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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忽略了她的目光，只顾着在周舟面前刷存在感：“虽然几票之差输给了阿旭，但不管我们谁夺冠，这张唱片都是送给你的。”

莫竹溪心如刀绞，满眸不可置信，自己俨然成了全场最多余的那一个配角。

她犹架在火上炙烤，进退不得。

震动的手机救了场，是李梦儿发来祝贺的微信。

【竹溪，恭喜你名花有主了！】

莫竹溪心下一紧，自己多日来的期待俨然成了一个笑话。

她直勾勾看着手机屏幕，害怕一抬头眼泪便会决堤。

周舟挽住莫竹溪胳膊，快乐得不胜收：“竹溪学姐，咱们一起去给阿旭庆祝一下夺冠吧？”

莫竹溪错愕地抬起泪眼，就见褚旭瑄和夏枫如保镖站在周舟身后。

六目相对，他们面色依旧坦然。

褚旭瑄附和道：“是啊，竹溪，咱们都多久一起没出去玩过了。”

夏枫也跟着劝说：“对，周舟好不容易松口答应我们去放松放松，人多热闹。”

原来她再三邀约，可他们以学业繁忙推辞不过是借口。

莫竹溪鼻尖有些发酸，极力克制的苦涩如浓墨般蔓延。

莫竹溪将手臂抽回，仓促地低下头：“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就不一起去了。”

周舟遗憾道：“啊，这么不巧。”

褚旭瑄扶住周舟的肩膀：“不巧就算了，就我们三个也挺好。”

话落，他转身对莫竹溪冷冷道：“竹溪，那我们就先走了。”

夏枫蹙眉故意插进褚旭瑄和周舟中间：“走吧！”

莫竹溪抬眸望着三人并肩离开的背影，视线逐渐模糊。

她堪堪扶住化妆桌，心痛得厉害。

那样热烈的眼神，曾经都是看向自己的。

可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事情荒唐地偏离她的设想……

……

第二日，教学楼。

莫竹溪肿红了眼，只能戴着眼镜。

刚在后排坐下，一身清爽运动服的褚旭瑄蓦地出现在她身旁。

他随手将早餐放在她面前：“给你带了三明治，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吃早餐。”

围观的女生忍不住花痴：“啊啊啊好帅。”

攒了一晚上的难过，立刻烟消云散了。

他其实没有变，一如既往的细心。

她不爱吃早餐，自初中起，他便给她精心准备了六年的早餐。

他会变化样式，会记得东城小面她爱吃少油多醋。

莫竹溪接过早餐，语气难免发酸：“怎么不给你的周舟小公主带一份？”

未等他回应，周舟便从后门走了进来。

高马尾，黑框眼镜，她笑着扬起手中的三明治：“阿旭，谢谢你的早餐，得亏你记得我只吃全熟的蛋。”

“你喜欢就好。”

莫竹溪的心好似被撕咬，原来他对自己的好，早就已经不是独一份的了。

她打开三明治咬了一口，再也不是熟悉的温泉蛋了。

她眼眶有些微微湿润，他记得周舟的爱好，却再也不记得自己的了。

终于熬到下课的铃声响起，莫竹溪迫不及待要走，周舟却在门口拦住了她。

“竹溪姐，我有部微电影缺个女配，你愿意来参演吗？”

莫竹溪想也没想要拒绝：“不好意思，我没空……”

话未说完，夏枫凑过来劝：“竹溪，你可是表演系稳居第一的系花，你就帮帮她吧。”

莫竹溪愣怔一瞬，有些迟疑。

周舟虽是戏剧文学系的系花，但专业能力堪称吊车尾。

这次她去参加的是国内短剧大赛，许多知名导演都在关注。

她不能赌上自己的演艺生涯去帮忙。

“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没空。”

她话刚落，周舟开口的话已经哽咽：“阿旭，夏枫，我就说了竹溪姐姐看不起我这样的制作团队。”

“算了，我不要那个赛事奖金了，我多打几个月的工一样可以赚到学费的。”

说完，周舟就红着眼跑走了。

莫竹溪心间一梗，好一套道德绑架……

夏枫瞪了她一眼，拔腿追了出去：“周舟，我再tຊ给你想别的办法啊！”

