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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贱婢！给朕滚开！”
秦婉若一脚踢开常清瑶，将黎泽帆牢牢抱住。
“来人，把黎将军抬进殿内。”
那一脚让瘦弱单薄的常清瑶像颗珠子滚下台阶。
秦婉若紧紧握着黎泽帆的手，只冷瞥了我一眼，像在瞧什么垃圾渣滓。
我自觉磕头：“臣告退……”
说完，我强撑起身，死狗一样挪步出去，想把常清瑶扶起来。
被秦婉若踢了记窝心脚，她咳出了口血。
我心疼的红了眼：“清瑶，我们回宫。”
可她目光根本没落在我身上，只是盯着寝殿里，好像里头有什么让她牵念的东西。
常清瑶朝我磕了头：“公子您先回，奴婢想再等等。”
三年来，她第一次违逆我。
我该用主子的身份斥责她，但我舍不得。
沉默片刻，我没说什么，独自一人离开。
青瓦红墙，宫墙深长，一路上的白雪上只有一串我零落的脚印。
大雪纷飞，我的思绪也慢慢飘远，回忆着书中剧情。
秦婉若不久后就会向黎泽帆服软，那些为国冲锋陷阵却被冤枉叛国的将士们也被平反。
我能看到每个人前方清晰的，开阔的路，可偏偏我看不见我自己的结局……
常清瑶是在子时回来的。
她跪在我的床前，低着头不说话。
我也没看她，只裹紧了被子：“不去休息吗？”
我听见常清瑶呼吸颤抖了一下，而后她沙哑的声音响起：“公子，奴婢该死。”
“奴婢不该让公子一个人回宫。”
我转头看向她，虽然还在怄气，但一看到她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我气顿时消了。
“那你以后还会撇下我吗？”我问。
她回：“不会。”
我一笑，往里面挪了挪后掀开一点被褥：“我被窝有点冷，你帮我暖一暖。”
常清瑶愣了瞬，而后起身：“奴婢去给公子灌个汤婆子。”
说完，转头就走了出去。
我有些失落。
常清瑶什么都好，就是没情趣。
不管我怎么撩她，她就是一副什么都不接的模样。
可仔细一想，她也是顾忌着我们悬殊的身份。
没多久，秦婉若和黎泽帆两人解开了误会，听说宋瑾宸在宫里气得打摆子，喝了几天的苦药才稍稍见好。
我数着结局的日子，一想到很快就能和常清瑶出宫，过寻常人的生活，我就觉得日子没那么难熬。
只是这几天，我发现她总往外跑。
每次回来，嘴角还都带着笑。
莫名的，我有些说不出的不安。
直到这天，我在常清瑶出去后，悄悄跟了上去。
经过御花园时，我又看见她折了枝梅花站在亭子下，像是在等谁。
没等我想明白常清瑶这异常的举动，一个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现。
是黎泽帆！
常清瑶眼神一亮，捧着梅花就上前给他行礼：“参见将军。”
黎泽帆愣住，似是对她的出现感到奇怪：“你……不是余公子身边的宫女吗？”
我站在原地，清楚地看见常清瑶脸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忐忑和祈盼。
“将军，您还记得奴婢吗？八年前您和黎老将军平定南方叛乱归来，奴婢给娘乞来的救命钱被人抢了，是您出手帮了我，才救了我娘一命，将军恩情，奴婢永远铭记于心。”
“奴婢找了您许多年，没有想到在宫里能见到您，奴婢在这条路上等了半个月，只想跟您说一声谢谢，往后您有任何吩咐，奴婢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还将军的恩情。”
说着，她将梅花枝送到黎泽帆面前，仿佛捧着的不是花，而是颗真心。
黎泽帆接过梅花，细细打量着常清瑶后爽朗一笑：“那时候我竟没发现，你长得这样好看。”
常清瑶脸红了。
是的，听惯了我时不时撩人情话的她第一次脸红了，连耳朵都跟染上胭脂似的。
一时间，我心里打翻了醋罐，可更多感受到的是隐隐的苦涩。
这时，黎泽帆又开口了：“听说余公子不得宠，你在他身边日子也不好过吧。”
“你若想出宫，我倒是有办法，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我心一咯噔，但又很快平静下来。
别的不说，我相信常清瑶不会抛下我。
她答应过我……
“奴婢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