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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的陪护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诊疗室。
大门上的玻璃被尽数敲碎,里面一片混乱,门口的监控线被剪断,断线垂下来荡在空中。
绑匪是有备而来。
好在他们强闯进来却没做其他的破坏,电脑还能开机。
段南风将一个文件夹打开,密密麻麻的视频和照片映入眼帘。
我凑上前看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些年,段南风一直在收集关于我父母的罪证。
只是我不知道,我们家居然已经烂得如此彻底。
我所知道的,原来只是我家里庞大罪行的冰山一角而已。

这些证据繁多又详细,将我父母锤得再也没了翻身之地。
警察将所有证据都拷贝了下来,匆忙带回了警局。
而那位老警官,却陪着段南风一起回了医院。
“段先生,我很好奇,你搜集到了这么多证据,为什么之前不交出来?”
段南风并未隐瞒,如实说道:“我想一次性提交上去,不然我一点点爆出来,他们总会想办法躲过去,然后杀了我灭口。”
警官点点头:“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任何人逍遥法外。”
“我明白。”段南风回应着,不再多言。
回到医院后,警方还是为段南风安排了强制的心理疏导。
医院的心理医生走进病房,段南风便开了口。
“邹医生,您相信人死后还会留在世上吗?”
段南风的语气极轻,还带着些颤音,像是极力寻求认同一般。
邹医生一愣,拍了拍他的肩:“段先生,你比我要清楚,那些只是幻觉而已,你会走出来的。”
“是吗?”
段南风反问着,面上又浮现一丝苦笑。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病例我自己都治过多次了。”
他的语气似有失落,紧紧攥住被角,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但我多希望我没学过这些,我多希望这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幻觉,我希望能看到她。”
他说着,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我曾偷翻他的书看见过,这是典型的回避。
掩耳盗铃式的回避。
爱多伟大,让无神论者走进佛堂,心理医生放任病灶。
即使知道是假的,还是甘之如饴,任其放浪。
我飘上前,像他从前安慰我一般揉了揉他的发顶,当然我只是在假装,毕竟我碰不到他。
“笨蛋,我才不是幻觉,你也不是神经病。”
明知他听不见,我也在自欺欺人地安慰他。
病房里就这样静默下来,邹医生看在眼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可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段南风又忽地叫住了他。
“邹医生,我能离开一趟医院吗?”
“我要去弄些冥币,我妻子告诉我她在那边饿肚子。”
第36章
我一愣,忽的想起了在抢救室里我恐吓他的话。
没想到他还记得。
这对现在债务缠身的我来说犹如天降甘霖。
最终在医生的几番游说下,段南风还是弄来了一下午的时间。
一个小警员开着车,载着段南风要去丧葬用品店。
经过市中心广场时,段南风却停了下来。
他走进了一家商超,来到了女装店。
是我从前很喜欢的牌子。
小警员问道:“段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妻子还说了,她没衣服穿,我想给她买一点。”
段南风说着,看着琳琅满目的衣裙,却有些犹豫:“但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我都这样了,不得穿穿红色连衣裙啊,经典款,一吓人一个准。”
反正他也听不见,我随便说说,就当许愿了。
不过片刻后,我便听见了段南风的声音。
“麻烦给我包一条红色的连衣裙。”
我直接愣住了。
段南风怎会如此知我所想,莫非是他能看见我?
想着,我便凑到他面前,想要一探究竟。
但自始至终,段南风的眼神都很平静,透过我的身体看向远处。
大抵是巧合。
买完衣服后,两人一路来到城郊的墓园,终于找到了丧葬用品店。
段南风几乎搬空了店,将一板车冥币拖了出来,向警察示意。
“抱歉,我想单独和我妻子待一会。”
小警察点点头,便没再跟上来。
段南风一路拖着板车往墓园深处走,许是心口的伤还隐隐作痛,他走得很慢,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
墓园里有很多墓碑,但魂不算多,毕竟经历绝境轻生的还是少数。
我一路跟着,被周围的幽魂问候了不少。
“你老公对你真好,这是生怕你吃苦啊。”
“可得珍惜呢,过不了几年他就懒得来了,说不准就把你忘了。”
“说什么呢!”旁边的幽魂立马怼了怼说话的魂,对我抱歉笑笑。
“不好意思哈小妹妹,她这几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说你的。”
我礼貌笑笑,表示不在意。
看着那成堆的冥币,我哪还有心思在意这些。
段南风一直带着我来到墓园的最深处,四周空旷,清幽又雅致。
他将我的照片摆好,点燃了火堆。
随着一张张冥币被烧成灰烬,我脑海中忽的显现出一串数字,正在飞速增长。
幽魂用的竟然是“银行卡”,这么高级。
我震惊之余,听见段南风喃喃自语,又似是说给我听。
“言希,钱你收到了吗?”
“你一定要收到啊,我就是为了不让你饿肚子才拼命活下来的。”
我的心瞬间翻腾,犹如平静的湖心投下石子,泛起了圈圈的涟漪。
我还以为是他不想自己饿肚子,原来是为了我。
我不自觉笑笑,却见段南风又将那条红裙取出,同样放进了火堆里。
“穿上吧,你以前从来都不穿红色,但我觉得你穿上肯定会漂亮。”
从前我临摹过一幅画,名叫《撒旦的伊甸园》。
我被关在画室里,不分昼夜地画着,直到画上鲜红欲滴的苹果变成毒蛇朝我袭来。
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发病。
自那以后,我便格外害怕红色的东西。
就像我拿着小刀一道道划在胳膊上时,总是很矛盾。
我害怕鲜红的血,但痛觉会使我安心。
我正思索间,忽地听见背后传来的呼喊声。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哥?”
我回头,和那声音的主人四目相对,彼此眼底都是震惊。
因为我长得和我姐姐很像,而她的样子我也很熟悉。
在那份退学申请和死亡通知书上,我都见过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