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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他缅怀翁琼的替身，翻不出风浪，而姚文姬实打实有个优秀的儿子傍身，有前妻的名分，危险系数太高。

　　“延章，你别急，他俩的关系已经到头了。我一直派人监视南海湾，老三养着姓宋的狐狸精，还养着她母亲，小姜心地善良，不是姓宋的对手，早晚会败下阵。”

　　段延章不认同她的做法，“老三都多大了，你怎么能监视他呢？”

　　打火机的小轱辘发出咔嚓声，他喜欢用塑料打火机，轻飘飘的，尽管并不符合他身份，“罢了——为一个小姑娘，父子不和睦，不划算。”

第41章一尸两命

　　段延章之后一段时间没去过剧院了。

　　不止他，段晋堔也再未露面。

　　中海官网正式发布公告，段晋堔将担任纪律委员会副书记，兼项目副总经理。

　　是近年来，最年轻的省企负责人。

　　黎珍说，要见他的同僚排队排到省外，连段延章都得预约。

　　姜绛登录官网，首页由高到低依次是高层简介，他的照片位列第一排第二个，是集团的二把手。

　　在一众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中间，极为清爽耀眼。

　　虽然他资历浅，履历却很漂亮，二十一岁毕业，二十四岁破格进入市检，二十八岁评为十佳干部。

　　姜绛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有太多太多过往，是她不了解的。

　　“段晋堔可是香饽饽了，多少老头子眼巴巴攀亲啊。”黎珍恨铁不成钢，“你傻不傻呐？管宋禾干嘛，好男人是抢来的，不是等来的。他又没结婚，你当什么道德标兵啊！”

　　姜绛平静挂了电话，系上围裙拖地。

　　她刚搬进新家，周宸买了家具和电器，怕她拒绝，人没出现，委托安装师傅送来的，姜绛查询了价格，一共八万多，她凑个整数，给他转账了9万。

　　算是两清了。

　　春节前夕，剧院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群同事聚集在后台，其中一个小姑娘吓得结巴，“林敏昨晚在对面的总医院跳楼了，从24层摔下来，血肉呼喇的，她怀着四个月身孕呢。”

　　“四个月啊，成型了吧？她没有那阔太太的命，老天收了..”

　　“我上班路过医院，冷飕飕的。”

　　姜绛倚着更衣室门，头嗡嗡作响。

　　林敏是剧院的前任台柱子，姜绛是顶了她的位置，她退圈时姜绛入职，听说是市里一个知名人物的红颜知己，知名人物和太太形婚，很舍得给她砸钱，双十年华的女孩涉世未深，抗拒不了男人的花言巧语挥金如土，被引诱误入歧途。

　　她肯定想不到，自己的结局不是飞上绛头变凤凰，而是一尸两命。

　　崔曼丽的化妆间静悄悄的，挂着免打扰的牌子，同事嘘声问，“绛姐，崔曼丽会不会是下一个林敏啊？”

　　姜绛不知道。

　　名利场的男人对女人要么有情，要么有道德债。

　　没感情了，还清了债，分道扬镳。

　　林敏或许没有见好就收，拿孩子挽回逼宫，那男人不胜其烦了。

　　男人狠起来，比女人绝，比女人恶。

　　姜绛一时心乱如麻。

　　自己和崔曼丽，和林敏，本质上是相同的。

　　活跃在最接近上流男人的圈子里，光鲜亮丽又如履薄冰。

　　是美梦，是噩梦，全不由己。

　　姜绛那几天状态都不好，院里传言，外省的话剧院相中她了，他们台柱子要移民加拿大，借调她补空缺。

　　价格开得很高，院长舍不得放人，可钱数又实在心动，暂时没表态。

　　姜绛不想去，前三场的公演万一卖座率不行，她也就从台柱子沦为二三线了。

　　这行资质出挑的姑娘不在少数，娇艳的花骨朵似的，她压力非常大。

　　..

