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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需要涂抹剃须膏，起泡沫吗？”

　　“随你。”

　　秦稚宛犹豫片刻，还是仔仔细细给他重新洗了个脸，然后按照步骤一点点重新用刀片给他刮，尽管她的动作已经够小心了，但还是不小心用刀片划到了他的皮肤。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细小血迹，她有点被吓到，连忙用纸巾捂住。

　　却不想男人突然低笑起来。

　　秦稚宛瞪他，“你笑什么？”

　　“好笨。”他说。

　　胸膛在轻微的颤动着，轻微的震感传递到秦稚宛手心，她不争气地红了耳尖，偏过头把刀片丢在旁边。

　　“你说什么？我又没给其他人剃过，你行你就自己来，谁让你自己不刮胡子的？”

　　“我不行，脑袋晕。”

　　“你真的醉了？”秦稚宛用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怎么看都不像啊。”

　　“嗯，没醉。”

　　他自己承认，秦稚宛倒不信了，因为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平时的攻击性，一点也不像往常的他，“没醉你敢这样来找我？”

　　突然说到这个话题。

　　她自己沉默了几秒。

　　傅北霁却像是没有感觉，也没有对之前那些事情的记忆，低头懒懒地靠在她颈窝。

　　像是无声的安慰。

　　秦稚宛反应过来时，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他突然又反过来安慰她了？她又不难过，难过的是谁，她都懒得说。

　　“站好。”

　　她出声道。

　　因为身高的原因，洗漱台的空间又没有那么大，两人挤在一起，她被傅北霁围在洗漱台里，只要他再靠近一点，她就要弄湿衣服。

　　傅北霁直起身，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痛不痛？”她按着他的伤口。

　　傅北霁摇头。

　　“那你自己刮，我不会。”

　　“我也不会。”他小声地说。

　　放屁！

　　他怎么可能不会！

　　“你别给我装，刮个胡子而已。”

　　傅北霁不要脸地重新靠在她肩膀，“……我不会。”

　　“可以，那你明天起来以后别后悔。”秦稚宛按着他的肩膀，重新把刀片拿回来，快刀斩乱麻两下就给他把下巴上的胡茬剃了，见他轻微地皱了下眉头，有些好笑地把刀片收好，“是你要让我来的。”

　　傅北霁抬手摸了一把下巴，有点儿愣怔，“……嗯。”

　　秦稚宛又去推他的胸口：“可以了，去沙发坐着吧。”

　　等她把洗漱台的一片狼藉收拾好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双眼紧闭，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走上前又摸摸他的脸颊，感觉终于有些回温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晚上的，这尊大佛可算是安分下来，再借着酒意闹下去，她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可也不能任由他睡在沙发上。

　　秦稚宛盯了他一会儿，弯腰拉起他的胳膊，还的决定让傅北霁睡卧室去，她今天晚上就委屈一下，睡书房里的小床去。

　　沙发上的男人很是配合，她轻轻松松就被人拉起来了，只是她才刚走两步，男人的重量就砸在了她肩膀上，这可把她压的够呛，差点没直接跪在地上。

　　好在卧室就在沙发后面，坚持了几步就到了。

　　简直跟搬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麻袋似的，全程下来她额头都开始冒汗。

　　“就这样睡着了？”秦稚宛站在窗边，忍不住嘀咕一句，“明天再找你算账。”

　　她替他把鞋子脱了，又替他把手腕上的表摘了，然后俯身把被子拉上来，盖好。

　　刚要起身，原本在被子里沉睡的男人突然抬手搂住了她的腰，往下按，目光有点冰冷，但紧锁着她的眼眸，“宛宛。”

　　秦稚宛跌落在柔软的被子上，下意识地低头看他：“嗯？”

　　“我想你。”

　　“……嗯。”她知道。

　　傅北霁不断加深了这个拥抱。

　　手臂收紧，像是要将她紧紧绑在怀里。

　　秦稚宛小声地叹了口气，手指摸着他的脸颊，“我回来了。”

