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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小说海辰秦雨川(微光):结局+番外评价五颗星

时间: 2025-06-26 16:01:15  热度: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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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过去了,海辰仍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天。 那天是腊月二十九,李季兰一早就被叫去单位加班了,年少的海辰在客厅看篮球比赛直播,他喜欢的球员在关键时刻投进了三分,海辰正为此欢呼雀跃,门铃响了起来。 正伏在里屋的书桌上写春联的海啸听见门铃声喊海辰去开门。 喊了两遍海辰才不情愿的从沙发上挪开屁股。一打开门,迎面是三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最前面的警察亮出他的证件,上面的名字:张高勋。然后海辰抬头看向张高勋,方脸,阔肩,目光狠厉。年少的海辰一下子被这位年轻刑警队长的气场震慑住了,隔着防盗门站在原地没敢开口说话。 “海啸在家吗?”张高勋严厉的声音穿过客厅传到卧室里。 海啸一手提着他刚写好的春联,不紧不慢的踱着四方步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门口的三个警察的时候凝固了。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海辰,朝着门口迎过去,心里想着:“大过年的,是哪个学生闯祸了?”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海啸。” 张高勋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带着眼镜,举着春联,气质儒雅稳重的中年人,道:“怀疑你跟一个刑事案件有关联,请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海啸手里的春联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尚未干透的墨迹糊成了一团。 “是不是搞错了警察同志?” 海辰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案件?” 话音还没落,张高勋身后的两个协警一齐走上前架住了海啸两个胳膊,生怕他跑了一样,半拖着他往门外走。 情急之下,海辰喊了一声:“爸,你们带我爸去哪?” 海啸脑子里也有千万个疑问,但他稍稍镇定下来,对海辰道:“没事儿儿子,去你妈单位找她,跟她说我去配合警察同志调查,很快就回来。” 海辰点了点头,跟在张高勋身后下楼。 海啸被押上警车的时候许多邻居围了过来,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海辰脑袋嗡嗡作响,他目送着警车离开,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朝李季兰单位跑去。 再次见面已经是年后。 在省城的总局里,张高勋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向李季兰和海辰简单通报了事情的经过。 年前…
许多年过去了,海辰仍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天。
那天是腊月二十九,李季兰一早就被叫去单位加班了,年少的海辰在客厅看篮球比赛直播,他喜欢的球员在关键时刻投进了三分,海辰正为此欢呼雀跃,门铃响了起来。
正伏在里屋的书桌上写春联的海啸听见门铃声喊海辰去开门。
喊了两遍海辰才不情愿的从沙发上挪开屁股。一打开门,迎面是三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最前面的警察亮出他的证件,上面的名字:张高勋。然后海辰抬头看向张高勋,方脸,阔肩,目光狠厉。年少的海辰一下子被这位年轻刑警队长的气场震慑住了,隔着防盗门站在原地没敢开口说话。
“海啸在家吗?”张高勋严厉的声音穿过客厅传到卧室里。
海啸一手提着他刚写好的春联,不紧不慢的踱着四方步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门口的三个警察的时候凝固了。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海辰,朝着门口迎过去,心里想着:“大过年的,是哪个学生闯祸了?”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海啸。”
张高勋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带着眼镜,举着春联,气质儒雅稳重的中年人,道:“怀疑你跟一个刑事案件有关联,请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海啸手里的春联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尚未干透的墨迹糊成了一团。
“是不是搞错了警察同志?”
海辰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案件?”
话音还没落,张高勋身后的两个协警一齐走上前架住了海啸两个胳膊,生怕他跑了一样,半拖着他往门外走。
情急之下,海辰喊了一声:“爸,你们带我爸去哪?”
