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瑾潇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侍卫们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却连谢清棠的影子都没找到。

“王爷，都找了，没有……”

初瑾潇眸色骤冷，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

“这么多日，就没人去她院里看过？”

管家吓得双腿发软。

“王、王爷恕罪！那日您走后，宋小姐说谢姑娘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初瑾潇一脚踹过去，管家滚出三丈远，撞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爷饶命！”

管家咳着血沫爬起来，额头在青砖上磕得砰砰响。

“老奴确实不知谢姑娘去向啊！”

“废物！”

初瑾潇眼中翻涌着暴戾，腰间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转向缩在角落的丫鬟，“去把宋小姐请来。”

宋婉柔来得很快，石榴红的裙裾扫过回廊，腰间环佩叮咚作响。

她手里还捧着一卷绣了一半的嫁衣花样：“瑾潇哥哥这是怎么了？”

“谢清棠不见了。”

初瑾潇盯着她的眼睛：“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宋婉柔指尖微微一颤，绣绷上的鸳鸯图案被掐出几道褶皱。

她很快露出委屈的神色：“那日围猎前，我去看过清棠妹妹，她还说腿伤好些了……”

她突然掩唇惊呼，“该不会是逃了吧？”

“逃？”

初瑾潇冷笑一声，“她的卖身契还在本王手里，能逃到哪里去？”

“是呀，卖身契在，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是王府的逃奴，肯定过几日自己就乖乖回来了。”

她忽然贴近初瑾潇，带着茉莉香气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更何况……我们的婚期将近，瑾潇哥哥何必为一个贱婢费神？”

初瑾潇眉头紧锁，他一把掐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疼……”

宋婉柔眼中瞬间涌出泪水，“瑾潇哥哥你弄疼我了！”

她抽泣着露出臂上疤痕，“我这些年在边关吃尽苦头，就盼着回来嫁你，怎么会……”

初瑾潇像被烫到般松开手。

是啊，婉柔为他挡过箭，在雪地里背着他走了十里路。

而谢清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大婚当日，红绸铺满十里长街。

喜乐声响彻云霄，百姓们挤在街道两旁，争相目睹这盛大的婚礼。

“恭喜王爷！”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

初瑾潇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洞房花烛夜，宋婉柔娇羞地坐在喜床上，红盖头下的脸庞美艳动人。

“瑾潇哥哥……”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初瑾潇挑开盖头，对上她含情脉脉的目光，却忽然想起谢清棠曾为他缝制的那件寝衣。

针脚细密，袖口还绣了一朵小小的海棠。

“王爷？”宋婉柔不满地唤道。

初瑾潇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

“累了吧？早些休息。”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带，却在碰到她肌肤的瞬间，感到一阵莫名的抵触。

宋婉柔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迟疑，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又换上娇媚的笑容。

“夫君……”

她主动贴上来，红唇印上他的喉结。

初瑾潇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投入这场欢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