尽全力的想要阻止我。

　　可他说不了话，也无法碰到任何人。

　　只能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的，杀人诛心。

　　仅仅是欢爱，或许他已经看过不少次了。

　　所以我将那侍卫引到梳妆台前，坐下，拿了画眉笔递给了他。

第12章

　　我刚下山的时候，赵瑾也为我画过。

　　赵瑾或许是爱过我的，只不过、太过廉价了。

　　我牵着侍卫的手，一点一点的为我画好眉后，对着他粲然一笑。

　　「美吗？」

　　我问的、是赵瑾。

　　他见我看着他，目光有些呆滞，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一样。

　　当时的赵瑾每次为我画了眉，就会捧着我的脸仔细端详，如果觉得画的不好，就会擦了重新再为我画。

　　有时，只是一个画眉，他可能会花上一天的时间。

　　后来，他变了，每日的往宫中、国师府跑，或者、是四处追捕姐姐。

　　当上皇帝后，他倒是想再为我画，可我已经不愿了。

　　「娘娘国色天香，自然美极。」

　　侍卫回答我道。

　　油腔滑调，满口胡言。

　　我不喜欢。

　　可赵瑾在看着我们。

　　所以，我高兴的对着侍卫娇嗔了一下。

　　他看的心猿意马，如果不是我还没有梳洗，殿内也还没有收拾干净。

　　或许……

　　至于赵瑾，看起来倒像是变得伤感了。

　　他不高兴，我就高兴。

　　我就想看见他脸上满是怒意、悲伤、以及要暴走的表情。

　　这还不算什么，赵瑾。

　　你还没有体会到我的心情，我怎么能让你就这样了事。

　　侍卫又下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青鸢在门口犹犹豫豫的开口问：「娘娘，现在要梳洗吗？」

　　「进来吧。」

　　在她们将一切都收拾完了之后，她们离开了殿内。

　　没多久，侍卫进来了。

　　这次，没等我吩咐他便要依照旧例行事。

　　「本宫怀有身孕，你吃下解药后便退下吧。」

　　他抬起头，双眼闪亮的看着我，发出了傻笑声。

　　是挺傻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待他穿戴整齐之后，我问他。

　　「你府中，可有喜讯？」

　　「回娘娘，暂时还没有。」

　　「那你再努努力吧。」

　　他点了点头。

　　也只有我和他商讨腹中孩子的时候，赵瑾才对着我们怒目而视。

　　侍卫吃下解药后，被我赶了出去。

　　他走后，我才缓缓走向赵瑾，在距离他还有半步之遥的时候停下。

　　我摸着肚子，对他说道：「怎么了？你这副表情、是有什么不满吗？你忘了吗？你的孩子被你杀了。你死后见到她了吗？她有没有跟你说疼？有没有问你为什么不要她呢？」

　　他的嘴唇颤抖着，竟是被我的话问住了。

　　「她来问过我，定是不会去问你的吧？毕竟、你是她的仇人！赵瑾，你怎么有脸？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吗？我宁愿从未与你相识！」

　　他表情满是自责、愧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我已经转身，不愿再看他。

　　一整晚，赵瑾都不敢接近我。

　　天未亮的时候，我起来了，今日是赵瑾下葬的时候。

　　文武百官也早已穿着白衣守在灵堂，我穿着素衣手中捧着赵瑾的灵牌走了进去。

　　护国寺的主持主持着这次的祭祀仪式。

　　游行的时候，有不少百姓都跟着送行。

　　我看着跟随在我身后不远处的赵瑾。

　　他、是个好皇帝吗？

　　我不知道。

第13章

　　或许是吧，我看见越来越多的百姓穿着白衣走进了队伍，有些老者甚至还流泪了。

　　这次典礼之后，我了解一下赵瑾在治国方面做了什么吧。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赵瑾也满眼不舍的看着送行的所有人。

　　见我看向他，他又用瑾哥哥时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一痛，别过眼不去看他。

　　即使他做了一万件好事，就能洗清他做的所有不好的事吗？

　　到了皇陵，主持念起了往生咒，但不知为何对他却无丝毫影响。

　　下葬要三天，这三天的吃住都在距离皇陵不远的行宫内。

　　我并没有全程跟着，毕竟我有孕在身，朝臣们也都理解。

　　我让人准备轿子，送我先回了行宫。

　　赵瑾没有在他的遗体旁，反而也跟了过来。

　　我继续无视着他的存在。

　　在离开之前，我看了一眼裴渊。

　　他专注且一丝不苟的按照葬制做好该做的事。

　　他倒是仁至义尽。

　　我并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只是、看到赵瑾死后有这么多人为他送行，他的丧礼这么荣重，让我想起了姐姐。

　　我甚至不知道，姐姐的遗体在哪里，还有黎辰哥哥，我想起那人对我说的。

　　如果我不能为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