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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要把她掐死。

姜岁岁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管爆起来了，清透的指关节随动作凸起，他眼底有很浓的戾气翻涌上来，席卷着她。

“除了发浪你还会什么，姜岁岁。”他又一次喊了她的名字，但听起来像阎王爷的召唤。

姜岁岁噙着眼泪望着他：“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季忱：“你不配知道。”

他不知道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居然又开始发力。

姜岁岁面色惨白如纸，呼吸彻底被堵住，这次一句话都说不出了，窒息感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玻璃人。

季忱松开她往后撤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他的手指整理着袖口，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梁聪明天来给你办离职。”

姜岁岁刚开始大口呼吸，因为他的这句话又停住：“……什么意思？”

季忱：“我要订婚了。”

姜岁岁：“你不要我了吗？”

季忱：“我没说过要你。”

姜岁岁：“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你说翻脸就翻脸？”

季忱：“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姜岁岁：“……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该赌气和她结婚。”

季忱：“你也配。”

姜岁岁：“那她呢，她配吗，她凭什么呢？”

季忱像是连看她一眼的耐心都要没了，转身就走。

姜岁岁毫不犹豫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季忱步子停了，但没回头。

姜岁岁：“哥哥，别不要我，好吗？”

又是这个称呼。

季忱：“你的入幕之宾多的是，偏要抢，要不要脸？”

他丢下这句话，一把甩开她的手，干脆利落、毫不留恋地从病房走了出去。

姜岁岁看着季忱离开的背影，脑袋嗡嗡作响，她像是失重一样倒下去，跌坐在地板上。

姜岁岁双手抱住膝盖，目光呆滞，根本理不清楚思路。

——

原野看到季忱出来，马上走上去：“怎么这么快，你不多陪陪她，她这几……”

“以后她的事情别来找我。”季忱冷硬地打断原野的话。

原野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像要杀人的。

原野：“又吵了？”

季忱：“她也配。”

原野：“……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季忱：“我看你扮她男朋友挺上瘾。”

原野：“……”

别说姜岁岁了，他也承受不住季忱的阴晴不定，到底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愤怒。

徐斯衍也是一脸疑惑，他走近了几步，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季忱说：“我和她到此为止。”

徐斯衍：“……”

原野死死盯着季忱看，手握成了拳头，想想姜岁岁这一路受的罪，再看看季忱这个态度。

他想打人。

季忱的目光往下扫过，“你要为她动手。”

这一句话让原野冷静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行，你们这样结束了也好，你跟她说清楚了就行。”

原野担心姜岁岁想不开，转身就回病房了。

徐斯衍看向季忱，“四哥，你怎么——那件事情还查么？”

——

原野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坐在地上抱着双膝的姜岁岁，她满脸绝望，肩膀还在轻轻颤抖。

原野上去蹲在她面前，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声音也放柔了不少：“晴晴？”

姜岁岁回过神来看他，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都结束了。”

原野：“先起来。”

姜岁岁头昏得不行，搭着原野的胳膊想起来，又跌回去了。

“算了，我抱你吧。”原野把姜岁岁抱起来，带到了床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姜岁岁看着比刚才冷静了些，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是不是很丑？”

原野：“是挺丑的。”

他边说边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鼻子，“你鼻涕都出来了。”

姜岁岁听得出来他是在活跃气氛，想让她开心一些，毕竟她是刚“失恋”的人。

原野：“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姜岁岁：“就那些话，还有明天让梁聪给我办离职。”

离职都提出来了，是铁了心要断了。

原野：“离职就离职，正好你好好养养身体。”

姜岁岁：“嗯。”

原野：“想不想吃小蛋糕？”

姜岁岁：“嗯？”

原野：“你之前说的，吃了心情会变好。”

说完，正好方沁阳回来了，原野正好跟她交班，出去给姜岁岁买小蛋糕了。

原野走之后，方沁阳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人真不错。”

姜岁岁：“嗯，我喜欢。”

方沁阳：“季忱刚才说什么了？”

姜岁岁的笑容出现一秒钟就消失了，她揉着太阳穴把刚才的事情跟方沁阳复述了一遍。

方沁阳听呆了：“他就这么信任詹语白么？”

姜岁岁答不上来，总觉得这个事情哪里不对，季忱的智商看着不像那么好糊弄的。

除非詹语白又做了什么。

方沁阳：“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没了季忱帮忙，首先姜岁岁的人身安全就得不到保障，这医院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换别的地方，詹语白也会想办法对付她。

方沁阳：“要不先回港城，或者回纽約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姜岁岁低着头一言不发，她不甘心。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证据都已经有眉目了，凭什么詹语白还能全身而退？

沉默了很久，姜岁岁和方沁阳说了自己的决定：“先出院吧。”

无论如何她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季忱不管她了，她就随时可能死在这里。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跟原野求助。

——

原野带着蛋糕回来以后，就听姜岁岁说要出院。

他没反对，只是说：“给你找个家庭医生吧，你这情况得有个人照顾，你家里有阿姨吗？我也给你安排一个。”

姜岁岁：“谢谢。”

原野：“跟我这么客气。”

他顺便把蛋糕盒打开，“先吃再说。”

姜岁岁接过来开始吃蛋糕。

吃几口下去，心情确实有所好转，也补了补她刚刚演戏耗费的元气。

季忱要跟她掰，她不愿意是真的，但什么伤心难过，都是借题发挥。

原野看见姜岁岁心情好转，欣慰地揉揉她的头发：“真乖。”

徐斯衍停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第135章如果我做错事

徐斯衍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抬起手来在门上象征性敲了一下。

原野最先回头看过去：“你来得正好，找个人给晴晴办一下出院。”

徐斯衍踱步走进去，清冷的目光扫过姜岁岁苍白的脸：“你要出院？”

徐斯衍跟姜岁岁说话的态度一向不怎么样，原野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自然听不得徐斯衍这样。

原野：“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徐斯衍：“她现在的情况出院有风险。”

原野：“她住在这里不开心，我给她找个家庭医生就完事了。”

徐斯衍瞥向原野，他看起来大有要把姜岁岁的事情都包揽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