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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桌上的酒杯，冲沈擎司举杯，尽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还是忍着哽咽道：“26岁快乐！”

在众人惊讶愕然地注视之下，她一饮而尽，看也不看沈擎司，搁下空酒杯就走。

“穆穆！”谢子怀拿起外套就追。

随着谢子怀的离开，包间内再次热闹了起来。

“穆穆真答应领离婚证了？”有人拿起离婚协议书看过后递给沈擎司，“擎司哥，你看看，穆穆净身出户，还愿意偿还两年的医疗费。”

“真的假的？！恭喜擎司哥了！”

“这算今天擎司哥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吧！”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肯定是啊！撑死三天，她肯定就又死缠擎司哥了！”

有人出主意：“擎司哥，你赶紧趁热打铁明天就叫穆穆把离婚证领了啊！”

沈擎司皱眉，借着包间内昏暗的灯光看向离婚协议下方席穆穆的签名，抿唇不语。

这份离婚协议书不是他给席穆穆的那一份。

他给的离婚协议书中，给了席穆穆房产和钱，足够她用后半辈子。

席穆穆这份，什么都没要。

自从席穆穆这个女人横插在他和雨稚中间，他无时无刻盼着和席穆穆毫无关系的一刻。

可不知为何，拿到了离婚协议书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在众人一声声的恭贺声中，沈擎司手机振动，来电显示“雨稚”。

所有的不快瞬间被抛到脑后，他眉目含笑接通电话往外走：“小乖你到了！我下来接你！”

第2章沈擎司你疯了

“穆穆！”谢子怀在酒吧门口追上席穆穆，本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却在要碰到席穆穆羽绒服时生生收住手，长腿一迈拦住要下台阶的席穆穆，“你从公寓搬出来了？”

“嗯。”席穆穆垂着眼，将半张脸藏在毛茸茸的围巾中。

既然她不要沈擎司了，自然也不会留在充满和沈擎司回忆的公寓里。

“你这几天住哪儿？”谢子怀没给席穆穆撒谎的机会，“我昨天去海城大学找你，听你舍友说余家人去学校宿舍堵你，逼得你没法在宿舍住，你这几天也没来找我们几个，是去林家了吗？”

提到林家，席穆穆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望着谢子怀：“谢谢你的关心，也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但……我有自知之明，你们和我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因沈擎司才能成为朋友，现在既然不打算缠着沈擎司了，自然不能再去麻烦他的朋友。”

儒雅如谢子怀，也被席穆穆突然冷硬的话刺痛。

他伸手拉住试图躲开的席穆穆，挂在臂弯处的羊毛大衣从臂弯滑落。

谢子怀顾不上捡，用力攥住席穆穆手臂：“非要这么说话带刺？”

“要是席穆穆没醒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席穆穆看着谢子怀表情变得错愕，语声平静又空洞，“抱歉啊……是我不识趣的醒了，搅乱了你们的生活。我会尽快离开海城，这该是你们希望才对啊。”

她十岁被傅家带回去，和谢子怀他们在学校认识，一起长大……

曾经，席穆穆真的以为他们也是她的朋友、发小。

谢子怀张了张嘴，喉头翻滚着红了眼眶，声音低哑：“你……你听到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子怀哥！余学姐……”

听到窦雨稚的声音，席穆穆从谢子怀手中抽回胳膊，捡起谢子怀的外套，递给扭头同窦雨稚打招呼的谢子怀。

窦雨稚戴了口罩，浓密的长卷发垂在腰间，米色薄款大衣因为刚从温暖的保姆车下来的被她搭在臂弯，哪怕不露脸整个人也漂亮的发光。

自从发生下药的事，窦雨稚还是头一次见席穆穆。

她没有丝毫不自在，走到席穆穆面前望着她说：“我知道以余学姐的品性，下药的事绝不可能是你做的，学姐……你有没有考虑报警？”

席穆穆只觉好笑。

沈擎司还有她曾经的朋友都不相信她，反倒是窦雨稚信她。

不管她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她都是第一个说相信她的人。

“多谢，我已经报警了。”席穆穆道谢后，抿了抿唇又说，“窦小姐，祝你和沈擎司永远幸福。”

窦雨稚表情错愕，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礼物袋：“擎司哥都想起来了吗？”

席穆穆摇头：“是我放弃了。”

“小乖！”

沈擎司雀跃的声音和他急切轻快的脚步，一同从高阶上方奔向窦雨稚。

他火速将窦雨稚从席穆穆跟前拽开，心如擂鼓，生怕席穆穆对窦雨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下药上床的事发生后，窦雨稚不见沈擎司，哭着让他对席穆穆负责。

沈擎司不想失去挚爱，发誓并未和席穆穆发生关系。

可事实上，沈擎司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和席穆穆做过。

这些日子，他竭力避免两人见面，就是怕席穆穆给窦雨稚说当晚的事。

见窦雨稚没穿外套，他边皱眉低声训斥，边将窦雨稚臂弯的薄款大衣套在窦雨稚身上，顺势将人搂入怀里，着急往里走：“走……我们进去！”

