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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像前世那般厌恶他，排斥他，会主动亲近他，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只是心中却又苦又涩。

尤其是想到沈清辞竟然有家传的红袖刀做礼物——

孟晚凝给沈清辞准备礼物，那是用了心的。

墨渊的心里更是发酸。

“殿下。”

孟晚凝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不问问我，有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吗？”

“你——”墨渊心头一跳，抬眸对上了孟晚凝闪烁着笑意的眼睛。

“你不想要礼物？”孟晚凝低声询问，反手和他十指相扣，那双清澈的眼底，把墨渊脸上的期盼也照的一清二楚。

墨渊有些僵硬地问：“我有吗？”

“你想要我就有。”孟晚凝歪着头，俏生生地说：“你要不想要，我自然没有。”

“想要！”

墨渊脱口道：“是什么？”

孟晚凝扶着他的肩膀踮脚，与他面对着面，鼻尖轻轻地碰了他鼻尖一下。

墨渊想，礼物是吻吗？

亲近的次数太多，这个礼物就显得有点敷衍，像是一时兴起，让他心底又泛起一些失落。

孟晚凝把那些失落看在眼中，舍不得再逗他。

她轻轻啄了他唇角一下，拉着他到桌边去，从桌边的小几抽屉中，拿出一个白色布袋。

布袋之中是把竹柄绸扇，扇面上还是一副山水画，扇子做工精细，画作笔触也流畅好看，还有一个弯月型带着穗子的墨玉扇坠。

孟晚凝把扇子打开，在墨渊面前转动了两下：“好看吗？”

“嗯。”

墨渊点了点头。

他已经看到了抽屉里的小刻刀，还有剩下的竹片。

这又是她亲手做的。

墨渊心中所有郁闷和苦涩一扫而空，心情无比愉悦地将那绸扇握在手上。

“殿下。”孟晚凝轻声说着，凑到墨渊面前来：“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想要什么要与我说，不喜欢的也要直接告诉我。”

“我是个坏心眼的人呢，你如果不说，只在心里记挂，我就算看出来了，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逗你。”

“到时候，你就只能生闷气了。”

墨渊默默地看向孟晚凝，“所以你是早准备好了礼物，方才却故意一直逗我。”

85、殿下给我的胆子

“嗯。”

孟晚凝扬了扬眉，大方地承认了。

她的唇角还带着得逞的笑容。

那模样灵动俏皮，看的墨渊眼神微黯。

“小机灵鬼。”墨渊用绸扇的扇柄挑起孟晚凝的下颌，“谁给你的胆子敢逗我？不怕我生气问你的罪？”

孟晚凝噗嗤一声笑出来，“殿下，谁给我的胆子？不是您给的吗？！”

他看起来故作严肃，甚至想装的凶一点，但眼睛里面全是藏不住的宠溺和纵容。

怎么可能问她的罪？

她当真有恃无恐！

“这是我教您的第二课。”孟晚凝用食指把他的扇柄拨开，温言细语道：“沟通，沟通很重要，闷在心里自己胡思乱想在一段关系里是最最最下下下策。”

她的指落在墨渊的颈侧，“就像那一次在法华寺，我想做一件事情，而您没接收到，结果不欢而散。”

墨渊把她的手抓住：“是你弃我而去，不是不欢而散。”

“而且，我问你为何生气，你瞪了我半晌一个字没说便走了，这么说来，是你不愿意和我沟通，我好像没错。”

“……”孟晚凝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这么举一反三吗？”

“好。”

墨渊轻笑出声，“你说，我仔细听着。”

这样反倒搞得孟晚凝无话可说了。

法华寺那次的确是自己没与他沟通甩袖即走的。

为了缓解窘迫，孟晚凝索性一头扎进墨渊怀中，嘀咕道：“我不说了。”

墨渊又笑了一声，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那就不说。”

孟晚凝靠在他身前，嗅着那浅淡好闻的龙涎香，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殿下的礼物好多。”

墨渊问：“喜欢吗？”

“嗯。”

孟晚凝点点头，拉着他到大书柜那儿去，“这些书我都喜欢，不过书架太小，放不下，所以我让仆人都放在窗边了。”

“还有那些衣服我也很喜欢，衣柜也不够大，只放了这个季节够穿的。”

“彩月今早还感慨，要是一直能穿滚雪细纱的衣裳便好，哪知殿下就送来十几箱各色滚雪细纱制成的衣裳，把彩月惊的都呆住了。”

墨渊认真地瞧着她，等她说完了，才低声说：“还有比滚雪细纱更好很漂亮的料子，只要你喜欢，我便吩咐人准备……衣柜和书架不够，那便换大的来。”

“我不想要大的。”孟晚凝摇了摇头，“我在江州可能不会待太久了。”

