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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的是，他和姜念晚又有了一线情分的羁绊。

“对了。”姜念晚眨眨眼睛，“你刚刚想说什么？”

顾怀笙没料到姜念晚还能掀回之前的话题，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现在这个氛围好像也不太适合表白了，就在他出神想该怎么回答的时候。

顾怀笙听见姜念晚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我帮你追你喜欢的人吧！”

第四十九章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

顾怀笙还半蹲着的身子微晃，难得懵了：“啊？”

房间里空调呼呼的吹着冷风，邻居播放的DJ音乐模模糊糊的传过来。

就在刚刚，姜念晚电光火石的头脑风暴，她能帮到顾怀笙什么？

钱他不缺，能力他比她强，顾怀笙就像个完美的存在，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她帮的。

在一瞬之间，姜念晚脑后闪过一道电光。

她想起顾怀笙还有一个暗恋的女孩，迟迟没有告白。

这么想着，姜念晚便这么脱口说了出来。

看着顾怀笙困惑的神情，姜念晚舌头都在打结：“我想着，也没什么能帮的，那就帮你追一追你喜欢的人吧。”

话说出口，姜念晚心脏像针被扎了一下，尖锐的疼。

她要恨死提着这个建议的自己了，姜念晚陷在了无尽的后悔中。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她把刀子递给顾怀笙，要求他往自己心脏插，然后顾怀笙欣然且愉快的动了手。

但是话一旦开口，再收回就是笑话。

“你暗恋了那么久，不告白也太可惜了，女孩子最懂女孩子的心思了，我刚好能帮你。”

从窗外钻进来的DJ乐声陡然一转，切成了《成全》。

邻居在撕心裂肺的唱：“成全了你的今天和明天，成全了我的下个夏天……”

歌声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姜念晚哀戚的想，她这场爱恋又是无疾而终。

顾怀笙的眸色一深，他不理解姜念晚的脑回路，只能穷尽心思去应对着突如其来的请求。

暗恋的人？他有，就在他的面前。

告白吗？是想的，就在刚刚，他差点就要实现这个举动了。

要帮忙吗？顾怀笙沉思了。

在“现在就表白，但是一旦被拒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和“让姜念晚帮自己，趁机了解更多她的想法再表白”，两者之间，顾怀笙心念只动了一下，便选择了后者。

“好啊。”顾怀笙笑着应声，“那就麻烦你了。”

望着面前这张温润浅笑的脸，姜念晚心都快碎了，面上却一派平静的说：“包在我身上。”

送走顾怀笙，姜念晚从冰箱里拎出了一罐啤酒，倚着柜门开了酒。

只剩一人的屋子更显静谧，外面的歌声孤零零的飘着。

楼上有人推开了窗，大骂道：“别唱了！失恋了不起啊！”

“你有没有同理心啊。”楼下唱歌的人哭着回应，“我都失恋了，就不能让我宣泄一下吗！”

“老子他妈也失恋了！”楼上的人哽咽，“就想一个人安静待着！闭嘴吧！”

楼下的人沉默了一会，接着音乐声便掐灭在沉沉的黑夜里。

原来都是伤心人，姜念晚对着窗户遥遥的举起了酒，敬这些和她一同沉沦在悲伤中的人。

苦涩的泡沫顺着喉管而下，一路灼烧，烧得姜念晚眼眶发热。

一回生二回熟，不就是失恋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姜念晚能够扛过去的。

第二天，语音电话聒噪的响彻屋檐。

姜念晚在满地的啤酒罐里钻了出来，爬到床边才接上电话。

那头传来宿雪的声音：“你不用发微博了。”

“什么？”姜念晚嗓子还是哑的。

“周聿深下午会开记者发布会，解释所有的事情。”

宿雪冷静的声音让姜念晚清醒了不少，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虽然这事算是周聿深自己惹起来的，他来解决也应当。但是关于劈腿这件绯闻，周聿深只能算个间接因素。

昨天她把恨意迁怒在他身上，确实过分了。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姜念晚撑起身子醒酒洗漱出了门。

第五十章

《番外三》

等姜念晚离开了办公室，宿雪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你怎么回事？”

姜念晚喜欢周聿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好不容易姜念晚不闹腾了，最稳重的他却状况频出。

可周聿深只是静默，宿雪望着他脸颊上的淤青，半晌，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威士忌。

橙黄的酒液撞在杯壁上，破碎又合拢。

“你刚吃了药，别喝酒。”周聿深终于开口。

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宿雪语气疲倦：“VOI要是垮了，我跟死也没差别了。”

“VOI不会垮。”周聿深望着酒杯。

宿雪端起酒杯放在手里把玩：“你再胡闹下去，这件事指日可待。”

周聿深不说话了，他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光线抵不到他的眼底。

“叮”的一声，桌面倒扣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宿雪不耐的翻过，点进他人转发来的消息，是条新闻。

#姜念晚劈腿#四个字跃入眼帘，她来不及将手机拿起，便被对面的人一手夺过。

看着里面那些评论，周聿深捏着手机的指节都泛白。

“你……”安抚的话尚在嘴边，宿雪就见男人冲出了门外。

等她出门时，只看到了姜念晚仓皇离开的背影。

宿雪将目光收回，落在面前的背影上，男人原本不可一世的挺拔的双肩，沉沉的塌陷。

“走吧。”她上前，拍了拍那脆弱的肩膀，温言道，“陪我去个地方。”

五光十色的灯球悬在半空，慢慢悠悠的晃着。

周聿深倚在沙发里，目光定在楼下唱着蓝调的歌手身上，可细看才发觉他只是在出神。

“我知道你不喝酒。”宿雪打了响指，换来侍者，“换个环境，你兴许愿意跟我聊。”

“马爹利。”周聿深瞥了一眼侍者，补充道，“一瓶。”

宿雪神色有一瞬的诧异，周聿深对自己很苛刻，为了保护嗓子，向来只喝纯净水。

接着，她朝侍者摆摆手，示意就这些。

“有想说的了吗？”

直到上了酒，喝到三分之一，周聿深双眼开始迷离时，才被接上话。

“我是不是很糟糕的人？”喑哑的嗓音落在包厢里。

宿雪抿了口酒，淡然的说：“除去业务能力，是。”

周聿深笑了，饮下一杯酒：“所以她才会这么讨厌我。”

接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可她之前明明那么喜欢我啊？”

听着他的疑惑，宿雪不用想就知道他说的是姜念晚。

她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后仰：“人是会变的。”

“人心也是会痛的，伤得多了，它也懂得要离开了。”

宿雪的目光落在灯球上，照得她的眼神变幻莫测，像是陷在了某个回忆里。

“你如今的行为，不过是把她越推越远。走远的人，是不会回头的。”

“你做着的不过是一场姜念晚会回心转意的梦罢了，以往，说尽了也是过去了。”

宿雪又拿起了酒杯，看着对面隐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