　　“如果不想回来，可以不用回来。”

　　他的声音透着醉意的沙哑，和淡淡的冷意。

　　秦稚宛动作一顿，像是突然就不会说话了。

　　“我可以去找你。”傅北霁再次开口，虽然喝多了，但并不是酒后胡言乱语，“无论多远。”

　　秦稚宛小口地吸气，“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不想看到你为我丢失了原本的你。”

　　傅北霁笑笑。

　　两人沉默地相拥。

　　秦稚宛有点撑不住要起身，却被他拽进了被窝。

　　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紧紧罩住了他，还有他的怀抱，温暖又有力，背脊贴着他的胸膛，她能清楚地感受那强烈稳定的心跳。

　　好久违的感觉。

　　秦稚宛又问：“我不在，你怎么又混又不如意的？烟酒不离身，仗着自己现在身体好，使劲造作是不是，我跟你说，真的要少抽烟，不抽烟和抽烟的人肺都差别很大。”

　　她想到之前看傅北霁抽烟不要命似的那模样，她就忍不住絮絮叨叨和他一直说各种之前在国外看到的那些抽烟的肺癌案例。

　　等她断断续续说得自己都开始后怕时，身后的男人突然在她耳尖上亲吻了一下。

　　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秦稚宛盯着面前的窗户，纯白的窗帘被风卷起，露出浓稠的夜色一角。

　　“对不起……”

　　“嗯？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她有点不明白。

　　“不应该抽那么多烟的，也不应该喝得烂醉……但我不抽烟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的声音不怎么清晰，“我不能控制自己。”

　　秦稚宛感觉到他在说这话时，在极力控制自己。

　　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在被窝里转了个身，抬手抱住了他，轻声安抚：“没事，我都知道。”

　　“我一直都在想要挣脱束缚。”她笑了一下，“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人生在世，谁又能真的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我也不后悔。”

　　他说。

　　“那以后就乖乖听话好不好？我在想办法。”

　　或许是她的话太过于梦幻，话题也有点跳脱。

　　傅北霁反应不大，只是抱紧了她。

　　“好。”话语里却是满满的信任。

　　“如果你能早点出现，告诉我不能抽烟就好了。”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有点短的头发在她脸颊蹭了蹭，“有的人盼着我带着他们从缙台城，有的人怕我，有的人敬畏我，希望我救他们于水火……从小到大，没有人会告诉我这些……”

　　这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吸烟有害健康。

　　哪怕是小学生都会知道。

　　他却把她刚才的话当成了足以刻在心底的印记，牢牢记住。

　　秦稚宛抬起头。

　　凝视了他好一会儿。

　　又主动凑近他，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她语气平静，目光却柔和如水：“我以后都会告诉你。”

　　她的亲吻，似乎刚开始还没让傅北霁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时，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今天怎么主动亲我？”

　　“不可以吗？”

　　“继续。”他得寸进尺。

　　“不要，你赶紧睡觉，大晚上的……”男人的眉眼间又低垂下来，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她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又亲了他一口，“这下总行了吧？”

　　“再亲亲。”

　　“……”

　　还亲？

　　再亲还得了？

　　秦稚宛刚要张嘴训人，就被他低头吻住了嘴唇，很轻的触碰后，男人抬起头，声音喑哑：“那我能亲你吗？”

　　回应他的是秦稚宛勾着他肩膀的洁白手臂。

　　唇齿交缠，这个吻竟然满是青涩的试探和温柔。

　　可越到后面，逐渐失控时，秦稚宛越喘不过气来，她受不了地捏了一下男人的后颈，指甲在他脖子上留下了痕迹。

　　趁着傅北霁抱着她起来的瞬间，伸出手指抵在他唇边，气息有点不稳，“停下。”

第114章 今天这么听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傅北霁抬眸，和她默默对视。

　　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不解，还有几分暗沉沉的压抑。

　　“别压着我头发，很痛。”她稍微用点力，就能把傅北霁从她身上推开，今天晚上的傅北霁真是出乎意料的听话，她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