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小说柳西棠盛淮序完结篇(柳西棠盛淮序)已更新+延伸(柳西棠盛淮序)清爽版
眼泪滴在裂痕上,晕开深痕。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熟悉男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柳西棠和林书窈同时一怔。
只见盛淮序逆着光站在废弃教室门口,面无表情。
他目光淡淡扫过狼狈不堪、浑身颤抖的柳西棠,又落在地上那堆破碎的皮料上。
林书窈心虚地捏紧了手指,立马扔了剪刀,梨花带雨哭诉。
“淮序哥,柳西棠想要用剪刀伤害我们的孩子。”
“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的孩子都保不住。”
“不是的……”
话没说完,盛淮序迈开长腿,径直走向了林书窈。
林书窈挑衅地瞥了一眼柳西棠,泪水下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下一瞬,她抽了口气,把手举到盛淮序面前。
“幸好我闪得快,才只划伤了手背。”
“淮序哥,我好痛……”
盛淮序的脸色越发阴沉。
可那分明是林书窈剪包时弄伤的。
柳西棠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心脏像是坠进冰窟,又冷又疼。
“痛?”
盛淮序看着林书窈,重复了一遍。
下一秒,他语气骤然转冷:“咎由自取。”
林书窈正等着他的安慰,闻言一愣,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淮、淮序哥……你什么意思?”
她声音发颤,不敢置信。
盛淮序侧过脸,目光落回柳西棠身上。
他松开林书窈的手,嗓音淡冷:
“现在,给棠棠道歉。”
第4章
林书窈的脸色又青又红。
她死死攥着拳,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剐在柳西棠身上。
“我凭什么道歉?是她不知好歹,肖想不属于她的人!”
说完,林书窈哭着ʟʋʐɦօʊ跑了。
盛淮序蹲下身将柳西棠扶起来,神情专注,一点点拍掉她身上的灰尘。
突如其来的关切把柳西棠的心搅得一团乱。
倏然,她想起第一次见他。
他也是这样,微微俯身,温柔耐心地帮她拍干净身上的尘土,说要收养她,给她一个家。
可现在,她好像连唯一的容身之所都要失去了。
“好了,快去练琴吧,别耽误下午校庆。”
盛淮序的话将柳西棠从回忆中拉出。
她强压下情绪,赶去琴房。
走到半路,却发现琴谱少了一张。
她匆匆折返,远远地,一道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
“书窈,你怎么能这么莽撞?”
“学校里有监控,要是拍到,就不是一个道歉能解决的了。”
盛淮序站在不远处的树后打电话。
声音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无奈。
“更何况,要是坐实霸凌,我还怎么把柳西棠的保研名额给你?”
柳西棠耳朵里嗡嗡作响,怎么回的琴房都不知道。
窗外大好阳光,彻骨的寒意从她的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
下午,校庆演出后台休息室。
柳西棠坐在化妆镜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自己。
眼底阴影浓重,似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门忽然被推开,盛淮序走上前,自然地帮她披上迪奥外套。
“快上台吧,我在这等你,结束后一起回家。”
盛淮序起身离开,笼罩在她周遭的温度也顷刻抽离。
回哪个家?他和林书窈的家吗?
盛淮序见她脸色苍白,柔下眉眼,伸手想抚上她的头。
她第一次躲开了他的触碰,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台下黑压压一片。
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柳西棠单薄的自尊上。
“这就是盛医生的金丝雀‘侄女’?”
“什么金丝雀,山区的地摊货而已。”
“听说她有9次堕胎史,恐怕早就是金主圈的共享玩具了,钢琴嘛,不过是吸引金主的情趣。”
她指尖冰凉,强压下汹涌的情绪弹奏。
最后一键落下,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台,往休息室跑去。
推开门,盛淮序正用法语和方才观礼的法国男人交谈。
她在盛淮序的大学毕业照上见过那个法国男人。
那时,她指着那张照片问盛淮序法语难不难学。
他只是懒懒地抬眼:“你不用学,要是想去巴黎,我当你的翻译官。”
后来,她还是偷偷用零用钱报了法语班,一个字母一个单词地啃。
只为了有一天能听懂他和朋友谈起的、属于巴黎的那些过往。
只想多了解一点他的过去,更靠近他的世界一点点……
那个法国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饶有兴致地转了一圈。
“淮序,这就是你那资助了七年的“钢琴家”?”
