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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日后他与白郁宁成婚了，只将沈小棠当成摆设，不再理会，白郁宁因为这件事，也不会亏待她。

这么算起来，对沈小棠也并没有坏处。

“我这便过去一趟，你将府里事物安排妥当便出发吧，安排的仔细些，莫要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谢润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萧霆才抬脚出了门，大约是因为外头没有宵禁的缘故，就算这个时辰了，府里竟然还算是热闹，尤其是湖边，隐隐约约还有丫头们嬉闹的声音传过来。

萧霆脚步顿了顿，换了条路走，天眼看着就要亮了，他还想着在溪兰苑能睡一觉，并不想路上被什么人撞了，或者捡了谁的帕子。

然而他以为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的沈小棠却并不在，门推开，里面一片黑暗不说，还有些清冷。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进去，半个月不来，竟然觉得这屋子有些陌生，好在溪兰苑的屋子格局都大同小异，就算摸着黑他也没有磕了碰了。

只是一个人呆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偏他又不想睡，干脆走到桌案前，开了窗，借着外头的月色翻了翻沈小棠抄的《女戒》。

“……一手狗爬字。”

他摇了摇头，眼底露出几分嫌弃来，却仍旧从头翻到了尾，越到后面，字迹就越工整，虽然仍旧说不上好，可还是能看出来，是用了心的。

然而这对萧霆这样严苛的性子来说，远远不够，他点了点纸张，若不是这里没有朱砂，他都想给沈小棠批个红字。

“错字连篇。”

他摇了摇头，正想翻过来再看一遍，溪兰苑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钻了进来，萧霆从窗户里往外头看了一眼，慢慢眯起了眼睛。

沈小棠一哆嗦：“今天真冷啊……”

彩雀也跟着抖了抖：“姨娘，可别说了，越说越冷……要不咱们点个炭盆？”

“算了算了，这眼看着就天亮了，太阳一出来就暖和了，要不今晚你就在这睡吧。”

彩雀很纠结，再怎么说，姨娘的屋子都比丫头的要舒服，可是这太没有规矩了，虽然她没规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咬了咬牙：“那奴婢先去烧热水，姨娘你烫烫脚再睡，能暖和好多呢。”

沈小棠一边摇头一边开门：“天都快亮了，别麻烦了……我就说别放灯了，你非要去拿，折腾到现在，我手都冷成冰了。”

“……姨娘你也太懒了，一年就这么一次，当然不能马虎，你看看你之前放的那个，什么都没写，要是真的被哪路神仙看见了，想帮你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沈小棠苦了脸：“行行行，我的错，赶紧收拾收拾睡……啊！”

她惊叫一声，猛地往后弹了一步，彩雀被吓得一哆嗦，循着沈小棠的目光看过去，才瞧见窗户边上站着个黑漆漆的影子。

“鬼啊！”

萧霆：“……”

他没好气的看了主仆二人一眼：“心里没鬼哪来的鬼？”

彩雀被唬得没敢出声，沈小棠倒是听出来了，但有些不可置信，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爷？”

萧霆哼了一声，听在沈小棠耳朵里，这就算是回应了，她松了口气，拍了拍砰砰直跳的胸膛，扭头看了眼外头，天上也没两个月亮啊，怎么元宵节过来了？

彩雀也回了神，熟练的摸出了火折子点了灯，萧霆看了眼她的动作，等烛火亮起来的时候，才看向沈小棠。

她冻得脸色通红，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气。

既然冷，做什么非要在外面待到这个时候？

萧霆眉头皱起来，觉得沈小棠的确是不太聪明的。

第41章 要出远门1

沈小棠没注意他的脸色，看见他愣了愣然后急匆匆走了过来，在他身边看来看去，似乎在找东西却没能找到，最后只是关了窗，然后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走了几步。

萧霆一怔，丫头还在呢，这么放浪成何体统？

他正要把手抽回来，沈小棠先松了手，他们已经到了床边，沈小棠轻轻推了把萧霆，见他坐在了床榻上，才抖开被子盖在了他身上：“爷稍等，我这就去点炭盆……彩雀，烧热水去。”

彩雀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跑了。

萧霆从意外中回过神来，沈小棠这是……觉得他冷？

他有些被她气笑了，到底是谁的手冷的和冰一样？自己都管不好，倒是有心思来猜他的想法。

然而沈小棠并没有在意这些，给他盖好了被子就要出去。

萧霆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我说冷了吗？”

沈小棠微微一愣，穿的这么少，屋子里又没有炭盆，怎么可能不冷？

不好意思承认？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沈小棠有些不解，正想说话，一抬头看见的却是萧霆并不和善的脸色，她心里一顿，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个代罪之身。

萧霆这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小棠抿了抿嘴唇，不是很有底气的解释：“我不是偷溜出去的……是孙嬷嬷说今天不要紧……”

萧霆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忽然之间糟糕起来，他看着沈小棠低垂的头，语气有些恶劣：“我说计较了吗？”

虽然话好像是好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沈小棠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萧霆抓了个正着。

他对沈小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柔和，抓到她这么鬼鬼祟祟的偷看，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沈小棠摇摇头，心里却有些纳闷，既然都说了不计较了，那为什么还这么大火气？

她想不明白，只好先避其锋芒：“我去点炭盆吧……”

萧霆看了眼天色：“等你点着了，再把碳烧好了，天也该亮了，还有什么用？”

沈小棠一噎，虽然的确是这么回事，但她还不是怕萧霆冷吗？现在的天气，竟然穿成这样就出门了，明明看灯的时候还穿着大氅……

她心里偷偷嘁了一声，觉得萧霆这人，教训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其实也不是很拎得清的……

额头忽然被敲了一下，沈小棠低呼一声，抬手捂住了额头，无辜的看着萧霆。

她干什么了？

萧霆眉梢微微一挑：“不服气？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在想什么？”

萧霆和她说话了？她怎么没听见？

沈小棠顿时心虚了，但没敢说自己真的走神了，只好仍旧拿着炭盆当理由：“还是先点了炭盆吧，等屋子里暖和了再说话。”

萧霆一眼看出来她的心虚，也没废话，轻轻一拽就把她拽到了床上，然后扭头看向外头：“彩雀，下去吧。”

彩雀迟疑的应了一声，借着关门的档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地上只有鞋没有人，脸上一红，这才退了出去。

沈小棠挣扎着坐起来把脚塞进被子里，她心里还想着坠子的事，不想做别的，但看萧霆的样子……

她心一横：“爷……我其实脸没洗，脚也没洗，也很久没洗澡了……”

萧霆额角跳了一下，恨不得去捂沈小棠的嘴，真是多好的兴致都要让她这几句话给败坏了。

他忽然觉得以往半夜过来，还是十分明智的，尤其是不给沈小棠开口的机会。

“爷，要不你去别的姨娘那……”

“闭嘴。”

萧霆伸手去解腰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