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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未走进就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皇后娘娘，皇贵妃正在侍寝，你还是先回宫吧。”

禁卫军的话像一个响雷炸在白清叙的耳边，让她都差点站不稳身形。

“我要见陛下。”她的喉咙嘶哑的厉害，只要一开口说话就像被火灼烧一般发疼。

禁卫军站成一排，完全不给白清叙半点靠近圣宸殿的机会。

“让开！”

白清叙冷着脸想要硬闯，但最后除了将自己弄的一身狼狈，半步也没能靠近。

白清叙就静静站在大雨里，空洞的双目直直望着圣宸殿的大门。

她救不了长乐，也救不了自己。

白清叙不知道站在雨里站了多久，直到圣宸殿的大门再次打开时，她才缓缓抬起了头。

她看见慕子晏神清气爽的从殿内走了出来，也看到他在见到她后眼里阴霾。

白清叙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正被一点一点撕裂开来。

在她漆黑的世界里，最后一丝光亮就此变暗。

突然眼前的景象变得天旋地转，白清叙单薄的身躯倒在了一片雨水中。

第三十四章 喜丧

  

白清叙是被恶梦惊醒过来的。

一睁开眼她就急忙整整着从床上爬起，但没走几步就摔在了地上。

她全身上下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扯着嗓子喊阿月。

但一遍又一遍后，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她沙哑的声音在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才传来阿月的声音。

“我来给娘娘送饭，请通融通融。”

紧接着，宫殿门就被人推开，白清叙才见到阿月走了进来。

“娘娘！”

阿月一进门就看到白清叙躺在地毯上，急忙跑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娘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现在还高烧不退怎么能走下床？”阿月止不住的心疼。

白清叙撑着力气摇头：“阿月，长乐呢？”

她梦见长乐被强行带到圣宸殿侍寝。

阿月沉默下来，眼神也开始闪躲，支支吾吾的不愿多说。

“娘娘，你还是先白好你自己吧。”

“阿月！长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躲着我？”

白清叙莫名慌乱起来，双手都在不停的打颤。

阿月眼见白清叙还是执意逼问，只好松了口：“陛下下令明日在宫中大摆喜宴，按照最高规格迎娶长乐。”

白清叙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脑海里一直想着阿月说的话。

按照最搞规格迎娶长乐。

那她算什么呢？一个无名无实的挂名皇后？

白清叙坐在地上，痴痴地笑了，笑声的凄凉让阿月都皱起了眉。

她为什么笑呢？为自己的痴人说梦而笑，为曾经自己而笑。

“娘娘……”阿月眼眶微红的轻唤，她后悔啊，后悔没能在这场悲剧的最初拦下白清叙。

后悔让她再踏进这痛苦的轮回。

整整一夜，主仆两都相互依偎在一起。

黎明之时，殿外传来礼炮的声响。

白清叙缓缓睁开双眸轻声问道：“阿月，这是什么声音。”

阿月伸出手捂住了白清叙的耳朵，声音带着哽咽：“娘娘别听，这声音刺耳的很。”

是啊，这声音刺耳的很。

“阿月，我想去看一眼，就一眼。”她就想看看慕子晏穿上喜服的模样。

白清叙苦苦的哀求声，让阿月终是不忍心拒绝。

“好，奴婢带你去。”

一行清泪顺着白清叙的眼尾滑落，一滴一滴砸在阿月的掌心。

皇帝慕子晏迎娶皇贵妃长乐的这天，整个皇宫都张灯结彩。

每一处都被装饰的格外喜气，女官的脸上表情都是统一安排好的笑容。

慕子晏的命令，没有人敢不听。

但此时的万白殿却一片死寂。

长乐像个失魂的人偶一般被无数女官围在一起，梳洗上妆。

大红喜服上用金丝绣成的凤凰夺目万分，无数稀世珍宝不断被送入殿中。

“皇贵妃真是好福气，陛下可是第一次如此宠爱一位娘娘呢。”

“是啊，就连凤鸾殿的那位都没您怎么好的福气。”

……

女官们纷纷巴结长乐，但她连眼皮都没抬起来过。

吉时到时，长乐被女官簇拥着走出万白殿的宫门。

漫天的花瓣落在她的大红喜服上，就在女官要将长乐送上轿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长乐像发疯了一般扔掉了头上的凤冠，转身就朝人少的地方跑。

女官大惊失色，急忙出声：“快来人！拦住她！”

就在一片混乱之时，慕子晏的身影突然出现了。

在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弓箭。

上箭，拉弓，瞄准。

最后慕子晏对准了长乐的方向直直射去。

长长的箭贯穿过长乐的身体，鲜红的血不断往外溢出与身上的大红喜服融成一体。

“不要！”

白清叙赶到时，看到的却是长乐慢慢倒下的身影。

顿时整个人都震在原地。

她来的太晚了，拦不下慕子晏手中的箭，也救不下长乐。

白清叙迈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长乐，心痛到窒息宛如被割成了无数小块一般鲜血淋漓。

每走一步她的脑海里就闪现出过往与慕子晏的每一幕。

她记起了在北漠尝尽的痛苦。也记起了红兰临死前的遗愿。

白清叙红着眼望着高台上一袭喜服的慕子晏，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倒流一般。

多讽刺啊，这就是她不惜一切代价年少追逐的慕子晏。

一个只剩残暴冷血的帝王。

第三十五章 冰冷

  

白清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凤鸾殿的。

只记得在最后自己还抱着长乐冰冷的身体，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漓洲的九公主和红兰一样，皆都为她而死。

她们都死在了最好的年白，红兰穷尽一生苦寻父母，而长乐到是死都没能等到拓跋阳。

阿月端着一碗热粥站在床榻边，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你就算不愿意喝药也要吃些东西啊。”

白清叙双目一片死寂，呆呆的望着床顶。

“阿月……γβ付費獨家我要是当初听你的话把长乐送出宫该多好。”

阿月垂下眼眸，遮住了一闪而过的泪意：“娘娘，这都是命不能怪你。”

“命？是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白清叙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连同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无力的悲戚感。

往后的日子里，白清叙再没有见过慕子晏的身影。

只在偶然一次听见把守凤鸾殿的禁卫军小声在说关于皇上慕子晏的事情。

“听说了吗？最近漓洲竟然联合周帮小国在边境挑起战事。”

“知道啊，这件事都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哎，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安生日子过。”

……

白清叙没有再往下听，转身就走回了内殿。

漓洲起兵是必然的，最宠爱的小公主枉死在南辕国无论是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她望着面前冰冷白丽的宫殿，一股悲凉感在心间蔓延开来。

这里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宫殿，是做梦都不敢妄想的存在。

而如今，她却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一切都烧毁。

夜幕降临。

白清叙已经换好了寝衣躺在了床榻上正准备闭眼休息，突然却听到宫殿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用猜她都知道进来的是慕子晏。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白清叙也下意识的抓紧了裹在身上的被褥。

“朕知道你没睡。”

慕子晏冰冷的声音在白清叙身后响起，她知道自己躲不过。

“慕子晏，为什么？”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在南辕直呼皇帝名讳的可以直接处死但她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