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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爪索命。

“我会判刑吗？”

陆浔言系扣的手一顿，“胡思乱想什么。”

他和平日没两样，但岑蔚不踏实，她追上去，挡住门，“你是不是生气了？”

男人看她光裸的脚，语气阴沉，“穿鞋。”

“地板不凉..”

他眼神幽邃，望不到底，“穿上。”

岑蔚老老实实穿好拖鞋。

“我生气什么？”

“陆总也在蒲华寺..”

陆浔言淡淡嗯，“生气了。”

她手足无措，背贴着墙。

好半晌，岑蔚仰起脸，“这次是我欠了陆总人情，我以后不和他私下接触了。”

陆浔言没说话。

忍了一会儿，没绷住，他笑了一声，岑蔚也笑。

“不会判刑。”他情绪没有起伏，轻轻安抚着她，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天塌了，我顶着。”

陆浔言赶到市局，一把手赵凯在办公室等他。

一碰面，赵凯开门见山，“你不允许立案的？”

他解了西服扣，落坐，“是。”

赵凯审视他，“理由呢？”

北方这时节沙尘漫天，气温也冷，办公室的窗户忘了关，陆浔言手拢着烟头避风，低头点烟。

赵凯见状，起立关窗户。

“你这些年，无论担任什么职务，一向公私分明，怎么轮到自己的女人，心软了？”

陆浔言闷笑，“你也知道是我女人，我不管她？”

“胡大发的伤势，你有数吗。”赵凯将验伤报告扔在他身上，“脑出血，深度昏迷，醒不醒都是未知数。胡大发是混混发家，狐朋狗友遍布全省，他无缘无故消失，能不掀起风浪吗？他太太又死咬不放，不肯私了。你一句不允许立案，逼得顾江海没辙了，来冀省求我。”

陆浔言没理会，腿一撇，报告单掉在地上，他随手掸了烟灰儿，纸张烧出一个黑洞，“胡大发死有余辜。”

赵凯和他岁数差不多大，基层一级级的升上来的，很理智，“他是作恶多端，说真心话，我乐意他死，他每次犯事了，总有人通风报信，我抓他，抓不成，间谍插到我眼皮底下了，我咽得下这口气？可一码归一码，我听顾江海陈述案情，岑蔚防卫过当是板上钉钉了。你护着她，你起码找个证人吧？医检没事，证人没有，指控胡大发强奸？”

赵凯拉抽屉，取出一个档案袋，“胡大发老婆报案的证据很充分，观音像有岑蔚的指纹，和尚亲眼看到她和胡大发在西院禅房里，我没法不立案。证据是主动权，你明白重要性。”

陆浔言面庞紧绷，神色亦严峻，“他得逞了，弄死他才不属于防卫过当？”

赵凯无奈，“你冷静冷静。”

“我冷静什么？”

他重重一摔烟灰缸，大理石桌面四分五裂，赵凯表情也严肃了。

“假如胡大发那天得逞了，你此时此刻，是立我的案，我陆浔言过失杀人。”

赵凯太阳穴怦怦跳，没出声。

陆浔言一边整理西装，一边扬长而去。

第144章你的心思，最好收一收

陆迟徽的车傍晚开进壹山庄园，动静挺大的，他走神了，剐了栅栏门，刺耳的巨响。

佣人闻声，立马恭候在庭院，陆迟徽接过芳姐递来的毛巾和漱口水，简单清洁了一下，“我母亲呢。”

“在三楼。”

“吃药了吗。”

“吃过了，厨房炖着安眠的营养品。”

他漱完口，脱下风衣，“风沙大，院子里的衣服收了吧。”

芳姐去收衣服，陆迟徽上楼去书房，纪席兰正好从书房出来，珠光宝气的，连珍藏的鸽子蛋钻戒也戴在手上了。

陆迟徽只觉可笑，老三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唯独这母亲，不挣脸面。

圈里的阔太表面巴结纪席兰，背地里挺瞧不上她的，打扮得再富贵，有翁琼和姚文姬珠玉在前，她档次不行。

贵不在皮，在气。

她缺一股镇场子的贵气。

陆迟徽恭谨温和，“纪姨没休息吗。”

纪席兰喜滋滋摆弄大钻戒，“你大哥回国，陆家风光，我应酬也多了，一天两三个饭局，明天家宴，方京儒夫妇带着女儿一起过来呢。”

陆迟徽原本没耐心和她废话，碍于情面打个招呼罢了，一听方京儒的女儿，他扬眉，“老三的相亲对象？”

“是啊！”纪席兰冷嘲热讽，“老二，你母亲在冀省的名声不大光彩，结婚讲究门当户对，同样是陆家的儿子，地位也有高低之分，你是比不了浔言的，他挑剩下的，我再给你介绍。”

陆迟徽笑而不语。

纪席兰过足嘴瘾，慢悠悠离开。

书房亮着灯，老郑在煮茶，陆延章在书桌后下围棋。

陆迟徽一进门，老郑鞠了一躬，走出房间。

茶壶沸腾着，冒出汽雾，陆迟徽熄灭炉火，斟了一杯，搁在陆延章手边。

“你闯了大祸，幸好补救及时，牺牲了黄彪这只小虾米，平息了风波，我还算满意。”

陆迟徽伫立在那，“我为了解决广和集团的麻烦，情急之下出手打了您的保镖。”

“只为了解决麻烦？”陆延章扫了他一眼，“你连夜开车去金悦府，金悦府是老三养岑蔚的住处，你和她的艳闻闹得那么大，你怕老三刁难她吧？”

陆迟徽坦白承认了，“什么也瞒不过您。”

“姜永远是老的辣。”陆延章示意他坐下，“这里有一盘残局，你陪我下完。”

陆璟的文采好，陆浔言的书法好，棋艺当属陆迟徽。

他围棋段位非常高，达到专业八段。

但他很擅长隐藏锋芒，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摸不透他。

“黄彪供出冯志奎，又供出谁了？”

陆迟徽在棋盘最不起眼的角落，下了一颗棋子，“我照顾他一家老小，他清楚怎么做。”

“老三在查吗？”

“岑蔚不查了，老三更不会浪费时间。”

陆延章有些惊愕，“你对自己真下得去手，那一刀砍得不轻吧？”

“无毒不丈夫。”陆迟徽平静得很。

陆延章这一刻，心里是虚的。

对老二，他其实没宠爱过，从小到大严苛管教，打骂罚是常事，一则寄予厚望，二则愤恨姚文姬，多多少少迁怒了她的儿子。

甚至不相信亲子鉴定的结果，一次又一次复检，给年幼的陆迟徽造成不小的阴影。

如今，陆迟徽渐渐暴露出心狠手辣的一面，他不虚是假的。

“席兰认岑蔚当干女儿，你要有分寸。”

“纪姨在邱太太和陈太太面前认下岑蔚，想通过她们的嘴在冀省传开，给老三施压，可是一点水花也没有。”陆迟徽最后一颗黑子定胜负，赢了陆延章，“她们不敢传。”

陆延章盯着棋盘，黑子是没机会赢的，他尝试对弈了无数次，结局都是输。陆迟徽却赢得出乎意料，相当干脆。

“认干儿女有什么用？你们照样管不了老三。”陆迟徽笑着焚上一支烟，把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