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苑霍千决小说免费阅读-言情小说舒苑霍千决讲的是什么
“姑娘若觉得疼,可同老夫说。”
闫蜻咬着唇,清秀面庞略显脆弱:“老先生只管动手便是,奴婢不觉得疼。”
她说完又喃喃低语:“奴婢……早已习惯了,小伤而已。”
霍千决闻言道:“确实如此,受伤多了疼痛迟缓且钝,你不必轻手轻脚,止住伤口为要。”
闫蜻闻言微微抿唇。
霍千决百无聊赖看着,只觉那太医动作实在太慢了些。
到底上了年岁,处理起伤口磨磨蹭蹭。
撒些药粉止血便可的简单事,被他处理起来却如此麻烦。
闫蜻又不是挽儿那般娇的贵女,被扎几下能如何?
思及舒苑,霍千决皱眉面露忧虑。
二人刚情定,他便出来这般久,且先前挽儿回信瞧着冷冷淡淡的,也不知是不是她这段时日已经清醒,不再中意他了?
霍千决越想越是担忧,眸中神色亦渐渐幽深起来。
闫蜻就见他紧紧蹙眉,面上担忧之色明显,这方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在,好在他对她还有几分幼时情谊。
好在她爹爹于霍千决有再造之恩。
看着自己手臂上浅浅淡淡颇为密集的伤痕,闫蜻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姑娘这几日莫要沾水,如此方不会留下疤痕。”
“多谢大人。”
那太医行礼过后退了出去,霍千决这才道:“闫叔此次同你一起?他身体可好?秦湛秦娆二人可有为难他?”
“父亲身体康健,君上同公主不曾为难爹爹。”

霍千决点头:“秦娆让你来寻我,是有事?”
闫蜻咬着唇,眼中含泪道:“公主说不想今日启程,让奴婢来求太子殿下。”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先暂缓一日?”
霍千决眉头紧锁:“一日二日有何区别?她若不想今日出发,那便明日出发,这又有何可值得说的?”
他今日先行,南庆明日也可赶上,不知秦娆又耍什么公主威风,特意来说这一趟。
霍千决语气不屑,懒得猜秦娆心思。
见自己开口霍千决便应下,闫蜻咬着唇偷觑他,暗中欢喜。
第187章 求报
有了底气,闫蜻搅着手指轻声道:“太子殿下……”
“如何?”
她鼓起勇气,睁着满是水雾的眸子低声喃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知殿下可否帮帮爹爹?”
“闫蜻并不贪心,只希望太子可救爹爹离开南庆。他年岁大了,实在经不住……”
秦娆的祸害。
只是这等大不敬的话,她并不敢说出口。
霍千决闻言道:“我本也有此意,你无需忧心。”
“多谢太子。”
闫蜻说完,捂着手臂面露羞赧。
她没想到霍千决竟还记挂着她,还对她父女二人如此关心。
见闫蜻处理完伤口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霍千决微微蹙眉,心下烦闷。
只是他也不好开口驱赶,只能面色肃沉地坐在那里。
待闫蜻发觉对方无意同她交谈后,不由满心失落告辞离开。
她刚走出万宵的帐子,霍千决便让人拔营启程。不过一个时辰,就已将营中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当当。
待秦娆午歇后起身,东宁之人竟走得一个不剩。
“不过见了一次东宁太子,你这胆子便大了许多,竟敢哄骗本公主?”
