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琳傅沐衡(谢妙琳傅沐衡)最新章节在线阅读-小说谢妙琳傅沐衡完整版阅读
谢鹤熵眉宇间的悲伤遮不住,贺明月的心越跳越快,眸子不禁也起了一层水雾。
她转过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鹤熵身子紧绷,声音低沉。
“我爸爸……不行了……”
第39章
贺明月闻言只觉得眼睛一阵酸涩,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掉下来。
她不知道这股巨大的悲伤是因为什么,谢父在她心中是一个很慈爱的长辈,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可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几乎是本能驱使地伤心。
莫大的悲伤笼罩着贺明月,身体甚至出现了躯体化反应,她的手不断地颤抖着,贺明月不敢哭出声,只是眼泪无声无息地流着。
赶到医院后,谢鹤熵拉着她直奔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看见谢父的那一刻,贺明月有些站不住脚。
谢父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仪器的管子,心电图上的水平线短促,起伏微弱。
贺明月扶着玻璃,哭得说不出话来。
谢鹤熵站在一旁强压着眼里的泪水,父亲和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家人,可不过几年时间,父亲和妹妹都离他而去。
得知谢妙琳死讯的那个晚上,谢鹤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也没有睡着,手里只是抓着那张谢妙琳的死亡证明。
办完谢妙琳的葬礼后,父亲的身体大不如前,一夜之间又沧桑了不少,进医院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即便谢鹤熵心里做好了父亲离世的准备,可真到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去按照自己所安排的那样去执行。
感性永远排在了理性的前面。
谢鹤熵尽力保持着冷静,道:“你换好防菌服进去吧,就当是替小琳见爸爸最后一面。”
贺明月看着护士手里的防菌服,手忙脚乱地就开始往身上套,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穿好后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她跪在床边,颤抖着握上谢父的手。
谢父费力地睁眼看过去,眨眼间红了眼。

贺明月全身被防菌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那一双眼睛。
谢父呼吸短促,张了张嘴。
贺明月立刻就把耳朵贴过去,眼泪倾斜而落。
谢父的话断断续续:“小、小琳……”
“爸爸……好、想你……”
贺明月哭着摇了摇头:“不要……”
谢父呼吸逐渐微弱,心电显示器长鸣一声,一滴泪划过谢父眼角的皱纹。
贺明月感觉到握着的手脱力垂下,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
她跪在床边没有松开谢父的手,谢鹤熵透过玻璃看着贺明月哭得颤抖的身子,父亲从此长辞于世,而他成了一个人。
忽而间儿时的记忆在脑海中一幕幕浮现。
是他和谢妙琳在花园里追逐打闹,父亲坐在一边喝着茶看着他们;
是他和谢妙琳考试后争高低时,父亲准备的两份奖励;
是他和父亲下棋时,在一旁捣乱的谢妙琳。
……
而现在,谢妙琳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父亲去和妹妹团聚。
只剩下谢鹤熵。
贺明月被人扶了出来,泪珠挂在眼睫上。
她摘下头罩和口罩,脸上的泪痕来不及擦干净。
她和谢鹤熵相对而立,贺明月抬眸。
谢鹤熵的身后出现了傅沐衡和秘书的身影。
她和傅沐衡的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心底的苦涩和悲伤又涌上来。
鼻尖和脸颊都已经微微泛红,贺明月有些喘不上气。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
谢鹤熵像泄了气的气球,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医护人员处理着父亲的遗体,像是屏蔽了周围的一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陈旧的胶片,上面是十二岁时他偷偷拍下的父亲和谢妙琳浇花的照片,谢妙琳手里拿着小水壶笑得很开心,父亲只是笑着看向她。
他们的母亲生谢妙琳时难产,没能活下来。
因为谢妙琳和母亲很像,所以父亲很疼爱她。
而谢鹤熵从来没有嫉妒过谢妙琳,只觉得谢妙琳没有见过妈妈,便学着父亲的样子对谢妙琳好。
谢鹤熵手里紧紧握着那张胶片,就像是拉着谢妙琳和父亲的手。
傅沐衡看着他们,让秘书推着他离开了。
第40章
傅沐衡回到病房,心中五味杂陈。
秘书没有贸然开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傅沐衡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腥甜堵在那里,他说不出话。
下一秒他吐出一口血水,秘书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察看:“先生!”
傅沐衡抬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
秘书不放心,说着就要冲出去找医生,被傅沐衡拦住了。
他擦干净嘴边的点点血迹,虚声道:“我没事,不用医生。”
秘书倒了杯水递给他,紧紧皱着眉。
傅沐衡喝了口水,道:“贺明月出国的事先放一放,等爸葬礼结束了再安排。”
“知道了先生,您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秘书接过傅沐衡手上的水杯,话语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傅沐衡捂着心口:“我自己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不用操心我。”
秘书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病房的门被敲响,傅沐衡示意秘书去开门。
贺明月红着眼走了进来,低声道:“傅先生。”
傅沐衡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去参加葬礼的时候,记得带束百合花。”
贺明月吸了吸鼻子:“为什么?”
傅沐衡垂眸道:“那是小琳和她父亲一起种的第一盆花。”
贺明月怔在原地,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傅沐衡看着窗外:“去吧,这几天你不用来看我。”
贺明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她擦了擦眼角:“那傅先生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傅沐衡看着窗外的那棵树上又落下了几片树叶,眼中淡然。
贺明月跟着谢鹤熵准备着谢父的葬礼。
谢鹤熵的悲伤就好像只留在了昨天,今天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他将谢父的骨灰盒和谢妙琳的那个白瓷瓶放在了一起。
贺明月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才好,只能默默跟在他身边。
葬礼当天,谢父逝世的新闻被顶上了头版头条。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以前生意上有往来的合作伙伴,不见得他们会为谢父真心掉几滴眼泪。
谢鹤熵站在最前方,黑色的西装胸口别了一朵白花。
贺明月怀里抱着一束白百合站在谢鹤熵的侧后方,会场中央是被许多花圈簇拥着的谢父的遗像。
葬礼结束后,谢鹤熵让人把贺明月送了回去,一个人留在了墓园。
贺明月想,谢鹤熵或许有很多话想要和他的父亲和妹妹说,她一个外人确实不适宜再留在这里。
临走前,贺明月看了眼谢妙琳,心中遗憾。
她没有回学校,反而是来到了医院。
贺明月抱着一束新的百合去了傅沐衡的病房。
病房里,傅沐衡坐在床边,手里是国外一所大学的资料和转学手续。
秘书将手里的护照和签证交到傅沐衡手上:“先生,所有的事情按照您的要求都办好了,只是贺小姐还不知道,这样会不会……”
傅沐衡合上手里的文件,轻声道:“没事,就这么办吧,去国外读书对谁都好,她不适合留在这里了。”
贺明月手中的花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声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傅沐衡像是知道贺明月在门口似的,面上神色不变。
秘书回头看过去,愕然道:“贺小姐?你怎么来了?”
贺明月不敢相信地看着傅沐衡,可他依旧是平淡地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资料。
她在门口听到的那一刻就愣在了原地,心跳漏了一拍。
傅沐衡要把她送出国!
她多想是自己耳朵失灵听错了,她搞不明白傅沐衡这么做的理由。
一时之间,贺明月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看向傅沐衡的眼神还有一丝期待。
“你们在说什么?”
第41章
傅沐衡将手里的资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