“我就不去了！明天上海有活动，现在就出发去机场，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窦雨稚挣开沈擎司，仰头对他笑，“我来是为了给你送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你们玩儿得开心啊！”

“今天我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明早我送你过去行不行？我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好不好？我发誓今天没有别人在，只有咱们自己人！”

沈擎司没接窦雨稚送到他眼前的礼物，只拉住窦雨稚的手腕，皱眉低声央求，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宛如黏人的大狗狗。

这个别人，说的是谁，席穆穆明白。

她拽了拽围巾遮住脸，手抄回羽绒服兜中，垂眸向台阶下走。

窦雨稚看了眼席穆穆的背影，柔声安抚沈擎司：“我知道你今天想做什么，他们都告诉我了！对不起擎司哥，我现在还不能接受，我还是那句话……你恢复记忆后如果依旧选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等我们结婚以后，你渐渐想起过去和余学姐的感情，怨我。”

今天沈擎司要向窦雨稚求婚，有朋友给窦雨稚剧透了。

“是不是席穆穆和你胡说八道什么？”沈擎司怒火直冲脑门，额头青筋暴起，不等窦雨稚解释，他几步追上席穆穆，扯住她的胳膊，带着十足的厌恶和恨意狠狠推了一把席穆穆，“你又和雨稚胡说八道什么了？！席穆穆你怎么这么恶心这么贱！”

“穆穆！”谢子怀惊呼。

沈擎司这一推没留情，单薄瘦弱的席穆穆趔趄栽倒进酒吧门口山水造景中，寒冬冰冷池水包裹住她的那一瞬，额角也传来尖锐的疼痛。

“余学姐！”

窦雨稚和谢子怀忙上前把人从水池中扶坐起来。

“擎司哥你这是干什么！”窦雨稚紧紧扶着席穆穆冲沈擎司嚷嚷。

席穆穆人还浸在冷水中，脑袋里嗡嗡直响，鲜血顺着她眼睫往下掉。

“沈擎司你疯了！”谢子怀试图将席穆穆扶起来，“我先送穆穆去医院！”

谢子怀把昏头昏脑的席穆穆从水池中拖抱起。

她表情呆滞，抬起手碰了碰眼皮上黏稠的红色，似乎还从变故中缓过神来，整个人都是木的。

沈擎司也没想到这一推，竟会让席穆穆撞得满头血，可看着席穆穆的眼神还是越发厌恶：“怎么没撞死？要是撞死……我罪判个死刑就不用再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第3章谁借你的胆子动她

席穆穆回神定定望着沈擎司，眸色和心一样渐渐冷了下来。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从余家村带出来！强奸犯的种……果然是世界上最肮脏下贱的！余招弟怪不得林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沈擎司话音未落，脑袋上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下，踉跄撞上树干。

半张脸都是血的席穆穆立在沈擎司刚才站着的地方，手中攥着被拍断的半截板砖不住发抖。

沈擎司也被打蒙了，他错愕望着席穆穆，热血进了眼睛里，整个右眼红彤彤一片。

谢子怀和窦雨稚两人愣在浅池中，表情震惊，没想到席穆穆竟然会对沈擎司动手。

席穆穆面色惨白，故作镇定将半截砖丢进水池中，声音嘶哑：“沈擎司，我们扯平了。”

【沈擎司，我们扯平了。】

沈擎司脑海中闪现出模糊不清的画面……

被夕阳光霞照成昏橘色的教学楼后，身穿干净校服的女生将面红耳赤的他按在墙上，冲他笑：“沈擎司，我们扯平了！”

他心跳剧烈呼吸急促，鼻息间全是女生身上好闻的栀子味，攀附墙壁而生的藤本月季绽开，不及那含笑面庞艳丽撩人。

沈擎司按住心口，晃了晃脑袋，不等看清那女生，悸动随画面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擎司哥你没事吧？”窦雨稚询问。

回过神来的沈擎司一摸脑袋满手血，爆了句粗口，抬头朝席穆穆看去。

“擎司哥！”窦雨稚立刻上前抱住沈擎司，怕他动手。

谢子怀也冲上前拉住席穆穆的胳膊把人往身后一扯，护住。

泡过水的羽绒服如铁铅般挂在身上，席穆穆身体又虚弱，刚才一击用尽了她全部力气，眼下让谢子怀这么一扯向后退了好几步，双肩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才勉强稳住身形避免再次摔倒。

她回头，道谢的话卡在嗓子眼，唇瓣嗫喏着没发出声来。

同样半张脸是血的沈擎司一愣，不情不愿按辈分喊人：“林叔。”

扶住席穆穆的人不过刚刚三十岁的年纪，眉头紧皱，戴着副金丝眼镜，五官立体深刻，黑色大衣下是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