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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后悔吗？

　　宁曦不敢想，只一遍遍看着湛越施法想要将那些凋谢的凌霄花起死回生。

　　可是自己快要死了，凌霄花怎么会再生呢？

　　“宁曦，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湛越见施法无用，一把掐住宁曦的手腕，也许是因为饮了一些仙酿，此刻眼眶泛红。

　　“这些花都是本尊种的，你毁了它们，本尊就毁了你！”

　　西殿院子外，总共有2328树凌霄花，在成为魔尊和宁曦成婚前，每当他想起宁曦，便会种一树凌霄花。

　　本来想亲手一棵棵毁灭。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一只手抓住宁曦的脖子，另一只手往她的衣裙之中探去。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宁曦身形单薄的可怕，浑身上下只剩下一点肉都没有。

　　“……咳咳……湛越，你住手……”

　　宁曦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挣扎反抗。

　　可如今已经行将就木的她，哪儿是湛越的对手。

　　“你早就是残花败柳了，还装什么清纯？”湛越在她耳边嘲讽。

　　宁曦重重地咳嗽着，嘴里都是血腥味。

　　她看着自己的身形趋近透明，眼中都是死寂：“湛越，我没有背叛你，从来没有……”

　　这句话，她已经解释了一百年。

　　可是湛越从来不信。

　　果然，这次还是一样，他冷笑说。

　　“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本尊，你把一颗心都给了本尊？”

　　宁曦一愣。

　　她还没说话，湛越声音越发冰冷。

　　“本尊体内的心，是悦嫣给的。”

　　宁曦脑中一轰：“她骗了你……”

　　湛越接来下的话，让宁曦再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是花神告诉的本尊，你在我走后就勾搭上了天族的太子，害我被万箭穿心，是悦嫣在魔窟找到的我，把自己的心换给我。难道你的母亲也会说谎？诬陷你？”

　　这一刻，宁曦连哭都不会了。

　　她看着花界的方向，无声的问，母亲，你为什么这么偏心？

　　为了悦嫣，不惜诬陷我……

　　我明明也是你的女儿……

　　宁曦本就空荡的心口，疼痛无以复加。

　　而此刻将她压在身下的湛越只觉左边心脏猛地收紧，痛的他呼吸不得。

　　湛越不解。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悦嫣的声音：“魔尊，你在这儿吗？”

　　湛越一把将宁曦从怀里扯开，收拾好身上的衣服，走出了院子。

　　宁曦全身都是红痕，就听到外面悦嫣和湛越远去的声音。

　　“魔尊，你想不想看看心儿的本体？”

　　“当然想。”

　　“那你要答应心儿，从今往后不许碰姐姐，我不喜欢姐妹共事一夫。”

　　湛越宠溺地回：“好，心儿说什么本尊便做什么。”

　　悦嫣是花神和水神的女儿，她的原身是瑶池的水，最为冰清玉洁……

　　宁曦靠坐在枯败的凌霄花树旁，抬手看着胳膊上消失的朱砂痣，强压在喉咙里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从嘴角滑落。

　　而她眉心的凌霄花印记，在第二日黎明的时候，变得更浅了……

第5章

　　初晨的阳光升起。

　　距离宁曦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只剩下五日。

　　宁曦照常去往花界。

　　她想问问为什么母亲要说谎。

　　百花殿外。

　　依旧飘着白雪，明明已经是三月，可百花却都是一副衰败摸样，不复当年的生机。

　　“咳咳咳……”殿内花神重重地咳嗽着，看到宁曦又是空手过来，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你没有拿到寸心莲，来我这里做什么？”

　　宁曦走到她的面前：“母亲，您为什么要骗湛越，说我当年背叛了他和天族太子在一起，明明当年是太子不愿出兵，逼我嫁给他，还有，湛越的心也是我的。”

　　她本以为母亲会解释。

　　没想到花神却毫不在意地问：“怎么，你是要怪你的亲娘吗？别忘了，没有我，就没有你。”

　　生育之恩大于天。

　　花神看向宁曦的眼中都是高高在上。

　　宁曦喉咙哽咽：“母亲，我曾经去过人间，凡间有一句话不知道您听过没，父母本是家中龙，可越是偏向谁谁越穷。”

　　“您次次偏向悦嫣，其实是害她。”

　　“啪！”

　　花神抬手又是一耳光落在了宁曦的脸上，她眼眶泛红：“我是花神，你的母亲，你凭什么说教我？再者，你妹妹可是我和水神的女儿，怎会差于你这个杂种？”

　　杂种……

　　宁曦脸火辣辣的疼，嘴角渗出了血来。

　　花神不说，她差点忘记自己是花神在年轻思凡之时，和一个凡人花匠所生的孽种，杂种。

　　“母亲，今日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她彻底心死转身离开。

　　而花神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不信：“你最好说到做到。”

　　七日后，就是花神继位仪式，她不信宁曦会放弃花神的位置，永远不见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宁曦五日后，这具身体就会永远的死去，然后要去往人间轮回转世千年，继任十殿阎罗的位置了。

　　她花神的位置，宁曦不要了。

　　……

　　一连三日，湛越都没有回魔族。

　　宁曦从传音镜中看到悦嫣传来的画面。

　　湛越陪着悦嫣一起去四海八荒，一起去灵山许愿，一起去凡间做普通夫妻。

　　宁曦看到镜子之中，悦嫣依偎在湛越的怀里，也听到湛越对悦嫣许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本尊此生唯你一人。”

　　她还看到湛越和悦嫣一起在人间放孔明灯。

　　悦嫣在孔明灯上写下愿望：“只愿与君长相守。”

　　而湛越写着：“同愿。”

　　宁曦看着看着眼泪不自觉模糊了双眼，她强压着心底的酸涩，看向天边喃喃自语。

　　“湛越，你也骗我。”

　　“明明当初你说过，我说什么你都会信，明明当初你说，只会爱我一人。”

　　她踉跄着起身，去到了忘川河畔。

　　忘川河畔，树立着望不到尽头的三生石。

　　宁曦一步步走到三生石前，干瘦的手放上去，就看到了三生石上面并排写着的两个名字。

　　“宁曦，湛越。”

　　她以血化作了一柄匕首。

　　而后，她用匕首一点点刻去宁曦两个字。

　　湛越既然不爱自己了，那三生石上两个人的名字也没必要留在一起。

　　宁曦要在离开前，亲手毁掉所有和湛越相爱的痕迹。

第6章

　　直到耗尽最后一丝仙力，宁曦才收手。

　　她离开的时候，三生石上，原本和“湛越”两个字并列的“宁曦”二字变得模糊不清。

　　是夜。

　　湛越来到西殿，就看到宁曦孤零零地坐在空旷的床上。

　　他的心莫名一悸，不过还是说道。

　　“本尊已向花界递了婚书，打算娶悦嫣为妻。”

　　宁曦空洞的眼睛这才看向他。

　　男人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贵，可此时的他，已经不是自己的湛越了。

　　见宁曦没有回答，湛越忍不住又道：“悦嫣是本尊的救命恩人，她不能为妃为妾，所以往后她是本尊的王后，而你为妃。”

　　宁曦死寂的双眸依旧不起一丝波澜。

　　“你开心就好。”

　　宁曦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趋近透明的双手，今日一过，就只剩下一天，她这具身体就会彻底死去。

　　她怎么还会在乎是妃，还是王后呢？

　　湛越修长的手落在宁曦的脸上，逼着她直视自己。

　　“像你这副要死不活，干瘦丑陋的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