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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世慕勾起一个笑容，压低声音说道：“看不出啊，你还挺有天分的。”

　　舒清莺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彼此彼此。”

　　两人对视一眼，再也憋不住，偷笑出声。

　　舒清莺眉眼里全是轻松：“真的没想过，你本人会这么好玩。”

　　程世慕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我也没想过，美艳动人的女明星背地里是这幅样子。”

　　舒清莺追问：“你说说，我是什么样子？”

　　程世慕看着她，眼里是认真：“努力，上进，优秀。”

　　他眼神飘转，嘴下又冒出一个词汇：“迷人。”

　　舒清莺一愣，低头轻笑。

　　程世慕看着她，不解道：“你笑什么？”

　　舒清莺却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视线看向人群，大脑逐渐地开始放空。

　　熟悉的西装，熟悉的皮鞋，熟悉的……

　　那个人。

　　舒清莺收起了笑容。

　　她不解地看着人群里的他。

　　“跟我走。”

　　温愉安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

　　舒清莺皱着眉头。

　　程世慕啧了一声，用力地拍下他的掌心。

　　“今晚，她是我的舞伴。”

　　温愉安掌心瞬间变得通红，可他仍然固执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求……求你了。”

　　他几乎忘却自己身在什么环境，只是红着眼看着对方。

　　舒清莺死死地攥紧手，指甲扎进掌心，带来自虐的快感。

　　“带路。”

　　良久，在这场三人的对峙中，她还是先一步败下阵来。

　　程世慕的脸瞬间冰冷。

　　而温愉安的眼睛猛地亮起。

　　他毫不犹豫地牵住她的手，随后将她带离了原地。

　　程世慕喝下酒杯里的酒，将空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垂下自己的头，闭上眼睛。

　　无人再敢靠近。

　　酒店出来后，便是一条很长的小路。

　　昏暗的灯光照着这条小路，也照着路上的两人。

　　舒清莺走在前面。

　　温愉安跟在她的身后。

　　忽地，她开口说话。

　　“好稀奇啊，这还是第一次，你一直看着我的背影。”

　　温愉安嗯了一声。

　　“你觉得我最近厉害吗？”

　　温愉安眼睛亮亮的。

　　“很厉害，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你一样。”

　　舒清莺突然转身，面对着他。

　　“所以，你是因为真的爱我才和我在一起的，是吗？”

　　温愉安点点头。

　　舒清莺眼里浮现出疑惑。

　　“那为什么结婚之后，我总是会觉得，感受不到你的爱意呢？”

　　温愉安的眼眶霎时间红了。

　　他停下了脚步，直直地注视着舒清莺。

　　“是我错了。”

　　舒清莺终于得到她一直想要的答案了。

　　在这一刻，她所有的纠结，都好像云飞雾散了。

　　“你错哪了？”

　　她笑着看着对方。

　　温愉安则是哽咽着开口。

　　“我错在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所有责难。”

　　“我错在把你的付出当做是理所应当。”

　　“我错在永远想着息事宁人，而没有坚定地站在你的身边。”

　　舒清莺点点头，虽然是笑着的，可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一次性讲完。”

　　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回头了。

　　温愉安却误认为这是她给的机会，立刻接上话。

　　“我没有出轨，但我确实没处理好和罗依娜之间的关系。”

　　“我害怕你的尖锐对上罗依娜会受伤，我身边的女性合作同伴，或多或少都被她用家世欺辱过。”

　　舒清莺的心猛地一紧，不可置信地抬头。

　　“可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因为害怕她欺负我，所以挺身而出，成为了那个伤害我最深的人。不是更可笑吗？”

　　温愉安身体一僵，脸色惨白。

　　“我错了……”

　　舒清莺走近他，缓缓开口说道。

　　“我们当朋友好不好？”

　　她眼里又浮现出泪光。

　　“又或者，我们也能当亲人。只是拜托。”

　　“别让我再爱你了。”

第38章

　　舒清莺转身离开。

　　前面的路很黑，很难走。

　　可她流着眼泪，却觉得这条路，比她走过的任何一条路都要走得轻松。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

　　眼前，黑夜终将会升起太阳。

　　她的未来也一定会走向更光明的道路。

　　……

　　从舞会回来后，三个人都陷入了奇异的尴尬状态之中。

　　温愉安和舒清莺之间，没有了之前的暗流涌动，变成了一潭死水。

　　而程世慕来得更加勤快，几乎要和雨泽一争高下。

　　雨泽继续当他的小弟，每天给舒清莺端茶倒水，也轻松自在。

　　围观的人在看了几天的风平浪静后，也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投入工作。

　　至于狗仔，在将近五十个保镖的保护之下，居然连一张剧照都没拍着。

　　没有持续的热度，《深海》这个名字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在了观众的视线里。

　　一年后。

　　《深海》剧组。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场中央的女人。

　　女人站在海边，流下眼泪，冲着镜头流下最后一滴泪。

　　随即，她的身影消失在岸边。

　　“咔！”

　　副导演激动地看着这个画面，喊下了停止。

　　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部涌了上去，围住从绿幕底下钻出来的女人。

　　“杀青快乐！”

　　程世慕捧着鲜花迎了上去：“恭喜啊，事情终于圆满落幕了。”

　　舒清莺接过花，想到这一路的心酸，竟忍不住委屈地流下眼泪来。

　　有人却拿着镜头，嚷嚷着要录下这个画面。

　　舒清莺猛地大哭出声，背过镜头。

　　程世慕无奈地一笑，将西装罩在她头上，一只手挡住镜头。

　　“别拍女孩子哭的样子，懂不懂礼貌啊？”

　　他低下头，看着眼前拱起的小鼓包，失笑道：“别哭啦，再哭就不好看了。”

　　他的语气过于温柔，让西装下的舒清莺更加羞愧。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所有人面前痛哭出声。

　　“带我离开。”

　　她闷闷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浓厚的鼻音。

　　程世慕嗯了一声，环抱住她，带离了原地。

　　雨泽好不容易找到了干净的纸巾，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两人离开的背影。

　　宋天啧啧了两声，眼神看着雨泽，满眼都是失望：“我还压了你能赢，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

　　雨泽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攥紧手中的纸巾。

　　女孩蹿到宋天身边，伸出了手：“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