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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说警局的系统出了问题，而刘华茂身份特殊，要想拘留，还要去上级警局签字。

桑柠在体内药物成分全都代谢完后就去了，但那边却说，这件事的证据还不够充分，桑柠并没有真的遭受什么，刘华茂顶多算是私闯民宅。

后又说，这件事情当地的警局便可以解决，完全没必要跑他们这边来，让她回当地的警局处理。

总之就是两边扯皮。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处理。

但桑柠的人脉太少了，这几天都在想办法，让私家侦探将刘华茂过往的事都翻出来。

相比于这边，桑家那边反而不算重要了，有或许两边本来就有什么联系，总之，只要钱到位，就没有私家侦探打探不到的消息。

因而也忽略了秦兆川这边。

初六这天，秦兆川找她时，她刚回到京市。

奔波几天，早就一身疲惫，回到熟悉的家，桑柠放松不少。

她请了保姆打扫，不过几天不在，一切如常。

放好洗澡水，泡了足足一个小时，桑柠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忙了这么多天，把亲大将军给忘了。

估计突然消失好几天，秦兆川也会着急，所以，桑柠虽然很疲惫了，但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书房的门。

纸墨的香气扑面而来，桑柠很喜欢书香，所以很喜欢待在书房，或者去图书馆，找个僻静的角落，看着窗外风景，读一读书。

但她其实没去过图书馆几次，一是家里有书房，二则是身体不好，父母不太同意她出门，她的身体也负载不了一直在图书馆里坐着。

洗了个澡，就闻到书香，桑柠的疲惫感少了不少。

她从神龛下的柜子里拿了新的香，插在香炉里点燃。

烟雾朦胧，从桑柠的角度，看不清神像的面容。

就如神像本身的神秘。

桑柠查了很多神话相关的书籍，连民间话本都没放过，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与神像描述相符的神灵。

这尊神像，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又或者，这个能够连通古今的神灵，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可以抹平自己存在的所有痕迹。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神像本身，都是一个谜团。

桑柠不知道祂的目的。

秦兆川更不知道。

他们只能等着神像慢慢“演化”，出现更多的他们意想不到的能力。

烟雾缭绕，成了熟悉的水幕。

秦兆川今天一天都在与属下议事，神色间也有疲惫，但在看到桑柠后，他的疲惫一扫而空，唤道：“神明。”

桑柠没反应。

秦兆川换了个称呼：“柠柠？”

这次有反应了。

桑柠回过神，将方才男人口中的称呼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抿了抿嘴：“嗯，在呢。”

秦兆川透过水幕看向她：“柠柠心情不好？这几日可是劳累了？”

桑柠揉揉眉心，一句话糊弄过去：“遇到点事，可能有点麻烦……金都山怎么样了？”

秦兆川顿了顿，回道：“一切如常。”

桑柠好像有事，他这边也不算非常着急，还是先不要麻烦她了。

桑柠抬眼，透过水幕，看了秦兆川一眼。

没有说话。

相处久了，秦兆川那点藏不住的心绪，很好猜。

“你要有什么行动？缺什么？要我做什么？”

秦兆川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桑柠能猜中。

其实，在外人面前，秦兆川像是带了好几层假面，除了亲近之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身为主将，如果什么心思都让敌人给猜透了，他还怎么带军打仗？还不如直接自刎了断。

打仗，同样是战术与心术之间的较量。

只是在桑柠面前，秦兆川习惯性地卸下所有的伪装，从来不玩儿什么心眼儿，这才被桑柠猜中了。

秦兆川叹了口气，道：

“吕琸抓了曾经因伤被遣返的秦家军将士，川要去营救，同时，还要彻底击垮吕琸。”

只是他有所顾虑，吕琸与安家寨那边貌似是有联系的，当初那批年礼，吕琸整理好后，到现在都没有送出去，不只是发现了他的探子，还是另有打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不能一击毙命，秦兆川不敢妄动。

更何况，就算有桑柠在，现在整整四万的秦家军，粮草也不算充沛。

一旦打起消耗战，他们没有任何优势。

桑柠沉吟：“你让我想想。”

她最近有事，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最起码保证这段时间秦家军的粮草供应。

秦兆川不为难她：“柠柠，放心，我不是什么废物，虽然有所顾虑，但吕琸同样打不起消耗战，我这边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谁也不能保证己方百分百的胜利，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在战场上磨练了这么久，秦兆川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桑柠自然知道，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神，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

