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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特价，原价三千，只要一千五！”
我往下翻，看到了买家的反馈。
“吃了一个星期，肚子疼得要命。”
“我脸色发黄，是不是正常？”
“姐，我感觉心慌，怎么办？”
林婉清的回复更让人愤怒。
“正常反应，说明药效好。”
“坚持就是胜利。”
“你们这是在排毒。”
王律师翻到检测报告。
“这种减肥药含有西布曲明和酚酞，早就被禁用了。长期服用会造成肝脏损伤，严重的会导致肝衰竭。”
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更恶毒。
她不仅偷我的研究成果，还在毒害那些信任她的粉丝。
“有多少人买过？”
“至少三百人。其中有个十七岁的女孩，已经住院了。”
十七岁。
和我妹妹一样大。
“王律师，这已经不是民事纠纷了。”
“我知道。”他点点头：“这是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
“你们继续调查，我去举报。”
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举报网站，我熟得很。
以前举报过很多学术造假和违规实验。
这次不一样。
这次关系到人命。
我把所有证据打包，匿名提交。
举报理由写得很简单：网红林婉清长期销售违禁减肥药，已造成多人身体损害。
手机震动，王律师发来消息。
“顾博士，我们还发现了她的另一个账户。专门用来收取粉丝的'咨询费'。”
我点开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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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堆转账记录。
“情感咨询，一次五百。”
“人生规划，一次一千。”
“VIP私聊，一次两千。”
我越看越心寒。
那些转账的备注更让人作呕。
“婉清姐，我男朋友出轨了，怎么办？”
“姐，我想死，救救我。”
“我得了抑郁症，只相信你。”
林婉清的回复永远是一个模板。
“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加油，明天会更好。”
“有困难找我，我永远支持你。”
然后就是收费链接。
我想起那个住院的十七岁女孩。
她肯定也给林婉清转过钱。
可能是生活费，可能是压岁钱。
就为了听几句空洞的鸡汤。
就为了买几颗毒药。
“王律师，再加一项举报内容：以虚假咨询名义诈骗未成年人。”
发送。
三天后，新闻头条：
“网红林婉清涉嫌销售有毒食品罪、诈骗罪，已被刑事拘留。”
王律师的电话响起：“顾博士，林婉清被捕了。她父母昨天连夜卖了房子，但赔偿金还差一大截。
“张伟也被判了！滥用职权罪加危害公共安全罪，一年有期徒刑！”
我点点头，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终于开始变得正常了一点。
电梯里遇到楼下的刘阿姨。
她看到我就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顾博士......”她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记得她。当初在业主群里骂我骂得最狠的那个。
“有事吗？”我淡淡地问。
“没事没事。”她慌张地摆手，到了她的楼层就逃一样跑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她在外面长长地舒了口气。
真有意思。
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新物业公司的人今天来了。
经理亲自上门，手里提着水果篮：“顾博士，之前的事情是我们管理不善，向您道歉。”
我接过果篮，心里冷笑。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晚上刷手机的时候，看到一个热搜。
“受害粉丝联合起诉林婉清，索赔金额超千万。”
点进去，密密麻麻的评论让我震惊。
“我吃她的减肥药住院了，现在还在做康复治疗。”
“十七岁就被她害得肝功能异常，这辈子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