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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一看一只白皙的手，只用了指尖拽住了他的衣服。

　　手指的白和衣服的黑，形成了鲜明对比。

　　迟也脚步停了下来，刚想开口问姜肆有什么事，少女另一只空余的手拿着那十块钱就伸到了他面前。

　　“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说完迟也就想往前走，可别看少女只是轻轻捏住了衣角，但是偏偏让他动不了一下。

　　也不是迟也不能挣脱，其实挣脱的话迟也只需要多用点力气，但莫名的他没有。

　　姜肆执着又淡然的眼神看着迟也：

　　“没有。”

　　没有答应。

　　迟也叹了口气解释道：

　　“那天吃饭的时候，你喝醉了，要我给你买，我答应了。”

　　他觉得自从认识姜肆后，叹气的频率都高了。

　　姜肆蹙了蹙眉，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立刻反驳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迟也知道她是反驳了她喝醉的事，也是没见过几个喝醉的人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他看着姜肆的表情相当执着，眼神相当坚定，有一种他不收就不罢休的气概。

　　迟也看了姜肆一眼，把她手里的十块钱拿了过来。

　　姜肆才松手认真喝起了她的酸梅汁。

　　很快上课铃就响了，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的，他端着不锈钢的茶杯，腋下还夹着一本语文教材，笑的眼睛周围的皱纹更深了。

　　他进来的第一眼看到这大换的位置，先是震惊了一下，很快又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满意的样子。

　　他把书放到了讲台上后，对着姜肆笑了笑，又对着迟也笑了笑，只是迟也没有看见，他趴在桌子上补觉。

　　林老头似乎没有想要叫醒迟也的想法，也没有生气，只是在接下来一节课中开始点迟也的名字。

　　“迟也，上周的背诵，你起来背一下。”

　　迟也睡得很熟，还是林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把他喊醒。

　　他站起来后眨了眨眼睛，动了动脖子，骨骼间响起了响声，声声清脆。

　　迟也扶好帽子后才看向林老头，林老头也很细心的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但是迟也哪知道上周背诵的什么，就算知道也背不出来，最后他在林老头慈爱的眼神下摇了摇头。

　　林老头也不生气，依旧是笑呵呵的：

　　“那你请个人帮帮你。”

　　迟也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姜肆，姜肆看似和平常一样，只是眼神明晃晃的带着威胁。

　　迟也看着姜肆，嘴唇轻启，眼看着姜肆表情越来越沉，吐出了两个字：

　　“迟愿。”

　　姜肆的表情一秒切换，又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迟也看着这迅速的反应，不去演京剧变脸都可惜了，人才呀……

　　被点到名字的迟愿此时正在和前面的陆一二用纸条讨论着问题，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算数学题。

　　突然被叫到名字虽然惊讶了一秒，还是很快的就把滕王阁序背了出来。

　　林老头真的可谓是为了他们的学校煞费苦心，主张一个雨露均沾，姜肆也不可避免的被叫到，但是为了稳住她的学渣身份，毅然决然地摇头。

　　这一节课下来陆有一二和迟愿算是搞明白了一件事，只要叫到迟也倒霉的一定是迟愿，叫到姜肆，回答问题的就是陆一二了。

　　坐到这个位置后真的不是不得安生，老师时不时就让他们起来回答问题，还有擦黑板……

　　“你来擦一下黑板。”

　　姜肆第二节课上课就被老师叫上去擦黑板。

　　她无奈走了上去，语文老师写的字太高了姜肆只能踮着脚勉强擦到。

　　学校的黑板擦也不行，一擦白色的灰尘就到处飞，擦完下来，姜肆的手上还有头发上都沾了不少白尘。

　　迟也中午睡醒迷迷糊糊的时候，一抬头那就看见对面有一个头发都白了的人。他眯了眯眼，心里想：

　　“这是谁啊？姜肆呢？”

　　直到对面的人威慑极深的盯着他，迟也才完全清醒，对面坐着的人就是姜肆。

　　迟也看了看姜肆的脸再看了看她的头发，安慰道：

　　“少年白头，一生不愁。”

