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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没剩几天了。”
“今天几号？”
卜华楚想了想：“好像是八月二十五。”
纪飞扬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纱布，觉得不妙。
距离开学还有一周，他到时恐怕不能送她上学。
不过问题不大，孩子现在有父母和家人。
看她状态，温家和舒家应该很宠她。
路上捡的小怂包忽然有了除他之外的其他依靠，纪飞扬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体而言替她开心大于其他。
何况只有他一个依靠并非事实，只是他自己脑补。
纪飞扬很清楚，卜华楚这个小姑娘的依靠一直是她自己，他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妹妹，我住院后你每天都来看我？”
卜华楚点点头，忍不住嘟囔：“我考完出校门没看见你就觉得不妙，回家后听见你出事的消息都快吓死了。”
纪飞扬笑出声：“这么担心我啊？”
卜华楚转头看着他，神情认真：“你以后出任务要更加小心，不要再伤得这么重了。”
纪飞扬和小姑娘温柔如水的桃花眼对视，微微一愣。
她好像真的很关心。
男人眼神不自在地站起来：“我去卫生间，你自己玩。”
卜华楚不明所以地噢了一声，看着他背影。
他能自己走路，就是脚步有点慢，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了，想来气运真是起了大作用，否则纪飞扬昏迷这么久才醒，正常情况下应该还不能下床。
每间高干病房里都有独立卫生间，卫生间里有镜子。
纪飞扬进去后走到镜子前，视线触及镜中人脸上的胡茬和憔悴的脸色，当场惊住。
我天，他就算去野外生存一个月都面色红润比现在好看！这简直是他的人生至丑时刻！
想到自己最近一直这样，纪飞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近二十分钟后，他才磨磨蹭蹭地走出去：“妹妹。”
卜华楚循声看去，发现他洗脸了，头发也是湿的，她闻见股香皂味儿。
“哥，有事呀？”
纪飞扬欲言又止，最终说出口：“我想刮胡子。”
小姑娘笑出声：“我去买刮胡刀。”
这么爱干净，难怪平常穿的衣服都挺讲究。
医院旁边就是一家规模还算大的商店。
卜华楚去买了刮胡刀和牙刷牙膏牙杯，顺便拿了瓶洗发水和沐浴露。
她买东西很快，回到医院后顺路去找医生问了问纪飞扬的恢复状况，听完才回病房。
小于还没回来，但她闻见了鱼汤的香味。
卜华楚惊讶地走近，随即笑道：“叶奶奶，您来啦。”
叶琴转头露出笑：“知知。”
“我听你纪姨说纪淮醒了，就过来看看他。”
卜华楚的书包就放在床尾，叶琴看见她不觉得意外。
“我给纪淮炖了鱼汤，知知你也来喝一碗。”
一同来的保姆谷小雨看了看肤白貌美的卜华楚。
最近叶琴和纪笛音在家时偶尔会提起卜华楚，她对卜华楚不陌生，但却是第一次看见她真人。
谷小雨有点紧张，她没想到卜华楚这么漂亮。
她偏头看看纪飞扬，咬了咬唇，拿起铝制饭盒的盖子：“小温同志，我出门只带了一个碗，只能用盖子给你盛汤，你不要嫌弃。”
卜华楚看眼她，笑了笑：“没事儿。”
她把拎着的塑料袋放到地上，纪飞扬往那边看了眼：“你喝我这碗吧，我还没动。”
话落，他慢吞吞走到塑料袋身边，卜华楚怕他不管不顾弯腰，立即拿起袋子给他。
纪飞扬打开看了看，唇角一勾：“谢了。”
“奶奶，我去趟卫生间。”
叶琴虽然久不在京州，可也知道大孙子爱干净，闻言点点头。
卜华楚想起沐浴露，小声说：“医生说你伤口不能沾水，你别洗澡。”