　　午休的时候，院长到后台通知段家的二公子来了。

　　姜绛在吃盒饭，嘴里塞着半截青菜，还没反应过来，同事激动围上去，“冀省四少之一的段迟徽？”

　　院长点头，“你们也关注他？”

　　“不关注也知道啊。”同事双眼发亮，“他是省里的风云人物，商业大鳄，段家的公子一个比一个口碑好，段迟徽最风流，哪个优质男人不风流啊？他风流不下流，多情不滥情——”

　　“段二公子那么好啊？”大家起哄，“是你梦中情人吧？”

　　姜绛没参与讨论，径直出门。

　　段迟徽坐在沙发上，一眼看到她进来。

　　身上的戏服没来得及换，短款的水蓝色旗袍，像一只风情万千的蓝孔雀。

　　他不着痕迹错开目光。

第42章你中毒了

　　姜绛打招呼，“段总好。”

　　段迟徽不紧不慢应了声，“演完了？”

　　“下午还有一场。”

　　他没再看她，示意旁边的男人。

　　男人是外省话剧院的黄院长，“我有耳闻你们的台柱子姓姜，很卖座。”

　　院长笑，“您的剧院不是也有台柱子吗？”

　　“有是有..可惜十月份要出国结婚，她的压轴戏没人演了。”

　　院长听出门道了，“黄院长，来我这里挖人了？”

　　对方大笑，“逼不得已嘛，你的剧院有不少小花旦，我的剧院除了台柱子，一个顶住场面的没有。不挖人，我这位黄院长就是黄花菜了。”

　　“你院里缺一个挑大梁的，我院里也——”

　　“黄院长急需姜绛，你先借用。”始终没开腔的段迟徽打断院长，“他那边培养起新人了，再送回来。”

　　段迟徽发话了，院长不敢不放人，“那我尽快给姜绛办转院手续。”

　　“有劳了。”黄院长道谢，又侧头瞟段迟徽。

　　他依旧不慌不忙，整理好大衣，阔步迈出休息室，黄院长也跟上。

　　“老黄没资格调离你啊，我和他是平级。”院长来来回回走动，满是不解，“难道是段家的意思，段董不是很喜欢你吗？”

　　姜绛想到什么，立刻追出去。

　　段迟徽才坐上车，远处一道人影直奔他而来。

　　“段总——”姜绛拍打后车窗，“为什么调走我？”

　　他手支着下颌，食指有一搭无一搭轻扣，“开车。”

　　司机一发动引擎，她又迅速跑到前面，张开双臂截住去路。

　　“段总，开不了..”

　　后座的男人一扫，“废物。”

　　司机咬牙踩油门，车犹如离弦之箭蹿出，他躲着姜绛，奈何惯性大，卷倒了她。

　　急刹后，男人脸色微变，“停！”

　　段迟徽匆匆下车，一步步走向姜绛。

　　“是他不留我吗？他晋升了，我碍他眼了？”姜绛仰头，一定要个答案，“还是宋小姐不留我，所以他把我调去外地。”

　　段迟徽皱眉，这副倔强模样，和当初年少轻狂的老三真够像的。

　　果然什么人找什么人。

　　视线再往下，她磕了膝盖，血迹顺着小腿泻下，一种被摧残的破碎感。极致的殷红与瓷白，极致的浓艳与清纯。

　　段迟徽喉结一滚，仓促撤了视线，“不是这个原因。”

　　姜绛怔住。

　　确实，自己高估了宋禾。

　　她哪有本事请得动段迟徽出面。

　　姜绛有点懊恼，太冲动了。

　　她双手撑地，膝盖一抻直，撕裂了表面的破皮，小腿打着颤又跌坐下去。

　　段迟徽见状，弯下腰，他头发厚而密，无意蹭过她手腕，如同铁丝一般硬实。

　　段延章的三位夫人各有各的美，儿子们倒是一致随了他的基因，段晋堔也是坚硬的黑发，没有一丝白。

　　姜绛伤口夹了一粒尖细的小石子，段迟徽指甲剪得秃，只能指腹捏出，扯得肉痛，她呻吟了一声。

　　男人瞥她，力道轻缓了些，“忍着。”

　　司机很有眼色，从后备箱的礼袋中拿了一瓶五粮液，段迟徽先清洗了手，又倒进掌心，敷在她伤口。

　　火辣辣的，周围皮肤噼里啪啦冒白沫。

　　“有毒吗？”

　　段迟徽虚虚实实攥住她腿，他个子太高，手掌也偏大，她腿又偏细，包裹间仍留有一寸空隙。

　　姜绛问得荒谬，他答得也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