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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是把你抢来的东西还给人家。”
沈素转过身看着沈馥：“这也是爹爹的意思？”
沈馥哑了声，瞪了沈素一眼，就去找自己的闺中好友。
毕竟沈家能跟侯府成为亲家，对于沈家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自己不过是看不惯沈素嫁给裴珩这样的天之骄子，才说出这样的话。
但这不能让爹知道，这些年沈家靠着是侯府亲家的身份，得了不少的好处。
不知为何人潮开始涌动，沈素被推攘着跌入了湖面。
“啊！有人落水了！”
湖水不断没入沈素的鼻与口，她下意识地扑腾着水面。
但是记忆碎片断断续续地涌上她的脑海。
被水淹没的熟悉窒息感，压在她的心头，让她连挣扎都没了力气。
当她意识朦胧时，她看见自己的夫君径自跳入了水中。
沈素有几分欣喜，以为裴珩是来救自己的。
所以她撑着最后的力气拼命挥手，想告诉裴珩自己在这。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男子奋力朝着自己反方向游去。
当沈素被救上来时，下意识想去看裴珩方才救的人是谁。
原来是谢淑因。
“咳咳咳。”
沈素咳出湖水后，心上的窒息感有所减弱，但她不解自己为何会对水有这样的恐惧。
在自己的记忆里，分明没有过这样的坠水经历。绿轴
“表哥！你一定要给淑因姐姐做主啊，嫣儿方才明明看见是沈素把淑因姐姐推下去的。”
“？”
沈素听着这空口的污蔑，有几分好笑。
“夫君，我没有，咳咳咳。”
“素素！”
祝染拨开人群跑了过来，又吩咐自己的丫鬟去拿一套干燥的衣裳。
“表哥，你看看她！她还要狡辩！”
祝染要说话，沈素却按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
沈素虽是个能忍的性子，但在这样京城簪缨世家都在场的情况下，若不澄清事实，往后她在这京城的坏名声很难洗白了。
“敢问程姑娘，方才看到我是用哪只手推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姿势推谢姐姐下水？”
“沈素，你休要狡辩！我看到了。你是用左手推的——”
“可谢姐姐分明站在我的右手边，离我也有不少距离，我为何要用不便于行事又力气不如右手大的左手呢？”
“你——”
“阿嚏！”
谢淑因一个喷嚏，沈素亲眼看到裴珩神情的变化。
他皱了皱眉，拦腰抱起谢淑因：“这件事裴某会亲自查清楚，若查出真相，裴某定不徇私。”
方才裴珩朝沈素看来的这一眼，是警告沈素适可而止。
裴珩抱着谢淑因离开后，人群对沈素投来的眼光，有怜悯有同情，也有冷嘲热讽看好戏的。
湿发粘在沈素的脸上，自男人抱着谢淑因离开后，她便一直垂着眼。
“素素，我在。”
祝染抱住了沈素的肩膀：“我给你传点内力，让你先暖和些。”
这时，沈素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在不止地颤抖。
她知道，这并非单单是因为受冷。
更大的原因，是方才在水底的恐惧与窒息感。
“看到了吗！淑因姐姐才是表哥最爱的女人，是表哥的命！只要淑因姐姐有一丁点的不舒服，表哥就会紧张得不得了，但如果是表哥没放在心上的人，表哥连她要死都不会看一眼，啧啧啧，沈素，你说你是哪一种人呀？”
“挑拨人家夫妻俩感情，你又算是哪门子货色？莫非你也喜欢你表哥？所以巴不得你表哥和素素和离，好来娶你？”
眨眼之间，程嫣脸涨得通红：“祝染！你不要以为你是从边关来的就可以胡言乱语，你在胡说些什么——”
“怎么？被我戳穿了恼羞成怒了？程嫣，做事要敢于承担，你喜欢你表哥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说了！我只是单纯为淑因姐姐打抱不平！”
“谁心虚谁知道！”
祝染随口一句，程嫣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看着程嫣的背影，沈素弯了弯唇。
沈素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才伸手抱了抱祝染：“自我姨娘走后，很少有人这样帮过我了，染染，我还是要同你道句谢。”
“你们京城女子真是讲究，你如果要谢，就谢你自己长成了我欢喜的模样。”
“？”
祝染的眸色染上几分伤感：“我师傅曾经给我看过一副画像，那画像上的女子与你有几分相像，但你们又不一样。”
“画像上的女子英气自在，是洒脱与不羁，如空中翱翔的鹰，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什么能让她在意的东西，你们除了眉眼间有几分相像，旁的一点都不相似。”
“那画像上的女子与你师傅又是何关系？”
“师傅说是他的小师妹，但早在十八年前，就下了山，杳无音讯。”
“或许再等等，就会出现的。”沈素轻声说道。
“总归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祝染呼出一口长气，又目露担忧地看着沈素，“你回去后要怎么办？裴珩似乎并不信你。”
“裴珩就没信过我。”
说出这句话后，沈素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到底是人家夫妻间的事儿，祝染也不好说太多，只是在临走前拉着沈素的手，再三嘱咐：“我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会住将军府里，若你有事，尽管找我。”
沈素点点头。
这场百花宴，于沈素不是很好的体验。
但她在这场宴席中，最大的收获就是结交了祝染这位好友。
现在的她，并未意识到这位洒脱的将军之女，未来会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何等浓墨重彩的一笔。
“回禀侯爷，谢小姐身子并无大碍，许是水冷着了凉，老夫会给谢小姐写个药方，到时按时服下，便能早日康复。”
裴珩示意暗卫雾青将郎中带下去，坐到谢淑因的床边。
“淑因，这几日的药我会派人盯着你喝——”
“行之，淑因不想喝药。”
裴珩看着孩子气的淑因，笑得无奈：“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害怕喝药？嗯？”
“因为药很苦，淑因怕苦。”
“我会让嬷嬷给你做你最爱的青梅糕，若你乖乖喝药，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真的ʟʟʟ？”
“我何时骗过你？”
“那我为了行之的要求，一定好好地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