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傅靳言才眉心一慌，心底划过一丝异样。

他脱口而出的说：“我记得，只是刚才忘了。”

叶望舒没有理会他迟来的解释，找出医药箱里的过敏药，吃了下去。

坐在沙发上，调整了很久，慢慢地，不舒服的感觉才稍微缓解。

见她好一些了，傅靳言又开口：“这次蛋糕是我没买对，你想要点什么礼物？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叶望舒看了一眼桌上的生日蛋糕，也是抹茶味的。

而她记得，爱吃抹茶的是周倩倩。

她自嘲一笑，内心只剩下满心的苦涩和悲哀。

突然，她拿过手机递给他：“什么都可以是吗？”

“我要你现在打电话给周倩倩，说清楚你今天只是帮她解围，并不想和她在一起。”

傅靳言闻言墨眸一寒，声音冷得像冰。

“望舒，我知道你不喜欢倩倩，但我希望你别这么咄咄逼人。”

叶望舒一哽。

傅靳言让她别误会，可她要他去澄清，他又不愿意。

叶望舒忍着心尖的钝痛，干涩发问：“到底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对她的纵容已经超出了叔侄的范围。”

“我和倩倩清者自清，我不要求你对她好，只希望你不要在学校说出我们的关系，别拆穿她，给她留点面子。”

傅靳言声音夹杂着怒气，却字字句句都在为周倩倩打算。

叶望舒垂眸侧过头，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

“结婚三年，我从没跟别人说过你是我丈夫，以后也不会。”

听到这话，傅靳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说完，把蛋糕随手往垃圾桶一丢，就回了房。

叶望舒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的苦涩止不住的涌出。

周倩倩没回来前，傅靳言虽然对她冷淡，却从来不会口不择言地伤她。

现在，她已经数不清他这是为了周倩倩伤她第几次了。

叶望舒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在客厅坐了许久。

直到情绪完全缓和，才回到卧室。

床上的傅靳言已经睡着了。

叶望舒看着他的睡颜，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作为丈夫，傅靳言明知道她过敏了，却没有问过一句，满心都是周倩倩的事。

她不想和他，再睡在一张床上。

叶望舒抱起自己的被子打算去隔壁侧卧，傅靳言却突然轻声梦呓。

“倩倩，小叔一定会保护好你。”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叶望舒脚步一顿，脸上血色全无，眼眶含泪看着他，语中带着浓浓的委屈。

“傅靳言，我后悔，嫁给你了。”

这一夜，客卧里的叶望舒辗转难眠，或许是因为过敏，又或许是因为傅靳言。

第二天，她一早就接到了周倩倩的电话。

“望舒姐，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小叔签好了，快递应该已经送到了。”

“你最好说话算话，不要再缠着我小叔！”

叶望舒只回了一个字：“好。”

之后，她下楼开门取了快递。

拆开后，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男方签名处，赫然写着“傅靳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和他写日记的字迹一模一样。

只是他写给周倩倩的是情书，而写给她的，是离婚协议书。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傅靳言一步步走下来，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没有在意。

“你过敏好点了吗？”他语气也是淡淡的。

“好多了。”叶望舒也淡漠地回。

说完，她一边把文件装进包里，就一边往门口走。

傅靳言见她语气冷淡，还一反常态没有准备早餐就要出门，有些不习惯。

他看向还在换鞋的叶望舒，鬼使神差地说：“我也要出门，一起吧。”

“嗯。”叶望舒轻声应下。

早高峰这个点的确不好打车，傅靳言好歹也当了她三年的丈夫。

在这为数不多的最后夫妻关系的日子里，这点权力，她该使还是要使。

二人一同出门。

刚上车，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傅靳言问她：“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叶望舒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

“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