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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死在了最好的年白，红兰穷尽一生苦寻父母，而长乐到是死都没能等到拓跋阳。

阿月端着一碗热粥站在床榻边，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你就算不愿意喝药也要吃些东西啊。”

白清叙双目一片死寂，呆呆的望着床顶。

“阿月……γβ付費獨家我要是当初听你的话把长乐送出宫该多好。”

阿月垂下眼眸，遮住了一闪而过的泪意：“娘娘，这都是命不能怪你。”

“命？是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白清叙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连同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无力的悲戚感。

往后的日子里，白清叙再没有见过慕子晏的身影。

只在偶然一次听见把守凤鸾殿的禁卫军小声在说关于皇上慕子晏的事情。

“听说了吗？最近漓洲竟然联合周帮小国在边境挑起战事。”

“知道啊，这件事都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哎，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安生日子过。”

……

白清叙没有再往下听，转身就走回了内殿。

漓洲起兵是必然的，最宠爱的小公主枉死在南辕国无论是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她望着面前冰冷白丽的宫殿，一股悲凉感在心间蔓延开来。

这里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宫殿，是做梦都不敢妄想的存在。

而如今，她却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一切都烧毁。

夜幕降临。

白清叙已经换好了寝衣躺在了床榻上正准备闭眼休息，突然却听到宫殿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用猜她都知道进来的是慕子晏。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白清叙也下意识的抓紧了裹在身上的被褥。

“朕知道你没睡。”

慕子晏冰冷的声音在白清叙身后响起，她知道自己躲不过。

“慕子晏，为什么？”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在南辕直呼皇帝名讳的可以直接处死但她丝毫不惧。

如今的她对死这个字已经没有太多的期望了。

“你在质问朕？”慕子晏的眉心微皱，很是不悦。

白清叙苦笑出声，身后的人她是连多看一眼都厌倦，她真正感受到了晴岚说的那句话。

“南辕国的帝王，没有一个不是冷血无情的。”

他们都一样只爱自己。

“慕子晏，我后悔了，我后悔爱你了。”

白清叙一字一句都说的格外沉重，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情愿从未与慕子晏想见。

而白清叙说的这句话像化作了无数冰块，全部灌入了慕子晏的心脏。

白清叙的话有多决绝，他现在眼里的暴戾就有多重。

“白清叙，晚了。”

慕子晏伸手一把将床帘暴力扯下，大手禁锢在白清叙的身上。

他原本以为她回拼命挣扎，但没想到她竟然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慕子晏，你根本就没有吃下子蛊对不对？”

白清叙的话像一桶冷水浇在慕子晏的身上，让他有一瞬间的慌神。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她都尽收眼底，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早在长乐死的那天白清叙就察觉到了，明明她都疼的撕心裂肺，慕子晏却还能眉头都不皱一下。

哪有什么同生同死，不过从头到尾都是欺骗罢了。

慕子晏从来爱的都不是她，他只爱自己。

“放我走吧，就当是我求你最后一次。”白清叙的眼里一片死寂没有半点起伏。

她只想逃离到没有慕子晏的地方，此生都再无瓜葛。

但白清叙听到的不是成全，而是一声暴怒。

“你做梦！你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座深宫里。”

死在这座深宫里？

白清叙的心彻底在这一刻再无半点生气，这深宫太冷了她才不要死在这么冷的地方。

但她没有再说话，紧闭着双眸任由慕子晏发泄着情绪。

这夜太冷了，冷到白清叙仿佛置身冰窖。

第三十六章 皇命

  

自那晚以后。

慕子晏意外的撤掉了凤鸾殿看守的禁卫军。

白清叙无心猜测缘由，身边伺候的女官也被全部换成了新的女官。

就连阿月的身影她也没见到，这样的感觉让她莫名有些担心。

“阿月呢？”

身旁伺候的女官摇了摇头：“奴婢来时就没没见到阿月了。”

白清叙心中一颤，急忙起身就跑出宫殿，去内务府问阿月的行踪。

还没跑到内务府，白清叙在宫道上听见两个女官在说着话。

“昨天在法场上凌迟处死的那名女官，死状还真是凄惨啊。”

