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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秒她感受到压在她身上的人被闯进来的另一个人掀开。

她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男人的咒骂声和靳时砚阴沉的脸将她的五感强占。

“靳时砚，你不会舍不得了吧？”

宋南枝撑着半边身子，满脸希冀地看向靳时砚，可下一秒，靳时砚的话将她所有的希望重重地摔在地上，彻底粉碎。

“她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宋南枝的喉咙像是火燎一般发痛，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靳时砚，最后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

宋南枝再次睁眼时，依旧是在客厅，身上甚至还是被男人撕碎只剩下几道布条的衣服。

靳时砚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醒了？”

她猛地打了个冷颤，后知后觉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用手遮住身体。

靳时砚却连半点眼神都舍不得分给宋南枝，单手扔出一件衣服。

宋南枝跪着爬到他脚边，将衣服飞快捡了套在身上，熟悉的味道迅速充盈在她鼻间。

是靳时砚惯常用的那款香，可现在宋南枝闻着，更像是穿肠毒药。

她又挣扎着要脱下来，被靳时砚淡淡的一句话拦住：“你身上的印子，我看着恶心。”

宋南枝脸色发白，攥紧了身上的衣服，那个男人腥臭的味道好像又出现，他触碰过的每一处皮肤都开始发烫。

她瘫坐在地上，自我厌恶的恶心感让她有些想吐，被她生生忍住，后背上渗出一层层冷汗。

靳时砚再次开口：“之后有一个晚宴，你和我一起去，记得把自己洗干净。”

……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宋南枝拼命地擦着身体，直到皮肤充血泛红，却无济于事。

房间里是靳时砚给她准备的礼服。

宋南枝一眼便看出，是三年前，她央求着靳时砚给她选的那一套。

露背深V的款式，可以将她的美展现到极致，她那时候很喜欢。

可绝对不适合现在。

宋南枝攥紧手，指甲陷进肉中，涩意在唇间蔓延。

靳时砚是想以这种方式羞辱她。

她试探着伸出手，真丝面料裹着寒意从她指尖一直延伸到心脏，寸寸结冰。

宋南枝换上衣服推门出去，先前的黑衣人再次出现，引着她上车。

车辆停稳，是靳时砚的另一处别墅。

宋南枝战战兢兢地走进，原本火热的气氛瞬间冷却，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沉寂了一秒，嗤笑声炸开。

“这不是宋南枝宋大小姐吗？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你看她身上那些印子，真恶心！”

靳时砚端着香槟，一反常态地站在角落，隔着众人，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那眼神分明带着讥讽、嘲笑甚至还有一丝快意，宋南枝心中一痛，低下头，试图忽略掉周遭的一切。

靳时砚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缓缓开口：“这场晚宴邀请到宋大小姐，真是我的荣幸，宋小姐的钢琴弹得好，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耳福？”

宋南枝脑中的那根弦悄然断裂，她早就弹不了琴了。

在那座庄园里，钢琴声就是她的噩梦。

她被驯化成听到钢琴声就只会对着黎青月的牌位忏悔的罪人。

靳时砚果然是想羞辱她。

宋南枝被所有人注视着，硬着头皮坐在琴凳上，只是将手放在琴键上，她就已经开始发颤。

“砰——”

变调尖锐的琴音传来，宋南枝也摔下了琴凳，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讥笑声尖锐地快要将她的耳膜震碎。

靳时砚在人群之外，冷眼看着，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宋南枝身上，心头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宋小姐？怎么了？是因为上午和我玩得太尽兴所以腿软了吗？”是那个男人。

宋南枝整个人僵住，那股好不容易压下的恶心又涌上来。

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顿时变成了嫌恶，男人暧昧的话语将她彻底逼入绝境。

她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头撞死。

身前又被男人甩下一张银行卡：“这有一百万，再伺候我一晚。”

第三章

赤裸裸近乎于凌辱的话将宋南枝堪堪挺直的脊椎再一次压垮。

她嘴唇微张，想要反驳，可身上的每一寸痕迹都不容她出声辩驳。

男人还在继续挑衅：“怎么了？是嫌多了还是嫌少了？”

“你弟弟不是还在医院呢？我可听说，最近停药了？是没钱了吗？”

她心底闪过一丝怀疑，她当初答应让出股权，答应去英国忏悔三年，就是因为靳时砚说会治好她弟弟宋怀瑾的病。

可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说宋怀瑾的药已经停了？

宋南枝猛地抬头，下意识地看向远处的靳时砚，想要求证。

靳时砚表情冷漠，对上她的视线，眼神像是看死物一般。

宋南枝怔住，不可置信地偏了偏头，她不相信靳时砚会做到这个程度。

可现在一切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相信。

靳时砚恨她，恨到可以伤害怀瑾，只是为了报复她。

宋南枝垂下头，盯着那张银行卡，手微微发颤。

她没有钱，如果靳时砚放弃救助宋怀瑾，那她真的需要这张卡。

宋南枝浑身发冷，她缓慢地挪动着，尊严碎裂一地，颤抖着伸出手要将那张卡捡起。

不知间，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熟悉的皮鞋，将那张卡踩在脚下。

与此同时，靳时砚冷哼声在头顶响起，碾碎了宋南枝最后一丝尊严：“宋南枝，你就这么缺钱？真是恬不知耻！”

宋南枝抬眸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靳时砚，瑟缩地收回了手，抿紧了唇。

气氛瞬间尴尬下来。

靳时砚的助理徐舟适时开口：“今天的晚宴就到此为止，各位请回吧。”

刺耳的嬉笑和议论声也随着大门关闭，彻底消失。

宋南枝一下一下地磕着头，额头砸在大理石砖块上，整个脑子都在叫嚣着疼，她却不敢停：“时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只是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宋南枝苦苦哀求的样子让靳时砚莫名有些烦躁。

他蹲下身，揪着宋南枝的头发，逼迫着她和自己视线相对。

宋南枝脸上糊满了泪水，额头磕得青紫，呼吸之间似乎都有血腥气，她吃痛地皱紧了眉。

却不敢多表现出来，将疼痛忍下：“时砚，求求你救救怀瑾。”

靳时砚缓慢地眨了眨眼，拇指颤抖着似乎想要将她的眼泪抹去。

可瞥到她脖颈上的痕迹，黎青月躺在地上毫无生气浑身青紫的样子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靳时砚微不可闻地呼了口气，像是在唾弃自己的心软。

他盯着宋南枝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撤开手，轻扯嘴角，声音低沉：“你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去给他收尸。”

一句话宛如一记惊雷，在宋南枝脑中炸开。

宋南枝胡乱在脸上擦了擦，声线不稳：“你说……什么？”

靳时砚缓缓起身，如愿看到了濒临崩溃的宋南枝，才觉得解恨。

他从徐舟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扔在宋南枝脸上：“去看看你那个废物弟弟吧，他都快死了还在叫姐姐呢！”

宋南枝神色一紧，不顾膝盖上的刺痛，径直朝门外奔去。

医院。

管家钟叔一早就守在了医院门口，看着宋南枝狼狈不堪的样子，哽咽难言：“小姐，你受苦了……”

宋南枝没有寒暄的心思，抓住钟叔的手，慌乱无比：“怀瑾呢？快带我去看看他。”

钟叔忙给带路，两人到了病房门口。

宋南枝推门进去，就看见宋怀瑾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仰面躺在床上，所有仪器已经撤去。

她的心酸胀得不像话，踉跄着扑到宋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