她转头想跟褚旭瑄解释，刺耳斥责声的兜头砸懵了她：“莫竹溪，你什么时候这么冷血了？”

第3章

冷血？

莫竹溪的心似被绳团拧紧：“是，你热心，她缺学费不是还有你这个江城首富？”

说完，她提起脚步就要走。

手腕却突然从身后被褚旭瑄拽住，长指骨节分明，却带着丝丝凉意。

那双望向她的狭长黑眸愈发冷沉：“可这样做，会伤害她的自尊。”

莫竹溪甩开他的手，眸间的光亮好似瞬间湮灭，她几乎哽了声：“在你看来，她的自尊比我的演艺生涯还来得重要吗？”

“莫竹溪，你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

褚旭瑄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如果你不去，我便中止对莫氏的注资。”

中止注资？

莫竹溪自嘲般笑了笑，苦涩随之铺天盖地罩下来，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为他兑换的钞能力，会变成他趁手的刀，狠狠刺向自己。

褚旭瑄压抑着眉眼间的戾气，不耐的语气不容商量：“晚上北校区烟南火锅见，商讨拍摄事宜。”

明晃晃的威胁，莫竹溪垂下眸来，薄唇紧抿。

寒意袭来，她抬头便看到空中有雪花飘落。

她伸出手去触碰，雪花便消融在指尖。

是了，一切美好都是转瞬即逝的。

晚上，烟南火锅。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红油热汤在锅里翻滚，格外热闹。

莫竹溪却坐立不安，她吃不了辣的。

褚旭瑄也知道，但他此刻安静坐在周舟身边一言不发，黄色暖灯，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额前的碎发半垂着，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调制蘸料的夏枫回来了，献宝似的放在了周舟面前：“你最爱的麻酱蘸料，我蒯了三大勺。”

“哇，谢谢，夏枫学长你真好！”

话落，褚旭瑄便从手腕上褪下皮筋，争宠似地也递给周舟。

莫竹溪怔愣看着眼前的两人动作，越发觉他们陌生。

什么时候他们也对周舟这么上心了？

周舟见她久不动筷，开口便问：“竹溪学姐，是我点的菜不合你的口味吗？”

“我吃不了……”

莫竹溪话音未落，便被褚旭瑄打断：“竹溪她最喜欢吃的就是火锅了，你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他在说什么？她明明最不喜欢吃火锅。

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一震，许久未有人发言的三人群里夏枫发来消息。

【周舟为了请我们吃火锅，攒了半个月的生活费。】

【给个面子，吃几口。】

所以呢？所以明知道她吃辣会浑身发痒也全然不顾吗？

她不死心，回复道：【可我吃辣过敏。】

对面几乎秒回，是褚旭瑄的消息：【你不吃，周舟会难过。】

【别那么矫情，回去涂点药就好了。】

周舟愣看着几人，撇起了小嘴：“你们都盯着手机看什么呢？”

褚旭瑄关了手机放进兜里，夹了一筷子刚烫好的毛肚给她：“没什么，快吃吧。”

夏枫随便夹了一片肥牛卷浸在红油热汤里涮了涮，放进了莫竹溪碗里，笑着说：“竹溪最爱吃肥牛卷了，周舟的菜点得真棒。”

说罢，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在几人期待的眼神下，莫竹溪夹起肥牛卷放入嘴里：“嗯，我最爱吃肥牛卷。”

周舟心满意足一笑：“竹溪学姐喜欢就好。”

辛辣的滋味在莫竹溪唇齿间蔓延，热气袅袅升起，遮住了她渐渐模糊的视线。

不过一片下肚，她全身就开始发痒了。

她无法忍受起身离了席：“你们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褚旭瑄头都没抬：“那你先走吧，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夏枫直接起身为她让位：“我画好了所有的分镜脚本等下要和周舟对一下，如果我爸妈问起来，你就说我在学校代课。”

周舟闻言忍不住咂舌：“夏枫学长你好厉害啊，换做别人起码熬半个月，你一个晚上就做好了！”

夏枫挠了挠头，喉结轻动：“能帮到你就好。”

莫竹溪心间一梗，为他兑换智力本意是想助力他追梦，没想到他却用在这上面。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大步流星离开往门外走去，恨不能将浑身的难受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