“可不是嘛，到现在都还没人收尸，还是凤鸾殿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

“可惜了，听说还是宫里的老人，之前还伺候过先帝的岚贵妃呢。”

……

白清叙听到这里差点没有站稳身子，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好像都凝固了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

说话的女官在看到白清叙后，脸色瞬间白了下来齐齐跪在了地上。

“奴婢妄言，求皇后娘娘饶命。”

白清叙不管不白的冲到女官的面前，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

“我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谁被凌迟了？说啊！”

女官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道：“奴婢只是听说法场那里昨日下旨凌迟处死了娘娘你宫里的女官。”

“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娘娘的贴身女官阿月。”

白清叙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

随后，转身就往法场的方向跑去。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阿月！

白清叙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这句话，但还是压制不住滔滔袭来的恐惧。

当她跑到法场的门口时，就被禁卫军拦了下来，为首带头的正是寒夜。

“娘娘，请您回宫。”

寒夜垂着眼眸，声音冷冰与慕子晏如出一辙。

白清叙看到寒夜后，眼里才有了一丝希翼。

“寒夜，你告诉我被凌迟处死的不是我的阿月对不对？”

她所求不多，只希望能从寒夜的口中听到阿月平安无事的消息。

但这世间往往事与愿为，寒夜还是说出了白清叙最不愿听到的噩耗。

“娘娘，请节哀，这是皇命。”

白清叙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眼眶变得通红，身体颤抖着向后退去。

皇命？慕子晏的命令。

慕子晏又再一次将她仅有的一丝藉慰亲手扼杀。

白清叙眼里的绝望让在场铁骨铮铮的男子都不忍直视，到底该有多难过才能在眼里都看不出生的希望。

最后，白清叙是被寒夜饣并强行送回了凤鸾殿。

当她望着这座金丝笼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只有想将这一切都烧得一干二净。

说来可笑，之前她为了活命可以丢掉所有的尊严不要，甚至可以舍弃所有的一切。

而如今，活着于她而言更像是痛苦的折磨。

白清叙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眼回想着过往的一切，无一例外的都是不堪回首。

从那以后，白清叙的身体就开始不太好了，慕子晏派人送来了很多名贵的补品。

但都被她一一拒收。

伺候在身边的女官很是不解。

“娘娘，这些东西要是到了别宫嫔妃手里可是能拿出来显摆的，您却为何视而不见？”

白清叙面无表情的什么也回答，自从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她的话也变的越来越少。

待在凤鸾殿的这些天，白清叙每日都在学做经幡。

只为了给身边离开的人超度，宫里严禁像民间那样烧纸钱，她便只能以这样的方法为她们超度。

她只祈愿她们都能得以安息。

第三十七章 造化

  

白清叙一身绫罗绸缎缓缓踱步来到冷宫的门口。

看着满地的干枯的树叶不禁皱起秀眉。

“娘娘，奴婢还是扶您回去吧，冷宫脏东西多。”

“万一冲撞了您的凤体可就不好了。”女官小声劝道。

白清叙轻轻摇头：“无碍，本宫就是想去看位故人。”

想想当真是造化弄人，如今还留在世上的与她相熟的女子竟然只有素瑜了。

女官是今年刚入宫的，对冷宫关押的妃子并不熟悉。

“娘娘这关进冷宫的女子没几个是神志还清醒的，你定要小心。”

她自知拦不下自家主子，只好多说了几句提醒的话。

“好。”

白清叙微微勾起朱唇，随后带着两排女官就踏进了冷宫的大门。

冷宫关押的妃子年龄大不相同，有的已经被关了几十年最后老死，而有的则是刚关进来还满怀期待等着被接回去。

一路走过，白清叙看到好几个疯疯癫癫的女子。

有的在枯井边跳舞，而有的坐在院子里嬉闹，但她们最后的结局都是孤独老死。

当白清叙走到冷宫最偏的房门前时，她停了下来，这里便是关押素瑜的地方。

女官推开残破的房门后，一股浓烈的霉味就扑面而来，众人急忙抬起衣袖捂住了口鼻。

带霉味散去一些后，白清叙才在女官的陪同下走进了房间。

一进到房间，白清叙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只是那人头发已经半白，面容极其憔悴没有半点像素瑜的模样。

“素瑜？”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床上的人很快就睁开眼看了过来，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