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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时间来算飞行时间，飞行员每个月不能超过一百个小时。

　　秦言晏这个月已经满打满算飞了九十个小时，基本就还能飞两三个班。

　　但是因为每个季度还有相应要求，所以接下来这些天除了临时抓飞以外，他都能休息。

　　“你老婆呢？鹤清想吃烤肉，把她约上。”

　　“来不了。”说到这个，秦言晏的语气都怨念了不少。

　　宋政南饶有兴致问：“怎么着，你们俩吵架了？”

　　“啧，我老婆脾气好得很，才不会跟我吵架。”

　　“所以？”

　　秦言晏哼道：“出差了，说是去外出培训。”

　　宋政南立马笑出声：“这可太好了，让你之前那么得意。”

　　秦言晏懒得理他：“在哪儿吃，我现在过来。”

　　回家就他自己，他也不想太着急回去了。

　　到烤肉店，宋政南和鹤清都已经把肉烤上。

　　她挑眉问：“你也快飞满了？”

　　“嗯。”

　　“多少小时？”

　　“九十。”

　　鹤清不满：“我比你少点儿，还得再飞两天。”

　　秦言晏拉开椅子，坐在他们对面，手臂一抬，懒洋洋搭着椅背：“知足吧，前两年一个月就飞十几个小时的时候，你只想多飞点儿。”

　　也幸好他们升机长，都在两三年前。

　　要赶上最近这两年，民航业可谓惨淡如云，很多副驾驶根本攒不了飞行时长。

　　以至于有些都三十五六了，还在副驾驶这个位置上待着。

　　“也对……我今年已经休了疗养假，你什么时候休？”

　　秦言晏想了下：“回头问问褚瑜什么时候能休假。”

　　“准备去哪儿？”

　　“看她想去哪儿。”秦言晏休疗养假，通常就是选一个公司安排的地方，住进酒店与世隔绝几天。

　　航空公司给飞行员提供的各地疗养假酒店，安静舒适，环境也不错，很适合休养。

　　还免费。

　　鹤清随便和他聊了几句，终于是问起最关心的问题：“怎么样？褚瑜回去有没有好好收拾你，把你赶去书房，不让你进卧室？”

　　“呵。”

　　秦言晏低头吃肉，只发出一声冷笑。

　　宋政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鹤清身子靠过去，用刚好秦言晏能听见的音量，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宋政南桃花眼里笑意加深，就跟着她一块幸灾乐祸。

　　秦言晏冷眼旁观：“你们等着。”

86 再让我看一眼……

　　鹤清一把勾住宋政南的脖子，对秦言晏嘲讽：“活该。”

　　秦言晏淡淡放下筷子：“你们真适合结婚，免得祸害别人。”

　　“……”鹤清默默收回手，“你真玩不起。”

　　宋政南垂下眼，笑起来，漫不经心道：“谁的肉，快烤糊了。”

　　“我的！”鹤清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和他进行眼神交流。

　　对面的秦言晏挑起嘴角，默默评价一个字，怂。

　　烤肉吃完回家，林褚瑜那边没动静，还没有落地。

　　秦言晏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也快了，就没急着去洗澡，直到微信弹出消息：“我到了。”

　　他立即打电话过去，音色在夜里显得更加温柔：“怎么样，还好吗？”

　　她没立即回答到底好还是不好，只说：“等我先回酒店吧，我们现在去取行李。”

　　“嗯，你回去再说。”

　　秦言晏眉眼里泛起沉闷，又再次点开手机，找到他熟悉的调度员电话。

　　“言晏，这个点了还没睡？”

　　“最近有空吗，一起吃饭，京兆尹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大手笔啊。”

　　“应该的。”

　　简单寒暄后，秦言晏说明来意：“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也该烧完了吧，这个月没几天，后边的班就别给我排了？”

　　“这是有旅游安排？”

　　“没，我老婆出差，过去看看她。”

　　“哟，你们刚结婚，感情的确不一样。”

　　这事情电话里基本就定下，回头人均上千的饭吃完，秦言晏后面几天的班也就彻底不用排了。

　　才能抽出空过去看老婆。

　　那边，林褚瑜和一起出差的同事们到了酒店入住，因为就她一个女机务，所以自己住个大床房。

　　其他机务都是两人标间。

　　进门前，带队的陆朝和她说：“我就住你隔壁，有什么事找我。”

　　“知道了陆工，时间也不早了，您先睡吧。”

　　“嗯。”陆朝关上了他的房门

　　林褚瑜进门先洗了澡，才给秦言晏拨视频通话过去。

　　他接得很快：“到酒店了？”

　　“呐，先给你看看我们住的房间。”

　　秦言晏一眼看出来：“我们之前也住过。”

　　无论员工出差还是机组乘务组，驻外过夜，都会选择与航空公司合作的酒店入住。

　　“但我的房间肯定没你秦机长的房间那么大……你的基本上都是商务套房？”

　　“嗯，差不多。”

　　“我就知道，你们飞行员的待遇特别好，我们这些小小机务才比不上呢。”

　　秦言晏唇角勾笑：“飞行员家属的待遇也不错。”

　　林褚瑜往床上一趴，翻了个身，举着手机：“我今天没有害怕。”

　　“嗯？真的？”

　　“不骗你。”

　　只是……不可抑制关于父亲的联想以外，她脑海里还浮现出很多，空难飞机坠毁前，黑匣子记录里飞行员说的最后一句话。

　　“上升！”

　　“完蛋了！”

　　“下降率太高啦！！”

　　“我们死定了……”

　　今天的航路平稳，没有气流颠簸，下降落地都格外顺利。

　　她在飞行过程里，看着窗外如棉花一样的云朵，耳机里音乐阻挡了飞机的嘈杂声响。

　　林褚瑜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情绪。

　　只是知道，如今秦言晏已经变成了她的牵挂，他的每一次起飞，降落，都会令她不由自主祈祷。

　　希望他起落平安。

　　“我家宝宝今天真棒。”秦言晏的鼓励语气简直在哄小学生。

　　林褚瑜隔着屏幕瞪他：“都说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今晚呢，会不会做噩梦？”

　　“不知道，”林褚瑜老实回答，“但是这个过程很顺利，证明我比起以前第一次坐飞机的那个时候，进步很多了。”

　　她还记得自己人生当中第一次坐飞机，全程都被恐惧情绪笼罩着，手脚发凉，紧张到快窒息。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林褚瑜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出了阴霾，再说……

　　连赵夏冰都能做到不把那些心理阴影当回事，甚至还可以作为空乘每天在空中飞来飞去，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变得麻木。

　　她又为什么不可以？

　　秦言晏安慰她：“事在人为，我们尽力做好自己的这份工作，不用害怕。”

　　“知道啦，我好困……要睡觉了。”

　　“别挂视频，就这么睡吧，我陪着你。 ”

　　家里的卧室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色调灯光给秦言晏的脸庞轮廓勾勒出一层金色光晕，更加迷人。

　　林褚瑜伸手去戳屏幕，嘟囔：“你这样是想要勾引我吗？”

　　“宝宝。”秦言晏声音低哑，“我如果想勾引你还，需要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