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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好大儿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她还听说他到处欠账，侯府为了给他还账经常变卖田宅，本来挺厚的家底，已经不剩什么了。

　　这事，盛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倒不是什么秘密。

　　姜紫晴想到这儿让子衿去查查，看看这韩威都欠了哪家的帐。

　　此事不能急，她得好好盘算。

　　刚打发走子衿，季楚言过来了，见到她竟然先脸红了。

　　姜紫晴不由想到那晚，他折腾她的时候，她累得够呛，便拒绝了一回，不想他发了狠的折腾她，她正要生气，一滴泪落到了她脸上。

　　他哭了……

　　姜紫晴问他为什么哭，他气急败坏的翻身躺到旁边，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拒绝与她说话。

　　外人眼中心狠手辣的人，其实还挺爱哭的。

　　咳咳，当然应该是在她面前才这样。

　　那时她实在累，又怕他发疯，所以便没敢问。这几日他似乎有意躲着她，日日碰不到面，便也没机会问。

　　“今晚有宫宴，你去换一身衣服，我们进宫。”他不看姜紫晴的眼睛道。

　　姜紫晴挑眉，“宫宴？”

　　不过年不过节的，弄什么宫宴？

　　“顺平老亲王回京了，皇上设的宫宴。”

　　姜紫晴咦了一声，“这老亲王还活着？”

　　“十多年前，他离京远游，之后就没了消息，后来大家便觉得他可能已经老死在外面了，不想今日突然回京，大家都着实吃了一惊。”

　　顺平秦王是先帝的弟弟，当今皇上的叔叔，季楚言的叔公了。姜紫晴没见过这位，上一世这位老亲王没有再回过京，这一世回来，显然是因为她改变了历史的轨迹。

　　姜紫晴换了一身石榴红缕金丝菊花云锦外裳，下面是浅色流仙裙，戴着整套的西越玉头面，画着精致的妆容。

　　参加宫宴，自然是要隆重华丽一些的。

　　姜紫晴坐上马车，季楚言看了她一眼，忙将脸别到一侧，然后她发现他脖子以上到脸颊又红了。

　　姜紫晴抿了抿嘴，“那晚……”

　　“闭嘴！”

　　“你哭什么？”

　　季楚言瞪大眼睛，“我没哭！”

　　“分明哭了，眼泪都掉我脸上了。”

　　“那是汗！”

　　“要是汗的话，你往被子里藏什么？”

　　“我……”

　　“还有现在，你脸红了什么？”

第六百一十八章 老亲王

　　“肖夫人说，当一个女人想离开一个男人的时候，归根结底是那个女人已经不爱这个男人了。如果她连碰都不想让他碰，甚至觉得恶心，那他们基本已经没可能了。”

　　在她一再逼问下，季楚言才说了出来，说完还幽怨的瞪了她一眼。

　　“肖夫人跟你说的？”

　　“嗯。”

　　“你们……”

　　“她儿子把邻居家儿子打伤了，那家也是官宦，欺负他们家男人在外面，不依不饶的，薛长风帮肖夫人出面解决了这事。肖夫人为表谢意，做了一桌酒菜，薛长风非拉着我去。他们见我不大高兴，便一直问，我本不想说，可那肖夫人一猜就猜出我们夫妻之间有了问题，我喝多了一些就说了。”

　　“说了什么？”

　　“实话实说，你想和离。”

　　姜紫晴抿嘴，“我们之间的事，外人不懂。”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事。”

　　“所以那晚你……”

　　“那晚我只是想把抱床上，是你勾着我的脖子，主动凑上来的。”

　　怎么可能！

　　姜紫晴想反驳，但怕季楚言又生气，便没计较，“那你……分明占了便宜，哭什么？”

　　“你推我，你不愿意。”

　　“我是太困了。”

　　“正如肖夫人说的，你不爱我了，所以厌恶我碰你。”

　　说完，季楚言再次别过头，“我是喝了酒，一时没忍住，我……”

　　“就哭了？”

　　“一切都是你的错！”

　　姜紫晴见季楚言一下又红到了脖子根，不觉有些好笑。

　　因为觉得委屈，所以哭了，被她发现了，又觉得不好意思。

　　“我没有厌恶你。”姜紫晴道。

　　“哼！”

　　“我若真厌恶你，那晚又怎会让你如意。”

　　“哼！”

　　“还有我们之间的事……”

　　“闭嘴，我不想谈这个！”

　　见季楚言瞪着她，姜紫晴一时也不知从哪儿谈起，正好这时也到宫门口了。

　　“那就以后再谈吧。”

　　二人下了马车，见弘玄在宫门口，而他跟前站着一位穿着粗布长衫的老人，他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气色极好，精神矍铄，身体也很硬朗。

　　“本王生平最看不上你们道士了，整日装神弄鬼的，还炼什么长生丹，不过是唬人的手段。皇上被你这妖道蒙蔽了，本王眼睛还雪亮着呢，由不得你霍乱朝廷！”

　　说完，那老人一甩袖子，大步往宫里走了。

　　他这身装扮，竟也大模大样的进了宫，侍卫不阻拦，还纷纷行礼。

　　这位应该就是顺平秦王了吧，已经八十多岁高龄。

　　季楚言朝弘玄走过去，勾唇一笑，问道：“你怎么惹着他了？”

　　弘玄长叹一声，颇有些无奈：“老亲王今早进宫，咳嗽了几声，皇上便忙给了老亲王一颗续荣丹。那续荣丹是我给皇上炼制的，稍稍夸大了功效，说是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你们知道的，但凡丹药，都是这么吹嘘的。皇上信啊，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可这老亲王是个较真的，非说皇上受骗了。皇上也不服，便让我也来参加宫宴，到时与老亲王论道。”

　　说完，弘玄摊了摊手，“我装神弄鬼，我炼制丹药，我还唬人，可不止于霍乱朝廷吧？”

　　姜紫晴笑：“你是有这个本事的。”

　　“我可没这个心。”

　　“谁信啊。”

　　弘玄眯眼，“王妃不信？”

　　姜紫晴摇头，“这话错了。”

　　“怎么错了？”

　　“世人都不信，但唯独我信你。”

　　弘玄捋了捋胡子，笑道：“王妃信我，便足矣。”

　　季楚言眯眼，“本王倒是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信任是怎么来的。”

　　弘玄别有深意道：“高山流水，知己难寻，缘分之事是很奇妙的。”

　　姜紫晴点头，“确实很奇妙。”

　　若不是重活了一世，凭这道士对权利蝇营狗苟，以及坑蒙拐骗的行为，她大概会跟那顺平亲王一样的想法。

　　后面陆续有各府的马车过来，四皇子府下车的是四皇子秦晟瑞和侧妃姜云影，没有看到白静瑜，估摸是月数大了，不方便行走。

　　秦晟瑞见到弘玄，又见季楚言站在旁边，眸色深了深，继而笑着走了过来。

　　“老七，弘玄道长，二位似乎很熟啊！”

　　弘玄是皇上眼前红人，谁不想巴结，秦晟瑞往云霞山道观捐了不少香火钱了，也没得到老道士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