海啸脑子里也有千万个疑问,但他稍稍镇定下来,对海辰道:“没事儿儿子,去你妈单位找她,跟她说我去配合警察同志调查,很快就回来。”
海辰点了点头,跟在张高勋身后下楼。
海啸被押上警车的时候许多邻居围了过来,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海辰脑袋嗡嗡作响,他目送着警车离开,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朝李季兰单位跑去。
再次见面已经是年后。
在省城的总局里,张高勋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向李季兰和海辰简单通报了事情的经过。
年前海啸学校附近一个女高中生被奸杀了,因为影响极为恶劣,省城总局特别成立了专案组对此案进行秘密调查。特别调查小组的组长正是刚上任的刑警队长不久的张高勋。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张高勋锁定了几个嫌疑人,其中就包括事发的那晚碰巧在学校值班的海啸。
张高勋把一份文件扔在李季兰面亲,手指重重的敲击着海啸签字的位置:“案发当天他在学校里,并且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已经认罪了。”
李季兰僵滞的身体微微晃动一下,她伸出已经冰冷的毫无知觉的手拿起那份认罪证书一个字一个字读了一遍,然后梗着脖子咬着牙道:“我不信,让我见见他。”
张高勋考虑了片刻,觉得海辰母子可怜,便破例安排他们见了海啸一面。
隔着铁栅栏,海啸虚弱的坐在椅子里,手脚都被镣铐绑着,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彩。他右眼的眼镜碎了,额头上、鼻梁上、嘴角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
看到李季兰和海辰走进来,海啸身体剧烈的颤栗着,眼泪涌出来混和着他嘴角的血滴在裤子上。
他呜呜哝哝的说:“对不起季兰,我实在撑不住了,所以我认罪了。对不起……”
说完便放声大哭,再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李季兰脸上也有两行泪痕。她哑着声音问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海啸摊在椅子里,把头埋在双臂间,只是哭,没有再说一个字。两个警卫过来粗暴的抬起他的胳膊,把他拖走了。
李季兰没有得到答案,她坐在原地喃喃自语:“辰辰,不是你爸,我了解他。我们去找律师,去找法官,我们去上访。”
十三岁的海辰尚不懂人事的曲折。他的胸膛被灼烧着,既害怕又愤怒又不解,他双目空洞无神的看着被拖走的父亲和面容坚毅的母亲,道:“妈,他们打我爸了。他们不是警察吗?他们不是抓坏人的吗?”
海啸被判刑的通报很快传遍了李季兰的单位和海辰的学校。
一夜之间,海辰没有了朋友。寒假后开学的第一天早晨,海辰走进教室,原本喧闹的同学们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带着恐惧、不屑、蔑视、嘲讽、讥笑……当他红着脸低着头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同桌直接搬起桌子跑到了教室最后一排,而他的后桌,以前每天和他一起打篮球、一起上厕所、双生儿一样形影不离的最好的哥们往后撤了撤自己的桌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晦气。”
班主任走进教室一眼发现了海辰旁边的空缺。他敲着黑板擦,缓缓的说道:“咱们班一个学期没换过座位了,今天这节课就来调整一下座次吧。”
然后他把海辰调到了教室的最后排的角落里。
年少的海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邻居和同学的指指点点,他只得埋着头学习,埋着头走路,拒绝跟任何人讲话甚至对视。
家属院的邻居们纷纷议论,说海啸平常看起来和蔼谦逊,没想到做出这种事,真不配为人师表。平日里关系好的同事和邻居都不与李季兰来往了,在路上迎面遇到了也刻意绕着她走。
李季兰恨那些白眼狼。从前海啸是个老好人,谁家有困难了他都热心地帮忙,帮这家修水管,给那家写春联,老海是什么样的人街坊邻居们应当再清楚不过。可是现在呢?老海出事了,他们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的嘴脸让李季兰恶心。
李季兰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她隔三差五去市局,去省局,去信访办,想尽一切办法去见她能见到的领导,但是她写的信全部石沉大海,毫无波澜。
一年多的时间里,李季兰四处奔走,托关系、找门路,几乎花光了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但是一无所获。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事情迎来一丝转机。
海啸所在的高中又发生了一起强奸未遂案,这一次受害女生幸运的逃脱了并报警指认了施暴者。在调查的过程中警察发现一年前的强奸杀人案也是同一个人所为,并且在犯罪嫌疑人的家里找到了相应的笔记和物证。
整整十五个月,被屈打成招的海啸终于无罪获释了,疲于四处奔走的李季兰也终于舒展了紧锁的眉头。
那一天开气特别好,明媚的春光融化了李季兰一年多来的压抑。她高高兴兴的穿上只有正式场合才会拿出来穿的旗袍,盘起已经灰白的长发,带着海辰去省城接出狱的海啸回家。
李季兰手里提着按照海啸身量买的新西装站在监狱门口等了半天,狱警才把人送出来。