但，在历史书上永远无法真正的认识一个人，真正与秦兆川相识了，她才知道，这个人不管是能力还是品性，都是那么的合乎自己的心意。

桑柠大脑飞速运转：“有办法了。”

第182章 土地神

初识时，金都山在三年大旱下，早已寸草不生。

桑柠以为自己遇到了执念未消的鬼魂，折了纸龙以降雨，消解“鬼魂”执念。

纸龙落地金都山，瞬间腾云而起，直冲云霄，为金都山降下甘霖，皲裂的土地再次焕发生机。

龙是这片土地上最古老神秘的神兽，在很多神话中，也作为神灵存在。

当初，神像让神龙真正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并在完成的降雨后，随着一声龙吟消失在天际。

当时，桑柠只顾着惊异于秦兆川为两千年前的人这件事上了，后来知道秦家军缺衣少食，第一反应就是以纸扎帮忙。

这几个月来，她做了很多纸扎，以一己之力，让金都山重新焕发生机，改变了秦兆川和秦家军的命运。

她做纸扎，更多贴近现代生活，反而忘了，在最初的最初，她让神龙降临人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其他只在神话里存在的神灵，也可以化作真实，让神力洒向人间呢？

从神龙可以看出，神像对纸扎神灵的转化，并不像现存的事物一样持久。

神龙只下了一场雨，便消失不见。

其他神灵，估计也只是完成了桑柠的意志，而后便失了能力。

倒也算是一种平衡。

桑柠现在想到的，就是神话中最深受百姓信仰的土地神。

土地神是后来的土地老而的原型，本是受百姓信仰最广的神灵，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只是在后来的神话体系演化、以及相关话本的推波助澜下，才成了现在人们所熟知的佝偻猥琐的土地公公。

桑柠想要还原土地神本来的模样——一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

秦兆川在听了桑柠的想法后，讶异重复了句：“土地神？”

桑柠点点头：“是的，如果成功，土地神就会催生金都山百姓所种植的作物，而且纸扎神灵不会触及千倍转化的效果，不会让金都山一下子出现一千个神灵的。”

秦兆川知道桑柠的真实身份，她不过是两千年后的普通人，享受了时代的福音，对他们来说，才显得如神明般神通广大。

但，像神灵这样的超自然存在，真的是她可以驾驭的吗？

“柠柠，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有什么反噬？就像话本里说的那样。”

桑柠眉眼弯弯成月牙，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抓住了另一个话头：

“怎么，秦大将军还会看话本啊？什么话本？给我也看看呗？”

秦兆川瞬间一噎。

谁还没看过几个话本了。

京中权贵的子弟，哪一个不是自小就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地长大？反而像话本这样的俗物，很难接触到。

因而，在十几岁时，好多子弟都会让家仆偷偷给买话本看，以在读书之余消遣。

当然，如果被家中长辈，尤其是父亲抓到了，免不了一顿打。

但这并不妨碍话本本身的吸引力。

秦兆川没去北境前，也看了几个话本，是当时不懂事，约了几个狐朋狗友一起看的。

看了以后就觉得也就这样，没有太多的意思。

为此，狐朋狗友还塞给他了一个图册，说让他开开眼。

秦兆川好奇打开，看到上面交叠的人影，脸腾一下子红了。

也幸好当时秦老将军已经在战场上了，不然，被发现看这种东西，他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桑柠的话，让他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他反问：“柠柠不也看了话本？还有画册。”

他当时在槐州，可是直接搬空了整个书摊，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书，一下子打包送给了桑柠。

桑柠当时翻出那种画本，还打开给他看，转而调戏他来着。

如今倒是还了回来。

桑柠眼神轻嗔，揭过话题，说：“放心吧，当初，神灵既然可以成功，那么，土地神，应当也是不会有问题的。”

秦兆川劝不动桑柠，只好点点头。

这边商量好，第二天，桑柠就开始着手准备制作。

土地神的资料，在历史上记载的有很多，但她需要甄别，依据最相像的那个，来制作土地神的神像。

纸扎工艺里，本来就有一部分是纸扎神灵，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做的都是财神爷，或者其他的神，像土地神这样的，反而少见。

因此，这又是桑柠一个人摸索着制作的过程。

索性她已经对这个步骤很熟悉了，在经历了做鬼新娘和后续纸扎后，桑柠现在做纸扎人物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

土地神就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头戴纶巾，手持如意，慈眉善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