闫蜻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霍千决已答应她明日出发,哪晓得她回屋换完衣裳再出来时,东宁人已连营带马走得一干二净。
“奴婢不敢哄骗公主,东宁太子的确同奴婢说公主今日不想出发,便明日出发……”
闫蜻咬着牙,因恐惧而不停颤栗。
“蠢货。”
本以为自己又要挨一顿折磨,却哪想秦娆骂完这一句竟咯咯笑了起来。
“罢了,今日启程便今日启程,你去告诉淮珄即刻出发。”
“奴婢……奴婢知晓。”
闫蜻跪地行礼,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又被秦娆喊住。
“等等,抬起头来。”
她上前抓住闫蜻下颌,左右打量着,冷嗤一声后又猛地将人推开。尖尖指甲刮在面上,很快便浮现出一道血痕。
“滚。”
“奴婢告退。”
离开时,她身后传来低低哼曲儿声,闫蜻只觉后脊浮现出阵阵冷汗,手脚也变得酸软无力。
往日在宫中时她都尽力躲着秦娆,如今这一路避无可避,也不知她还能保命到何时。
想到霍千决,闫蜻咬着唇寻父亲去了。
闫太医于南庆太医院实在排不上名号,他虽医术尚可但家世不显。平日无论秦湛还是秦娆都无资格求见,更别说医治宫中贵人。
若非他早年对霍千决照顾有加二人有些因果,怕是这辈子都入不得秦娆的眼。
说来如今被秦娆自南庆拎出,也算遭了池鱼之殃。
只是闫太医是个随性的,又无野心。这段时日在南庆使团中好吃好睡,半点未受影响。
闫蜻来寻他的时候,闫太医正在房中饮酒,且喝得酒兴大发,正对着驿站里头的铜盆子高声吟诗。
“爹爹,你又喝酒了?公主已下令启程,您快些醒醒吧。”
门外还站着五六个盯梢之人,她父亲却仍无反应,实让闫蜻气恼。
从盥洗架中拿了帕子浸透,闫蜻将冰凉的帕子糊在闫太医面上。
“哎哎……好闺女,你这是做什么?”
闫蜻红着眼低声道:“公主下令启程,爹爹还未醒酒?”
“醒了,醒了。”
闫太医囫囵擦了擦脸,闫蜻见状从他手中抽走巾帕。
低着头时她低低道:“孩儿见过蛮奴,他如今已是东宁太子,他已答应孩儿会救爹爹出南庆。”
“如此甚好,甚好。”
见自家爹爹一副漫不经心,并未放在心上的模样,闫蜻咬着牙道:“爹爹于他有恩,若去了东宁必会受到重用。”
“不必,不必,老夫如此便好。”
闫太医站起身,迷迷糊糊嘟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南庆是虎怎得东宁便不是了?傻闺女,你尚且年轻,尚且年轻啊。”
“爹爹!”
下巴和脸颊处的伤痕还隐隐作痛,闫蜻却被闫太医气得双眸红肿。
她爹便是如此,一辈子不敢争不敢抢,明明眼前便有条康庄路,他却非不敢向前多走一步。
闫蜻抓着衣摆,恨得牙齿打颤:“爹爹不愿做的事女儿来做,爹爹只管这辈子浑浑度日好了,您也不必管我的死活。”
闫太医长叹一声,随意摆摆手示意自己要更衣,便再不管其他。
闫蜻气恨至极,却拿自己的父亲没有半点法子,只能急匆匆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待再见霍千决,已是三日后。
这三日霍千决马不停蹄赶路,若非南庆马力比东宁壮上不知多少倍,怕是到上京了也追赶不及。
长久赶路,就连闫蜻这等惯能吃苦之人都有些受不住,莫说向来养尊处优的秦娆。
两方人马刚一汇合,秦娆便瘫软在淮珄怀中,没了力气去找他人麻烦。
闫蜻则趁此机会偷偷寻霍千决去了。
见霍千决之前,她自头上拆下金簪,在自己手臂上猛戳几下。
瞬间几个血洞浮现,闫蜻忍着疼将衣袖放下。
“请问这位公公,太子可在?”
万宵看着苍白虚弱,可怜娇柔的闫蜻淡淡一笑:“殿下今日外出,闫姑娘可入帐中等殿下。”
闫蜻微微一顿,眼露挣扎后方扶着手臂走了进去。
不多时,万宵便带了上次给闫蜻包扎过的太医过来。
“姑娘又伤了?”
那老太医也知秦娆之名,随口一问再未说什么,利落给她处理伤口起来。
只是袖子方撸上去,万宵便微微挑眉,且看了看闫蜻头上带着的金簪。
“不知殿下今日去了何处?”
万宵同那太医都未回答,闫蜻讪讪闭上了嘴。
霍千决还不知有人在等自己,他此时正在城中为舒苑挑选物品。
可他不知女子家家都钟情些什么东西,便将所看见的奇巧玩意都买了些,直到途径书肆,他方有些犹疑地站定在门口。
挽儿喜好看书他是知晓的,但他从未送过挽儿书籍。
一来他腹中墨水有限,实不知该如何挑选,二来他亦怕送得太过浅显,让挽儿记起他胸无点墨之事。
霍千决站在那处琢磨许久,直到书肆掌柜从中走出朝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