海啸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语文老师。他被剃了光头,整个人皮包着骨头,被打跛的腿一瘸一拐的挪着步子,目光呆滞的看着李季兰和海辰,眼睛里已经没了昔日的温润神采。
李季兰迎上去把新买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外套过于肥大了,穿在他身上就像一件灰色的大罩子,走起路来显得整个人都空荡荡的。
在回去的车上李季兰握着海啸的手,眼里含着泪,道:“老海,以后咱当不成老师了,我厂有个保安的空缺,昨天我跟厂长打了招呼,他说可以照顾照顾咱们,把这个空缺给你留着。你先在家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好点了再去报到。”
海啸双目空空,神情淡漠,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海辰看着默默无言的父亲,刚刚因为父亲出狱晴朗一点的心情又低沉了下去。他隐隐约约的意识到,即便父亲没有犯罪,即便父亲已经沉冤昭雪,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骄傲的对他伸出大拇指,拍着他的脑袋对他说“我儿子最聪明”的父亲了。
出狱后一个月,海啸始终没有踏出家门半步。
那年端午节的早晨,李季兰在厨房里包粽子,海辰在房间里复习功课。海啸跛着脚踏出了屋门,他说:“今天天气不错,想去附近公园溜达溜达。”
李季兰招呼海辰陪他,他又说:“不用了,让辰辰在家学习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于是李季兰扶着他把他送到楼下,嘱咐他不要走太远,十二点准时开饭。一个小时之后,李季兰的粽子还没包好,就传来了海啸投湖自尽的噩耗。
一转眼,离那一年的端午已经过去十八年了。
海辰蹲下身来点了三根香,然后借着火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从前他太小,不理解父亲的选择,明明已经熬到出狱了,为什么还要不管不顾的丢下他和母亲?那段时间他恨父亲,更恨把他父亲屈打成招的张高勋。后来他考上警校,当了警察,这些年他抓过许多穷凶恶极的罪犯,也见过许多无辜的受害者,渐渐地他有点明白父亲了。
他的父亲只不过是个善良又懦弱的普通人,一个被命运压垮的普通人。
吃完晚饭李季兰留海辰和程希弟住一晚,海辰明天还要值班坚持连夜赶回去。李季兰把他们送到楼下,千叮咛万嘱咐:“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多小心,遇到坏人别逞强,安全第一。平时一定要按时吃饭,身体才是第一位的。如果干不动了就辞职回来,找个普通工作或者做点小生意,钱多钱少都没关系,至少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你当年执意要报警校我不同意,你偷偷瞒着我改了志愿……”
“好了妈,我知道了。”海辰打断了李季兰女士的话。这些话她每回见面都要说一遍,后面的内容海辰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程希弟跟在海辰身后,一大一小在昏黄的路灯下走着。
她问海辰:“为什么奶奶不让你当警察呢?”
海辰:“因为她不喜欢警察吧。”
“可是警察都是好人,而且都很勇敢。”
大概是到了预设的熄灯时间,那几盏昏暗的路灯突然熄灭了。海辰动了动嘴角,抬头去看乌压压的天,心里想着那一年端午的夜也像今天一样,黑得见不到一点光。程希弟在他身后说了一句好黑,被脚边的石头绊了一下。海辰拉起程希弟的手,道:“也不是,都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罢了。”
回到省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小区周围的店铺都陆续关了门,但附近那家卖电话手表的商店还亮着灯。海辰把车停在店门口:“走,进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给你买个电话手表,以后我加班不能接你放学的时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乱跑,万一遇到危险我也可以定位你的位置。”
店里的女老板正在关柜台上的防盗锁,见客人带着孩子上门,又重新打开柜台耐心的给程希弟介绍每一款电话手表。看来看去程希弟选了只最便宜功能最简单的粉色手表。
程希弟的大部分同学都有电话手表,他们会互相加好友,通过手表发消息,相约一起玩耍。还会互相攀比谁的手表款式更新,功能更多。现在程希弟也有自己的电话手表了,老板帮她在手表里添加了海辰的号码,教她怎么打电话、发信息。
海辰在店门口的树底下点上一根烟,一边等一边想着老妈的话。
当年他偷改了志愿,高分报考了警察学校的刑侦专业。他想成为一名警察,一名公平、公正的警察。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毕业以后他被分配到东城分局,报到的那一天他再一次见到了张高勋。海辰站在新警察的队伍里,看着已经是副局的张高勋坐在领导席里。张副局阴鸷的目光扫视每一个新人,独独落在海辰身上的时候停滞了几秒。他认出了当年那个少年,但没有任何表示,继续看向了下一个人。
后来海辰才知道,当年刚上任不久的刑警队长张高勋急功近利、严刑逼供酿成了海啸的冤案,因工作重大失误,被总局贬到了东城分局,以示惩戒。张高勋不甘心,被贬之后又立了几次功,几年后终于破格提拔了副局。但因为当年的过失,张副局的职业生涯便永久的止步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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