现在换了大的，无异于是浪费银子和精力。

墨渊微顿：“你要和云子恒回京？”

“我想去京城，但不是和云公子回去。”孟晚凝说：“等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再去。”

墨渊点了点头。

正好，江州的案子还差一点点，他也还需在江州停留一段日子。

……

第三日治眼的时候，云子恒前往百善堂。

等治眼结束，他询问孟晚凝往京城去的意见，“考虑的如何了？”

中秋之后回到府上，他将来到江州之后的事情也仔细地想了想。

他觉得，或许孟晚凝早知自己的身份，昆玉腰带是孟晚凝有意让他知道的。

他看到了昆玉腰带，然后便顺着明家这一条线，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挖了出来。

云子恒觉得，这个妹妹太聪慧了，也越发让人喜欢，想将她快些带回京城去。

“暂时不去。”

孟晚凝在水盆前净手。

云子恒对这个回答并不算太意外，笑着说道：“那就是说，以后会去了，何时去？”

“这个……”孟晚凝拿了毛巾来擦手：“现在不好说。”

“明白了。”云子恒点了点头，瞧着孟晚凝为自己系上蒙眼的白色绢带，忽然说道：“无忧，唤我一声哥哥可好？”

孟晚凝的手一顿，才又继续将那绢带在他脑后打了个节。

她往后退了半步，“云大哥。”

云子恒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不要带着姓，那样显得很生疏。”

“……”孟晚凝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大哥。”

“妹妹。”云子恒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

她和云子恒有前世的交情，本就投契，改一句称呼，接受他是自己的兄长，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这“妹妹”的称呼倒是很新鲜，孟晚凝有些不习惯，愣愣了会儿，才请云子恒坐下，让人上了茶来。

云子恒说：“子墨已经知道认错了人，专门写了书信，望我与你道歉，他已经回京了。”

逃回去的。

孟晚凝笑了笑没说话。

她对云子墨无感，道不道歉也不重要，却感兴趣另外一件事。

“傅柔呢？”孟晚凝询问。

“已经离开云家别馆，到外面去了。”云子恒顿了顿，“她的母亲是家道中落的小家碧玉，生下傅柔之后没过一两年，被一个江北商人看中，傅明廷就将人送给了那商人。”

“我派人找到了她，亲口询问过当年的事情，傅柔是傅明廷的亲生女儿。”

“冒名顶替，其心可诛！”

而且显然是有预谋的顶替。

如果不是孟晚凝聪明，云子恒反应够快，她还真的能顶替成功。

云子恒瞧着孟晚凝的神情冰冷，便把傅柔这茬翻过去，说起了别的，“殿下送了那么多抬礼物，我很好奇都是些什么？”

今日上午百善堂并没什么病人，两人闲聊了一个早上。

到了晌午，云子恒又邀孟晚凝一起用饭，竟然早早定了朱家庄园。

孟晚凝有些意外。

平素抠门的人竟然舍得去那么贵的地方吃饭了。

云子恒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淡笑一声说：“与旁人我可未必会来这里，便是与妹妹才舍得来。”

孟晚凝忍不住揶揄道：“战王府很穷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云子恒一本正经道：“战王府听起来神奇威武，但家中几百人，几百张嘴，就算不是特别穷，也得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那——”孟晚凝笑道：“我请大哥吧。”

她不差钱！

云子恒却说：“给妹妹花的钱，什么时候都不缺。”

马车到了朱家庄园停下，两人一起下了马车。

“听闻妹妹喜欢玫瑰，今日定了玫瑰苑。”云子恒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孟晚凝想着，看来把她的喜好都查了一遍。

86、傅柔难道还能跑去京城作妖？

温柔的云子恒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一顿饭下来，孟晚凝吃的身心舒畅。

送她到了百善堂之后，云子恒才离去。

孟晚凝招呼彩月上前来：“傅柔现在在何处？”

“在城西一处宅院里呢。”彩月回道：“是云家四公子离开江州之前买的宅子，买的挺匆忙的，但里面的仆人总管都置办的很齐全。”

“奴婢听说，似乎还给傅柔留了好几万两银子。”

中秋那件事情之后，彩月得知傅柔冒名顶替差点抢了小姐的身份和哥哥，顿时就对傅柔更加讨厌，也连带着不喜欢云子墨。

她觉得认错了人其实没什么，发现认错了，改正了就是。

但云子墨也不来找小姐道歉，还给傅柔置办那么多东西，就让人更加不喜欢了。

“好几万两呢。”彩月冷哼道：“傅柔这辈子吃香喝辣什么都不做也过去了！”

“她野心大着呢。恐怕未必能这么安分地待在江州。”

“云家已经认定小姐的身份了！”彩月不敢置信，“她不安分地待在江州，难不成还要跑去京城作妖吗！”

孟晚凝笑笑：“这就不知道了……你让镖行的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