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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深处的摇摆,在此刻彻底坚定下来。
等平复好心情回到房间,她便立刻吩咐秀云。
“去医馆买一副堕胎药回来。”
她话音刚落,房门却骤然被人推开。
“谁要喝堕胎药?”
南笙听见声音抬头。
看着陆君樾那明显露出一丝慌乱的脸,只淡淡喝了口茶水。
“这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那是我的……”
“你的什么?”
南笙语气平静。
陆君樾却猛然反应过来,神色闪烁着松开手。
“那我就是你孩子的表舅,若你当真怀孕,便生下来,我保证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绝不会亏待他。”
大抵是真的入戏太深,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坦然极了。
南笙盯着他的眼看了许久。
久到陆君樾忍不住蹙眉,她视线又淡淡扫向他身后那双通红的眼睛,嘴角轻勾。
“表哥随意闯进我的闺房,对我动手动脚,你未婚妻见了大概又会误以为我俩有私情。”
陆君樾顺着她的视线转头,随即一道人影冲进他怀里。
“他们都说表妹手段多,惯会装模作样勾引人,我还不信,所以陆君樾,你真的爱上了她,不想娶我了吗?既如此,我便带着我们的孩子回边疆,让你永远也见不到我们。”
云芊紧紧抱着他,话语悲切又认真。
陆君樾脸色顿时紧张,下意识推开南笙低头解释。
“乱说什么?我整颗心都恨不得挖给你看,我们说好一起到老,姻缘树下生生世世的誓言还未实现,你怎么能舍得离开我?”
又是生生世世的承诺啊……
他的承诺好像总能轻易说出口,当初对她如此,现在对云芊亦是如此。
南笙看着他一字不差地把许给她的诺言送给另一个女人,深情款款抚摸着她的肚子,说要教导孩子长大成才。
恶心苦涩的情感蔓延至全身,折磨得她头痛欲裂。
陆君樾眼底却只有云芊。
他抱着人走到树后,云芊不知又说了句什么,气得陆君樾摁着她的脑袋狠狠堵住她的嘴。
没人看见,云芊眼底得意的笑。
可是,谁又在意呢。
南笙出门去了书房,把手里皱成一团的和离书抻开放在书案上。
离开前,还顺手从书架上找到两人互通情意的信件,毫不犹豫烧成了灰烬。
那日过后,或许是对云芊有了愧疚,陆君樾又有几日没在她身边出现。
偶然遇见,也只是匆匆走过。
他故意躲着她,他的同窗好友倒是屡次打着他的名义日日给她送来糕点、礼物、以及信件。
分不清这是第几次收到木盒。
曾经一口一个弟妹,祝愿她和陆君樾长长久久的男人,谎话张口就来——
“弟妹,君樾对你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他受伤昏迷前嘴里都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手里还紧紧抓着送你的礼物,若不是因为他失忆,这些本该由他亲手交予你……”
看完信件,南笙才打开木盒。
里面是一本用舌尖血抄写的经书,首页还有落款——
“愿我此生挚爱南笙岁岁平安、幸福美满。”
“这是什么?情诗吗?”
南笙还未来得及反应,东西就被云芊拿走。
“真令人羡慕,陆君樾你看看别人的夫君!多用心啊!你呢?恨不得日日让我下不来床,满脑子只知道那点事,昨夜也是,我都承受不了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她拿着经书一页页翻看着,嘴上说着不满的话,扫向南笙的目光却充满挑衅。
“不知是谁昨夜攀着我的腰叫的欢快,如今倒是反过来说我。”
陆君樾笑着轻点她的鼻尖,拿过经书刚要递回去,就被南笙打断。
“我不喜欢带血的东西,太脏,你若喜欢就拿走。”
陆君樾指尖微顿。
见南笙眼底不似在开玩笑,他笑意僵住。
“之前那些旧物烧了便罢了,这可是你夫君亲手为你抄写的,你也不打算留下?”
“不了。”
南笙摇头。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
陆君樾看不懂她眼底的情绪,心口闷得厉害。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凝。
云芊见状,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我就是说说而已,君子不夺人所好,表妹也不用事事顺着我,毕竟我的夫君、孩子都在我身边,可表妹如今也只能靠这些以解思念了。”
是啊。
托他们的福,她和肚里的孩子都没了家。
不过没关系。
很快,她就要回到父皇母后身边,那才是她真正的家。
她随意把经书丢到一边。
云芊看到她手里的药包,又假惺惺挽住她的手。
“表妹身体不舒服吗?正好君樾替我请来了曾在宫中任职的老太医,这么好的机会,你也一起?”
