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恪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我不让他高兴,他自然也不会让我高兴。我亲手种下的兰花田被他夷为平地,换成了宋明嫣喜欢的牡丹。他为我修建在高处的望远亭也被圈起来,只许宋明嫣进出游玩。我喜欢的去处,都没有了。这座皇宫,变成了囚禁我的牢笼。但是没关系,我快死了,死了就解脱了。这一日,赵总管带着人来我宫里,说要拆掉李宗恪亲手为我做的秋千架。我想了想,往上面泼了桶油,点了把火。「别麻烦了,直接烧了吧,烧了干净。」李
秋天来临前,我的狐尾披风也做好了。连枝捧着它,一路上叽叽喳喳,又说羊羔可爱,又说青草连波。最后总得夸夸我:「娘娘的品位就是好。」走上玉拱桥,很不巧地,我跟李宗恪撞了个正着。看见我,他微微一愣。「怎么瘦了?」他往前两步,伸手摸向我的袖腕,我侧身躲开,潦草地行了礼。李宗恪憋着口气,把我从地上捞起来,他攥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撒开。我性子别扭,生起气来不哄上半个时辰总是好不了。从前我不高兴,李宗恪就霸道地抱秋
我强打起精神,想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可是头疼、胸痛、反胃,身体上的难受越来越频繁。连枝见我日渐萎靡,人前变花样地哄着我,只在背地里偷偷抹眼泪。有一日,她蹲在墙根叫唤:「娘娘,娘娘!活不成了活不成了……」得,我还没死呢,她先疯了。过了会儿,她钻进殿里,鬼鬼祟祟地盯着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病猫。「娘娘,救救它吧,不然活不成了……」连枝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原来是说它呢。我又气又笑,也不知道她是真机灵假机我
和西平王一起来的,还有位名叫玉章的术士。听说他擅长占星推理,是个能通过去、晓未来的能人。他一身白袍出尘绝世,坐在人群里,别提有多扎眼,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宋明嫣,也忍不住向他侧目。他却谁也懒得瞧。只是托着腮,玩着酒杯,直勾勾地望着我。直勾勾地、一眼不眨地望着我。我如梦初醒,赶忙收回视线,都不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有多久。突然有人拉我一把,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被李宗恪拽进怀里。这般举止轻浮,他就像个昏君,而和
我生辰这日,一大早就开始呕血,不是什么好兆头。其实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若我能死在今日,往后每年,家里人也就只需要难过这一回。挺好的。李宗恪在床前握着我的手,眼泪流得跟真的似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对戒子,哭着往我的无名指上套。我的手吊在床沿上,听着金戒子一声声从我的指上滑落,磕在脚踏上,当啷啷的,痛快。我已经骨瘦如柴了,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套住我了。「媚鱼、媚鱼,我们要生同榻、死同穴啊。」「为什么戴不上,为什我
我替庶妹嫁给死在战场上的霍小将军守寡,继承了他的华屋美婢,霍家的长辈觉得我受了天大的委屈,金银珠宝成箱的往我屋里送,日子过得太爽时,我那个死在战场上的丈夫却诈尸还朝了……天啦噜!好日子眼看就要到头啦,怎么办? 霍家的小将军战死在了战场上,尸骨都没找到。霍老夫人日日惦念,帮他过继了个孩子继承香火,又想挑个良家女儿嫁进府教养这个孩子。这不是配min婚吗?谁家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个死人,守一辈子活寡!消息传我替庶妹
朝廷嘉奖霍衣锦的功勋下来了,封了田,赏赐了一大堆东西。最实在的是黄金千两!打成条状,归码在箱子里,金光闪闪的。霍衣锦见我看着眼馋,就问我想不想要?我忙不迭地点头。霍衣锦却说:「想都别想,一块都不会给你!」然后还让下人将金条压在了我床底下,命丫鬟日夜数三遍,少一块马上去报他。我气得目瞪口呆。他不是最讨厌土拨鼠吗?怎么也爱往屋里藏钱了!霍衣锦最近很忙,因为朝中议论他功高盖主的言论越发高涨,连我这个在朝廷
婆母说要上山还愿,霍小将军没时间,让我陪着一起去。城外路上,竟遇到了姜微和继母王氏。婆母说要下车打招呼,我拦着没让,随后就看见姜微上了汝阳王府的马车。汝阳王府有个小王爷,名声不好,看来姜家又搭上了别的权贵。我微微有点气闷,到了山上,竟碰上了崔湘。听崔湘一口一个「姑母」,一口一个「霍哥哥」的,我那点气闷就化为了下行不畅。我跟婆母说我要如厕,一个人躲清净躲了小半日。回去竟发现,崔湘竟带着婆母在一处悬婆母
某日,阳光正好,我窝在房间里,扣墙角缝儿!「不可能啊!我记得就是这儿。」霍衣锦从外院回来,问我找什么呢?我说记得很久之前,柜缝后面掉了颗金豆子,怎么找不到了。霍衣锦幽幽地看着我,说当初抄家的官兵都是掘地三尺的,不可能给我留金豆子。我颓废地坐在地上,看着霍衣锦大爷似的坐在太妃椅上,吃我的糕饼喝我的酸梅汤。「还钱!」「你说什么?大点声儿听不见!」「你欠我的两万三千两白银,还有一千五百两黄金到底什么时某日
我的脚扭伤了,脸上也划了几道口子。不能动,还没脸见人。我嚷嚷着某些人不能忘恩负义,霸占了内室,将霍衣锦挤去了书房。霍衣锦非常生气,大骂我没做好防护措施就下去救人,是「傻子」行为,在战场上,是要被打板子的。我瞪他,掉下去的是他母亲,我的婆婆,这一年来,对我掏心掏肺的亲人。别说没做好防护措施,就是没措施我也得下去救人。说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霍府的人看做了我的家人。「总之,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