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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周琦延满心满眼都是她，不管有什么事，他都是第一个护着她。

可结婚的事提出来后，一切都变了。

宋司令又接上一句：“有时候真不知道，将你们绑在一起是对是错啊。”

宋湘蕊心头一阵酸涩，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爸，他对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宋司令脸色沉了下去：“要是真的对你好，他就不该藏着掖着，让你这个营长夫人名不正言不顺！”

宋湘蕊只觉得何尝不想公开呢，想到周琦延新婚之夜的话，脸色愈发苍白。

本以为时间可以感化他，如今这个样子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宋司令看她这副模样，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乖女儿，爸爸只希望你幸福！”

这句话让宋湘蕊忍不住红了眼。

她偏头悄悄擦去眼泪，笑着说：“爸爸最好了！”

次日清晨。

宋湘蕊回到军区大院家属楼，上到顶层。

她刚上楼，就见对门的周琦延一身军装准备离开。

是的，她和周琦延结婚两年，一直分居对门，周琦延更是一次都没碰过她。

他们这对夫妻，比陌生人还不如。

周琦延见到了她，却视若无睹，径直迈步下楼。

宋湘蕊呼吸一紧，出声叫住他：“你昨晚……真的去和陈夏夏吃饭了？”

她心里是有答案的。

可她还是不死心地想，只要周琦延说没有，她就信。

不管事实如何。

可宋湘蕊没想到，周琦延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是你想知道，还是宋司令想知道？”

每一个字像刀一样刺在宋湘蕊的心头，千疮百孔。

周琦延……仍是在以为她在拿宋司令的身份压人？

宋湘蕊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她仍旧不死心地开口：“难道我不能问吗？周琦延，我是你的妻子……”

话音未落，周琦延眸色一冷，厉声打断：“这桩婚姻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宋湘蕊被他吼得浑身发麻，一时怔在原地。

他的怒火竟然比平时训练新兵时更甚。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让他难以忍受？

宋湘蕊看着周琦延头也不回离开，泪水在酸胀的眼眶打着转。

她忍不住想，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自己是不是就会一步步走向梦里的结局？

心痛和害怕在心头交织，她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再次见到周琦延是在两日后。

宋湘蕊接到了工作的通知，需要去军区。

在训练场边，她一眼就瞧见了周琦延，还有身边的陈夏夏。

身边的同事带着好奇和钦羡说：“周团长身边那个是他的对象吗？真般配……”

那些无意的话狠狠扎在宋湘蕊心里，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涩意，快步走过去。

才走近，她就听见陈夏夏神情娇俏地问。

“不知道周团长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宋湘蕊脚步一顿，目不转睛地盯着周琦延，几乎呼吸不过来。

然而下一秒，周琦延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没有。”

第3章

宋湘蕊呼吸一滞，心情顿时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周琦延还没有喜欢上陈夏夏。

还是难过自己和周琦延相识相知多年，却丝毫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也许是视线太过直白，周琦延似有所感地回头，就看见身后脸色苍白的宋湘蕊。

周琦延微微一僵，随即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他语气带着质问，仿佛她的到来也是一种错误。

宋湘蕊强压下心里的翻涌，勉强笑了笑：“接到工作通知。”

陈夏夏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向周琦延笑得单纯。

“周团长，这不是之前那位主持同志吗？你们很熟吗？”

一句话，让宋湘蕊和周琦延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关系，是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

周琦延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忽然一阵悠扬的音乐被广播出来，先一步打破沉默。

陈夏夏双眼一亮，兴奋地看向周琦延：“周团长，你快注意听广播！”

广播员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女兵连新兵陈夏夏同志的来稿——《致如青松般正直可靠的周琦延团长》！”

宋湘蕊心头猛地一撞，就听见广播员声情并茂地朗读起像情书一般的投稿。

有些失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下训的战士们经过，热烈地起哄。

一切都很美好。

只有宋湘蕊脸色惨白，呼吸困难。

周琦延诧异地看向陈夏夏：“你这是……”

话没说完，陈夏夏就朝他伸出手，大声说：“周琦延同志，我特别仰慕你。”

“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宋湘蕊呼吸一窒，心跳骤然变得凶猛激烈。

这问题像一把铡刀高高悬在她的头顶。

可她清楚记得，这句话曾一模一样地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而周琦延的回答，也和梦里毫无差别——

他似是无意地瞥了眼宋湘蕊，说：“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宋湘蕊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周琦延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

看向她的那一眼，更像是在无声地怨责她阻碍了他和心悦之人成为眷属。

陈夏夏也顺着看向她，随即收回手，大方地笑了笑。

“是我唐突了……那我们就先做朋友吧。”

周琦延点头应下。

宋湘蕊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割磨，生疼不已。

她面无血色地捂住胸口，艰难地丢下一句：“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她刚转身要离开，忽然眼前一黑，就直直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卫生所纯白的天花板。

宋湘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宋司令满是担忧的声音响起。

“乖女儿，你总算醒了，还没有哪里难受？”

宋湘蕊看着宋司令心疼得红了眼的模样，心里酸涩。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强忍住心口的疼痛，摇摇头安慰：“爸爸，我没事，您别担心……”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坐在边上的周琦延忽然开口：“医生说了，你什么事都没有。”

宋湘蕊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周琦延皱起眉，看了眼皱起眉头的宋司令。

顿了顿，又说：“以后想闹脾气可以，没必要这样给大家添麻烦。”

宋湘蕊闻言脸色愈发苍白，心头被千万蚂蚁啃噬一般疼痛。

原来周琦延的眼里……自己是在耍大小姐脾气，故意装病让他留着这里？

宋司令先沉了声音：“周琦延，你什么意思？”

宋湘蕊心头一颤，连忙拉住宋司令的手。

她强撑着对周琦延解释：“我没有……”

刚开口，却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

陈夏夏端着一个铁皮饭盒进来：“周团长，我带了亲手做的饭菜，你要不要尝尝看？”

而后她才转头看到望向她的宋司令和宋湘蕊：“宋司令好！宋小姐你醒了呀，早知道我就多带一份了，抱歉啊。”

“你是不知道，周团长把你送到卫生所之后，还要坚持等你醒来呢。他真是太热心助人了，难怪军区这么多姑娘仰慕他。”

她说着，自然地走到周琦延面前，将饭盒递给他。

周琦延沉默了瞬，接过饭盒放到床头柜上：“你吃。”

宋湘蕊脸色苍白地攥紧了被子：“我不吃。”

周琦延皱起眉，正要说话。

陈夏夏上前走到他身边，笑着说：“琦延一片好心，你就接受吧，我又不会介意。”

琦延？！

这么亲昵的称呼，暧昧不清的话，周琦延却并没有出言纠正。

宋司令深深皱起眉，脸色一片黑沉，又心疼又恼火地看向宋湘蕊。

宋湘蕊心头一阵刺痛。

她心里清楚，父亲已经忍到了极限，但又怕她难做，只能强忍着怒火。

战功赫赫、说一不二的宋司令，何时这么忍气吞声过？

无法言喻的酸楚在宋湘蕊心底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