　　这句话让姜肆意识到了什么，她试探性地拍了拍头上，白色地灰唰唰唰地落下，被过堂风这么一吹，吹到了迟也的嘴里。

　　迟也吐了吐嘴里的灰，砸吧了两下：

　　“这是什么东西？”

　　迟愿这时也走了过来，“慢性毒药。”

　　迟也吐干净嘴里的东西后，眼睛里看着还在拍灰的姜肆，却是在回着迟愿：

　　“说人话。”

　　迟愿从粉笔盒里拿出了一根新的粉笔，在指尖转了转，“粉笔灰，不是慢性毒药吗？”

　　“上午的时候，老师叫肆爷去擦黑板。”

　　陆一二帮姜肆拍着身上的灰，还不忘解释。

　　姜肆大概清理了一下，才抬头看着迟也说：

　　“以后，一人一天。”

　　说完就往外走。

第32章 神经病

　　中午姜肆吃粉笔灰都吃饱了，连饭都没有吃，回去洗澡了。

　　迟也看着平时都会坐人的位置空了一个，心里闷的慌。

　　王嫂在这时候还过来问：

　　“小叶子，那个小姜呢，今天苦瓜卖的好，我特意给她留了一份。”

　　迟也摇头，声音有些沉闷：

　　“不用了，她今天不来吃。”

　　“哦，好吧。”

　　王嫂说着，就端着那碗苦瓜，准备走，又被迟也叫住了。

　　迟也：“算了王嫂你放着吧。”

　　王嫂以为迟也是怕她的这个苦瓜卖不出去，连忙说：

　　“不用了小叶子，你们没有人喜欢吃这个，放着也是浪费，我看看等下有没有人要买，实在不行就自己吃。你别勉强。”

　　迟也深吸了口气，牙都咬紧了：

　　“不……不勉强，我打包晚上吃。”

　　王嫂把菜又放回了桌上，怀疑道：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从来不吃苦瓜。”

　　迟也夹了块苦瓜放进嘴里，十分真诚的说：

　　“王嫂你记错了。”

　　王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吃完后迟也把饭菜打了包，本来要和迟愿一起回去休息的人突然对着迟愿说有事，就往反方向走了。

　　迟愿看着那个方向，是网吧的方向，再看了看迟也手中的饭菜，瞬间瞪大了眼睛，连脸上一贯的笑都没了。

　　迟哥……喜欢……姜肆？

　　不会吧？

　　可迟愿突然又想起之前的一切，心里叹了口气。

　　姜肆她们那种可是金山上才会停留的凤凰，是不会留在这个小小的县城的。

　　迟也到了楼下时，朝楼上看了一眼，姜肆房间的窗帘还没有拉上，应该没有睡。

　　他垂眸看了看打包的盒饭，抬脚走了上去。

　　到了门口后，迟也没有钥匙，只有一把给了姜肆。

　　他曲指敲了敲门，大概过了一分钟里面传来了声音，由小变大。

　　“兹嘎”一下门开了，眼前的画面让迟也一瞬间攥紧了塑料袋。

　　姜肆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脸上被热气蒸的红扑扑的，身上穿的还是陆一二带过来的睡裙。

　　睡裙很保守，是奶白色的，长度能到腿弯，整个人都是奶呼呼的感觉。

　　奶呼呼……和姜肆真的不搭，这个词。

　　姜肆看着门口呆站着的人，“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

　　迟也回过神，把手里的盒饭给了姜肆。

　　姜肆看着盒饭，打包盒是透明的，塑料袋也是透明的，里面的苦瓜炒肉看的一清二楚。

　　她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两人面面相觑，姜肆悄悄的咽了口口水：

　　“谢谢，我去拿钱。”

　　看着姜肆又是要拿钱，迟也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邪气就上来了。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姜肆的手腕，声音暗沉还带着隐约的怒气：

　　“你很有钱吗？动不动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