“听说你要结婚了,为她花了这么多金钱和心思,为什么新娘不是她?”
若是平常,柳西棠一定要留下,执拗地去听他的回答。
可这次,她突然觉得无所谓了。
不管盛淮序到底回答什么,她再也不会为他做出改变。
她要走了。
柳西棠借口身体不舒服要走,转身的刹那,还是听到了盛淮序用法语回答。
“她就算穿迪奥,身上还是散发着穷酸味,但身体年轻白嫩,用着舒服。”
“贫民窟出来的女人?当情人勉强,当老婆,不够格。”
第5章
每一个字都扎进骨髓里。
原来他从未想过和她有将来。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盛淮序的眉心蹙出一道折痕,吩咐身旁的佣人。
“送小姐回去。”
两名黑衣保镖立刻钳住她手臂。
盛淮序走在前面,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
一如既往,在公共场合架着“叔侄关系”将她推开。
柳西棠深呼吸好几次,才垂眸遮去情绪。
“谢谢小叔。”
高烧来得汹涌。
迷迷糊糊之间,额头一阵冰凉。
是盛淮序用毛巾擦拭她的额头。
可他指尖残留的女士香水味,灼得柳西棠眼眶生疼。
没多久,门外传来搬运行李的嘈杂声,夹杂着一个娇纵的女声。
“淮序哥,东西好重呀,你帮我放进主卧好不好?”
盛淮序起身离开,眼泪顺着柳西棠滚烫的眼角滑落。
冷风呼啸着灌进窗隙,心像被随之割开一道血口。
林书窈甜腻的声线裹着冷风灌进来。
“淮序哥,伯母答应棠棠做我的保姆了。”
“乡下来的,总归缺点教养,我受点委屈教她没关系,不能让她坏了盛家的名声。”
末了,又去拉盛淮序的手,带到自己胸口。
“我们还没在你的卧室试过呢。”
盛淮序的眸子暗了暗,一把将林书窈拉进怀里。
亲吻声刺进柳西棠的耳膜。
林书窈喘着粗气:“棠棠还在隔壁生着病。”
话是这么说,可她勾着盛淮序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喘得更大声。
盛淮序声音发沉:“她不过发点烧,死不了。”
紧接着,暧昧的声响传来。
仅一墙之隔。
林书窈的娇喘声像把刀,在她的神经上寸寸凌虐。
她掐着掌心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在意。
马上,他就要彻底离开这个家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丝毫不顾及她存在的情事才终于结束。
盛淮序临走前,甚至没再来客卧看她一眼。
身体滚烫得像要烧起来,柳西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终于彻底沉入黑暗。
恍惚中,她梦到了从前。
因为盛淮序的视线多在弹钢琴的女人停了几秒,她便放弃了最喜欢的小提琴,转而学习钢琴。
每天再忙,也要抽出三个小时练琴。
只为盛淮序的目光能在她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她不要名分,不要钱,只要盛淮序的一丝真心。
可林书窈出现后,那一丝丝真心,也没有了。
“哗啦——!”
一盆刺骨的冰水将她泼醒。
柳西棠一个激灵,呛咳着睁开眼。
眼前是盛淮序覆满冰霜的脸。
柳西棠浑身湿透,虚弱地跪在地上。
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盛淮序冷冷开口:“跪下!给你嫂嫂道歉!”
嫂嫂?
寒意一寸一寸爬上柳西棠的脊背,冷得心脏发麻。
“……我做错什么了?”
盛淮序少有地动了怒,狠狠扼住柳西棠的脖颈。
“柳西棠,我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