陆君樾原本还闷着赌气,听到这话,脸骤然煞白,握住她的手。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他话语急切,眼底的关心不似作假。
云芊脸色变了又变,僵着笑一把拉回他的手。
“到底是女儿家私密之事,你又不是表妹的夫君,问那么多作甚?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太医该等急了。”
她推着陆君樾朝前面大厅走。
还不忘转头看她,张了张嘴无声警告。
“别想从我手里抢走他。”
南笙却神情漠然。
她能争抢什么呢?
不过是买了一副堕胎药。
顺便,让孩子的父亲亲手送他离开罢了。
等到他知晓真相那日,总该让他也尝尝被人欺骗的滋味。
不然,多不公平啊。
去大厅的路上,云芊一直在说成婚的事情。
陆君樾却心不在焉,几次回头看南笙。
直到说起哪间院子风水好,云芊话里话外都在示意陆君樾开口讨要落雪院。
他神色明显迟疑。
眼见着陆君樾的视线又落在她身上,南笙垂眸看着脚下的路,淡淡开口。
“落雪院不是可以居住?主卧空着呢,你们住吧!”
里面太过恶心,她早就搬到偏房了。
陆君樾步子猛然停住。
云芊不小心撞上去,额头都红了。
就听陆君樾沉闷的嗓音响起:“进去吧!”
他深吸一口气,再抬眸,又笑着扶住云芊的胳膊。
可南笙太清楚他这副模样了。
他每每露出这般神态,就表示他生气了,在努力忍耐。
直到把云芊送进内室诊脉,他破天荒留在了外面。
在南笙要跟着进去的时,骤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一处假山后。
耳边虫鸣阵阵。
南笙胳膊擦过尖锐的石头,痛得缩了缩,她面上却显得平静。
“表哥,注意身份,你这么抓着我,让外人见了又要传出风言风语了。”
不知是那句话刺到了陆君樾的心脏,他脱口而出的话显得僵硬至极。
“那院子里有你很多珍贵的回忆!”
说到这,南笙本能护在肚子上的手紧了紧。
却也只有片刻,她抬头,眉眼带笑。
“回忆稍纵即逝,不必痴迷于过去,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陆君樾拳头狠狠砸在假山上,双眼猩红。
“回忆不重要,那发钗呢?那些礼物,就连落雪院你也要让出去!南笙,你到底怎么了?陆府是你的家啊!你不必如此委屈求全!”
可她所受的委屈全是他给的……不是吗?
在他一心一意爱南笙的时候,她也曾把陆府当家,但现在……
她嗓音颤抖,忍着泪将他推开。
“自我夫君消失后,我早就看淡了,我终归不是陆府的人,也不该一直霸占着落雪院。”
陆君樾呼吸陡然停滞。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留在这等你夫君回来了!?可你不是最爱他吗?你若是怕云芊多想,我可以为你准备别的住处,也会经常去看你,只要别离开十里镇就行了。”
多可笑啊!他说了这么多,竟是想把她这正牌娘子当外室养在别处?
南笙笑红了眼,连连摇头。
“陆君樾,你……”
“好了,你是我的表妹,照顾你是应该的,只要你别惹阿芊生气,陆府就永远都是你的家。”
说完,他几乎是仓皇逃离。
好似晚走一步,他整个人就会彻底崩溃。
可他但凡仔细点就会发现,南笙的胳膊处浸出一片血迹。
她不明白,既然这么舍不得她,许下的承诺,又为什么要食言呢?
当真是幼时青梅竹马的情谊,比不过两心相许的夫妻二载?
南笙强忍着心底的不甘,紧紧咬住唇瓣。
刚转身,就见云芊站在不远处。
或许是见到了刚刚那一幕,她看她的眼神满是嘲讽。
“你觉得陆君樾是真的爱你吗?不如,我们玩一场游戏?”
“没兴趣!”
她越过眼前的女人离开。
云芊却不甘心拦住她,把她拽到凉亭。
“怎么?和我聊聊天都不敢?”
凉亭四周绕水,又年久失修。
云芊的意图显而易见。
南笙根本无意陪她玩这无聊的游戏,转身想走。
云芊却忽然面色一变,朝栏杆处后仰。
她下意识伸手去拉,却反手被她紧紧拽住手腕。
“南笙表妹,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