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心)叶宛宛沈承州美文欣赏-小说落落你心叶宛宛沈承州免费版最新更新阅读
完,就当先进了内屋。
直到我坐在椅上,才看到沈承州挽着那女人姗姗来迟。
他看着我,惶惶烛火之下,眉眼清隽,沉着声开口:「我本打算等你生下孩子,再告诉你的。」
据他所说,这女人叫许烟。
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他部下将领的妹子。
那时正好去探亲,撞上沈承州中药,这才将清白身子给了他。
他认真看我:「宛宛,她是因为我,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那年蛮夷求亲,他们的大王子相中了我。
沈承州也是这样在殿上为我同那人打了一架,拳拳到肉。
到了最后,握拳在地,对着高高在上的天子祈求:「陛下,臣胜了大皇子,按他们那边的习俗,打赢了,这桩婚事就是臣的。」
他跪地良久,才等到天子的一声「准」。
那时,我皱着眉为沈承州处理脸上的淤青,他痛得嘶哑咧嘴,然后笑着说:「宛宛,我永远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多可笑。
多可笑啊。
许烟人生得弱柳扶风,腰细,
一把嗓子也柔得能掐出来水一样:「世子妃,我跟沈郎是真心相爱的。」
她唤我世子妃,却唤沈承州沈郎。
我直直地看向沈承州,启唇问他:「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他还没开口,许烟就捂着肚子先哎呦了一声:「沈郎。」
沈承州顾不上回我,垂下头看她:「怎么了,烟儿。」
许烟柔声:「肚子刚才突然有点疼。」
就这么一说,沈承州的眉就深深地蹙起来,
然后当着我的面横抱起许烟:「她身子弱,我带她去看看。」
我腾地一声直起身子,背脊挺得笔直,冷淡的眼神落到他身上,「若我今日不让你走呢?」
他已然有点不耐烦:「宛宛,人命关天,这些小事以后再说。」
说完,头也没回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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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有个很尴尬的身份。
太后在的那些年,我是她名义上的女儿,还能被称一声郡主,同那些真正的公主别无二致,甚至叫得起那位九五至尊一声皇兄。
是因为我十岁那年,太后跟陛下南行,遇到刺客,我娘作为知府夫人随行,
奋不顾身为太后挡了一箭。
我爹也死在了刺客箭下。
年幼的我被抱到太后面前。
她眼里都是疼惜,直说对不住我,
然后问那时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的陛下:「这孩子哀家瞧着亲切,她爹娘现在人也没了,要不就放到哀家这里养着。」
彼时的少年天子眼神已经足够淡漠了,隐隐可窥见如今的冷戾自傲。
他盯了我好半晌,似嘲似讽:「那就留着吧。」
对他而言,不过是宫里多个人的事。
而沈承州不同,出身百年世家,显贵至极。
若非他那时非我不可,又在金銮殿亲自要了圣旨,
我是无论如何都嫁不进来的。
这才不过一年有余,当初的情比金坚便丝毫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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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州把许烟带回府上以后,竟也丝毫不避讳了。
他公然为她请都城里最贵的戏班子,只为让她笑一笑。
上好的丝绸首饰,可了劲地往她屋里堆。
甚至,听说连她肚子里孩子的衣裳都做好了。
许烟住的地方栽了我最爱的梅花。
是沈承州在我们新婚以后亲手栽的。
从许烟住进来以后,我就再没去过了。
听说那也被连夜移走,种上了许烟爱的玉兰。
惜屏气得破口大骂。
我摸摸肚子,调侃她:「别急,我还没哭呢。」
是啊。
我还没哭呢。
我不是个爱哭的姑娘。
这辈子,也只哭过两次。
一次是知道我爹娘已经不在了。
还有一次是太后薨逝。
我不想再哭了。
没人会是我的倚靠,没人会再为我擦眼泪。
没两日,我整理旧物时,突然发觉自己的镯子不见了。
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我翻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
惜屏这才恍然,小声开口:「您早上去给侯夫人请安的时候,许烟来过。」
我愣了片刻,然后去了许烟的院子。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犯我这一项忌讳。
我到的时候,院外的玉兰刚好落了一地,
我踏在上面,花很快被踩得稀烂。
许烟刚从外面听完戏回来看到这一幕,指了指我:「你干什么!」
我走到她面前,分毫不让:「你说我干什么?东西呢?」
她装作听不懂,手往后掩了掩。
我一眼就看到那一闪而过的翠色:「镯子,还我。」
她不依,被沈承州宠得很娇纵。
「沈郎说了,这里的一切我都能拿,我看上这东西,是它的福。」
我怒不可遏,挥手,就要将巴掌招呼到她的脸上。
下一瞬,手却被人握住。
我抬眸,是沈承州阴沉的脸。
他斥我:「烟儿才来,你让让她,不过是个玩意儿,给她就是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他知道的啊,他分明知道的。
那年我才入宫,宫里的人惯会狗仗人势,知道我的身份,就也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有宫女当面拿了我的镯子,笃定我会忍气吞声。
或许,在她眼里,那只是个看起来就能卖不少钱的东西。
我偏偏没如她的意,咬了牙让她还给我。
她却倒打一耙,说那是她的东西。
我势单力薄,有些百口莫辩。
是沈承州解了我的围。
他锦衣华服,抿直着唇角,站在我身前。
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问那个宫女:「你再同本世子说一遍,这镯子究竟是谁的?」
沈承州是出了名的世家贵子,那些年在宫里尚且畅通无阻。
这宫女吓得当即磕头求饶,
将镯子恭恭敬敬呈到我面前来。
那时候,太后虽疼我,却到底不能顾我太多。
我的第一份公道,是沈承州为我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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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他大概不会站在我这边了。
我直视他:「我的东西,谁都不能拿。」
他皱着眉,已经有些不耐。
许烟看到,似乎觉得晦气,一把将镯子扔到了不远处的假山后头。
就在我的眼前,砸了个粉碎。
我甚至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
我身形一晃。
沈承州神色微滞,似乎想来扶一扶我,说点什么。
我看着他,冷笑一声,头也没回地离开。
看我这副样子。
他现在合该满意了?
能再无后顾之忧地同他的烟儿好好在一起。
我不会再喜欢他了。
这样郎心似铁,喜新厌旧的人,我喜欢他做什么呢?
可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我期盼了他这样久,我得好好生下他,然后把他养育成人。
毕竟,我真的没有亲人了。
我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惜屏把才给孩子做好的虎头鞋拿在手里头看了又看,瞧着很欢喜。
我笑话她:「就这么高兴?」
不过一双鞋而已。
她捂嘴笑起来:「对啊,世子妃和世子爷都生得好,这……」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